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刘晓家开始杀年猪了,四名大汉把猪圈门打开,然后从里面把猪赶出来。
“来来来,再来两个人帮忙来按猪,猪要跑了!”
“来了,来了!”猪被同村的六名大汉死死的按在案板上,等着杀猪匠来下刀。
杀猪匠见猪被按好后,他叫着吴玉赶快过来在长凳前烧些香和纸钱,为明年丰收祈福。
等一切都结束后杀猪匠就把杀猪刀从年猪的脖子下方插进去,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快快快,吴玉婶,拿盆出来接猪血!”
“哎,来了!”吴玉端着凉白开,并加了点食盐过来接猪血,这样能保证猪血嫩以及与盆之间不粘连。
外面的人忙着杀猪卸肉,里面的人忙着做饭烧水,只有刘晓三人闲着没事在外面看热闹。
“臭妞儿,这么血腥的一面你不害怕吗?”白宇本想用手挡住刘晓的眼睛不让她看这么血腥的场合,可是她使劲扒拉非得看。
“不怕啊,怕什么?”刘晓边看边把手时不时的给弟弟挡住,刘晓川也想扒开姐姐的手,可耐不住姐姐力气大,根本扒弄不开。
“姐姐,好了吗?我也想看!”刘晓川委屈巴巴的撅起嘴。
“等一下,等一下,快了,快了。”
“还有等多久啊?”刘晓川趁着姐姐不注意,直接拨开刘晓的手“哇~好大的猪啊!”
刘晓和白宇对视一眼默契的笑了起来。
杀猪匠给猪放完血,就和同村人一起把猪放进黄桶里给它泡一泡,这样好刮毛。
泡了一会儿,杀猪匠和同村人合伙把猪捞出来放在案板上。
“那个小女娃,帮我把背篓里的打气枪拿过来一下。”杀猪匠指着刘晓说。
“好的呢,叔叔!”
刘晓找到杀猪匠的背篓,看着里面的家伙什儿太多了,她一眼就看到放到背篓里面的打气枪,她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给杀猪匠送过去“叔叔,给。”
“嗯,谢谢你哟!”
“不客气,我应该做的。”刘晓甜甜的回答道。
杀猪匠接过打气枪对着猪的四肢开始打气,然后猪的身体就慢慢变得饱满起来。
“臭妞儿,为什么要给猪打气啊?不是都死了吗?打气有何用?”白宇看了十分不解。
“因为猪肉是柔软的呀,直接刮毛不好刮,所以要把猪的身体弄的饱满光滑一些,更能方便他们刮猪毛。”刘晓也是小时候问那些大人才知道的。
“哦,这样啊!”
泡了一会儿,猪毛明显软了许多,杀猪匠给每人一把刮毛刀并嘱咐着说:“你们小心点,这刀锋利着呢,大家把多余的刮了就可以了。”
“好,我们知道了!”大家听着杀猪匠的指挥行动起来,有两人刮猪头,有两人刮前脚,还有一个人和杀猪匠一起刮身体。不一会儿,猪的一边就刮得差不多了,他们又合力把猪翻过来刮猪的另一边。直到全班刮干净后停下动作。
杀猪匠见毛都刮干净了,他满意的点点头说:“嗯,我觉得你们村里的人干活挺麻利的,比其他村里的人要快许多。”
“哈哈哈哈~都是一个村的该帮忙的一定用心帮!”大家也纷纷点头赞同。
刘晓见着这热闹且又团结的场景不知看了多久,自从长大后,村里的人走的走,嫁人的嫁人,搬家的搬家 ,硕大的村庄就只剩下寥寥无几的老人。
“来,老伙计们,帮我把猪抬在树上去。”杀猪匠在树上打好钉子,等着大伙儿和他一起把猪抬上去倒挂着,好方便他待会给猪开膛破肚。
“好嘞,来,大家一起用力啊!”
“嘿唑~嘿唑~”猪被六个人合伙抱起倒挂在树上,杀猪匠一手拿着杀猪刀,一手拿着铁棒,边看边磨,准备下手。
“臭妞儿,你过来,把你弟弟也喊过来!”白宇觉得这种残忍的场合就不应该给那姐弟俩看。
“怎么了?”刘晓牵着刘晓川,怕他乱跑,给大人捣乱,所以一直牵着没敢撒手。
“姐姐,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要看肉肉呢!”
