191.叶白衣下山

“怎么？你也想要六合心法？”叶白衣听到后，冷哼一声。

“当年的我，自是也想一窥的。”张玉森苦笑的承认，当年要不是也一心有意，也不会与其他几人起哄，要看容炫兄弟的六合心法了。

“喔？那现在呢？”叶白衣看了这个小辈一眼。

“现在，现在不想了。”张玉森想到为了这个六合心法，为了武库，死了的人命，心下苦得犹如生吞咬碎蛇胆。

他现在，只想还债，还容炫兄弟，与甄家兄弟夫妇的血债。

其他武林人的死亡，或许能归结一句“贪心作祟”，可是容炫与甄如玉，谷妙妙这几人，其实就是个实心眼的傻子与书呆子。

一个是刚出江湖愣头青，两个出身名门却只单纯的大夫。

他们是真的无辜的被算计入了壳的。

容炫有错，却不到死无全尸的地步。

甄兄弟夫妇就更惨，圣手夫妇，仁心仁术，从不为恶……

他没有出手害死他们，却是帮凶之一，别说当年不知情，后来他自己都怀疑了，也曾经找过痕迹，愣是没有做什么事来补救，错了就是错了，一步错步步错！

到头来，自己一家几百口人的灭亡，何偿不是因果报应？

“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臭小子呢？不敢亲自回来？”叶白衣问得轻松，实则却是提着心的。

自己养的自己知道，容炫可不是会让人帮他回来的人。

这让人替他回来……

怕是出了什么事了。

“叶前辈，容炫兄弟他……他回不来了。”张玉森深吸一口气，对叶白衣说道。

“什么？！”叶白衣虽然说心有所感，但他还是觉得神魂都在痛了！

孩子不在跟前，与孩子不能再出现在跟前，是两回事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是何等的悲伤？

“说！怎么回事！”剑仙的气场一开，压得张玉森是真喘不过气来。

原本就稀薄的空气，更感觉近乎于无了。

“啧！”看到张玉森血冲脑的青筋爆起满脸血红后，叶白衣收了外放的气劲。

顺手捏着张玉森的后衣，像拎小猫一样，拎着人就往山腰去。

他长年生活在雪山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环境，但是一般人是真受不了这种稀薄的空气。

“详细的说说吧！”叶白衣巨剑一挥，二颗大树倒下，叶白衣坐在其中一个树墩上，指了指另一个让张玉森坐下说。

不是他不懂招待来客，只是他家这些人上去了就得爆肺了，山顶上的空气极为稀薄，当年浊容炫也是在山腰处慢慢的练上来的。

“我就从……从当初怎么结识容炫兄弟说起吧……”张玉森坐下，慢慢的，从回忆中把当年的事，他与容炫兄弟一起时看到的，听到的，经历过的，他所有知道的以及后来的怀疑，查找与最后的灭门，一一的说给了叶白衣知道。

“最后道了句：“容炫兄弟的心思，其实是知道自己偷了前辈的心法，愧对前辈，也是因为练不成这心法，所以想以天下的武功秘籍来研究一门武功出来，给前辈你看……”当年鬼迷心窍不觉得，现在说起，张玉森是羞愧难当。

当年的行为，真是那那都是错！

“蠢货！愚蠢至极！”叶白衣听得气血翻涌，经筋差点跟着爆动！

“什么武库！什么秘籍？什么天下第一？都是傻的！我缺武功秘籍吗？什么武功敢放我面前来招耀？！”叶白衣从来没有这么后悔的一天，他后悔宠儿太过！

宠得他……宠得他不知天高地厚！

叶白衣一口怒火无处可泄，真气外放，横剑一挥，前方的几十颗参天大树横腰而断，切口光滑。

而剑气未歇之势直冲对面山肪“轰”的一声，山脉中间出现一道横过的砍痕，深刻的见得到厚重积雪冰层下的嶙峋石头！

随后，被上方崩塌的积雪重新掩埋……

“前辈……”张玉森看到叶白衣悲伤的神色，他心里叹息：“其实，前辈为什么当年不肯教容炫兄弟六合心法呢？容炫兄弟一个武痴，对这个都……都执念成痴了。”

“如果这六合心法是好东西我会不教他吗？”叶白衣毕竟是叶白衣，他此时已经压下了那股子痛楚与悲伤，藏于心底，他一生活到现在，送走了不少的朋友，现在，连自己的……也走了，他突然感到一股子比长明山的冰雪还要寒冷的寒意，在心底泛滥漫延。

“天残地缺六合心法，这是一开始就留给后人的警示。”叶白衣疲惫的说，他这一生，不老不死是真，困于雪山孤寂半生也是真。

相比较于生死，他现在对于孤寂二字更是……怕！

是的，他怕了！

年年岁岁，日日朝朝，面对着寂静无声的的一片雪海……

也好

看着张玉森，叶白衣心想着，来找到自己也好，知道了容炫的事，最后的最后，总要为这个不孝的小畜生做点什么的！

他的孩子，蠢是蠢了点，可是这样被人冤屈的犯错，死后一身骂名不说，还连累了无辜的人牵连惨死。

他这个做师父的，总得为他把仇家了结，把连累的债还清了。

证据？

不是说，这武库的琉璃甲一事，连鬼谷都违誓出谷了吗？

这马脚总找得到的！

很好！

他一次性解决了，也算了却生前身后事了。

“走吧！”叶白衣站起身子。

“啊？去，去哪？”张玉森还在想叶白衣刚刚的话。

“下山！”叶白衣提起张玉森的衣领，轻功一展，飞身纵向人间红尘。

而因为张玉森先到先得的原因，叶白衣完美的与高祟派来的拿着山河令的人错过……

当然，也与周子舒的人完美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