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往事烟云

“刚才殿里可是有人？” 大司命生气归生气，到底放心不下自己的徒弟。 如今听学的人员已定。 他还是想着过来清修殿，多嘱咐一句。

　　“殿中只我一人。” 时影面不改色的说着，“或许是先前重明回来， 带来了些山谷中的浊气。”

　　远处还在山中吃果子的重明忽然打了个喷嚏。 “近日寒露重了， 不会是着凉了吧。” 重明自言自语道。

　　“一月后便要选出首徒， 这首徒之人，日后要与你朝夕相伴。 选谁，你该心中有数。” 大司命提醒到。

　　“是。” 时影恭敬的说着，其实未答应也未拒绝。 在时影心中，首徒之人必然是要愿意与他一起潜心研究道法之人；心向正道，与他心思相通之人。 此人可以是白族之人， 也可以不是白族之人。 首徒之选并非单向， 做徒弟的如果不认可师傅的所言所行，自然也不用非做他的徒弟。 更何况，如果时影不想被蒙蔽，谁又能骗得了他？

　　再次被藏在广袖的空间之中，骊歌可不敢随意乱动了，只是静静的坐在了人偶一旁。 幸好，也没过多久，就被放了出来。

　　“为何每次大司命来， 少司命都要将我藏起来。” 骊歌不解的问到。

　　“骊歌身份，体质皆特殊， 对上了大司命， 恐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时影也不隐瞒。

　　“的确，我这样一个身份不明，对术法又一无所知的人，只怕不配在这九嶷山听学。” 骊歌叹气着说。

　　“人，本该生而平等。 这一月听学的奖励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 该珍惜才是。” 时影以为骊歌只是自卑于不会术法。

“少司命有所不知， 我并非…” 骊歌正想要说出事实，却被少司命止住。

　　“对抗穷奇和混沌之时， 我已看出你毫无灵力。 身世复杂。 可知我为何依旧选择帮你？” 时影问到。

　　“怕我拖了青罡和朱颜的后腿？” 骊歌问到。

　　“非也。 你我相识虽然不久， 但你的心性我却已经了然。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既然你来到了这九嶷山， 那么冥冥之中必有天意。 骊歌，既来之则安之。 前程往事过眼云烟， 深陷其中反受其累。”

　　时影的话听着很有道理，骊歌忍不住点了点头。

　　“另外，我也并非青族之人。” 此事骊歌也必须要澄清。

　　“你以前也许不是， 但是青将军从未否认。 朱颜， 白雪鹭，白雪莺皆认定了你是青族之人。 那你现在，便是青族之人。 其实何族何派又有何区别， 你我皆是神之子民。 心正者便可立于天地之间， 虽死清名尚存。 而心思污秽邪恶之人，终将躲不过神之惩戒。” 时影显然也不在意她是何族之人。

　　“但这术法，我真怕对我来说太过晦涩难懂。” 这心，它从来都是正的，骊歌也不怕什么天神惩戒。 可说到术法，就是她师兄捣鼓的那些奇门遁甲之术，她都不甚明白，如何学这只在神怪故事中提过的术法？

　　“你若真是愚钝不堪， 一月之后，毫无所成， 到时，你不想离开这九嶷山也是不行的。 若是你资质平庸，虽只学到一招半式，也算是入了门， 下了山，也强过普通人，那也是好的。

万一你天生慧根，一月下来灵力大增，岂不是美事一件。” 时影说到，“不试试， 你怎就知道你不行呢？”

　　“多谢少司命教诲， 这听学还未开始， 骊歌已然受益匪浅。 这一月听学， 骊歌必定心无旁骛，用心学习。” 骊歌向时影深深鞠了一躬。 时影微笑着浅扶起骊歌手肘。

　　“能助你化解心中忧思， 我这个做师傅的也甚是欣慰。 我也是初为人师， 该与你们共勤共勉才是。” 时影谦虚的说到。

　　“没想到，小时影还真的成了小师傅。 刚才一番话我听了，都好生感动。” 等骊歌走了，重明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从刚才一席话听来，这骊歌也算是个好人。 想想之前自己化出原形吓她似乎不太好。 以后也应该客气点才是。

第一日上课， 白雪鹭就跟朱颜较上了劲。 白雪鹭说天珠是最厉害的术法，因为它的攻击力最为强大。　

　　但那个小鲛人却也不是好惹的，提出了最强防御的千树才是最厉害的法术。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能量守恒。 法术亦是如此。 不过是借用了天地间的能量而已。 而至高的法术便是像时间借力，更星换月，改天辟地。” 说完时影略有深意的看向了骊歌。 如果骊歌真是穿越了时空来到了这空桑， 那究竟是谁能启用如此超凡的术法？

　　骊歌对这些术法理论都极为陌生。一堂课下来听得懵懵懂懂，时影也看出她的慌乱，甚至于读到哪一页哪一行也有些搞不明白。

　　下了课， 时影路过骊歌身边时，悄悄说了一句，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