“你快说,啥事儿?刘晓川那小子跑去看猪肉了,我怕待会儿他捣乱。”
“我的意思是让你们过来点,别看那种场合,太过那啥了。”白宇好心的向刘晓解释。
“切,连放血都看了,还怕它开膛破肚吗?我发现你是不是害怕啊?要是害怕的话,你回去吧。胆小鬼!”刘晓指着手腕上的转运珠,让白宇回去。
“我怕啥?我怎么可能会怕,我不是为你们着想吗?好心当做驴肝肺!”
“切,胆小鬼!”刘晓说完出去找刘晓川了,她一眼就看到刘晓川在猪脑袋那里用小手往里掏着什么?
“刘晓川!你在干什么?过来!”
“姐姐,我想在里面掏“猪八戒”,别的小朋友都有,就我没有,我也想要。”刘晓川见姐姐生气了赶紧跑过来认错,他知道姐姐发起火来的严重性。
就上次插秧的时候他觉得稻田边的泥巴特别好玩,他叫着同村的小朋友一起把自家的水稻边都快挖断了,刘晓过来找刘晓川回去吃饭,结果看到这一幕,非常生气“你们在这干什么?出来!谁让你们在我家田埂上玩的?瞧把我家溜成啥样!”
“晓晓姐,是你弟弟喊我们来的,他说这是你们家的田,他请我们来玩泥巴,所以我们就来了。”同村的刘小强和刘小海说完就逃走了,就剩下刘晓川在田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刘晓川,你给我上来!”
“姐,我错了!”刘晓川可怜巴巴的从田里走出来。
刘晓看着他衣服裤子全是泥巴,而且裤脚还打湿了一大截,再看看溜得稀巴烂的田埂顿时火冒三丈“刘晓川,这些都是你的杰作?你不知道这田是我们家的吗?”
“知道,”刘晓川心虚的头也不敢抬。
“知道还带着别人来我们田边玩?你自己瞧瞧,这弄成什么样?爷爷奶奶辛辛苦苦搭好的田边就被你毁了!你给我过来!”气得刘晓随手折断一根黄金棍儿抽在刘晓川身上。
“呜啊啊呜呜~姐姐,你别打了,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下次不捣乱了。”把刘晓川打得哇哇哭。
“你错了?那你说你你错哪了?”
“我不该把爷爷奶奶搭好田边溜坏。”刘晓川委屈巴巴的看着姐姐,姐姐转过头不看他。
“还有呢?”
“还有……还有……”
“还有你的衣服和裤子,你自己看!”说着举起棍子假装还要打。
“姐姐,姐姐,我知道了,我下次再也不把衣服和裤子弄些泥巴了,再也不把裤子弄湿了,你别打我好不好?疼。”
“你呀,走快点回去吃饭吧,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先给爷爷奶奶他们道歉,争取得到他们的原谅明白吗?”
“好,我知道了。”
就这样,刘晓川知道自己不能惹姐姐生气,不生气的时候姐姐什么都好,一旦生气,自己可要遭殃了,他赶忙过来给姐姐说,他想要个“猪八戒”。
“猪八戒?那是什么?这猪不是都被杀死了吗?你弟弟他要这整只猪啊?”白宇震惊的扯扯刘晓的衣角。
“大哥,整只猪他也扛不动啊!你能不能看看实际情况再说。”刘晓赶紧把自己的衣角护住。
“那你又没告诉我,你弟弟口中的“猪八戒”是何物啊?”
“他口中的“猪八戒”就是猪脑里面的猪惊骨,因为样子非常的怪异,一会儿像猪头,一会儿像鬼脸,同时也很像龙头。”刘晓一一给白宇讲解。
“臭妞儿,我发现你懂得挺多的。”
“以前有空去图书馆无意之间看到的,这就说明知识储备的重要性啦!”
“那你弟弟要那玩意儿干啥?又不能吃,还不好看?”
“我跟你说啊,我们这个时候没啥玩具,小孩们见着稀奇古怪的东西都特有兴趣!尤其是农村的小孩子们都非常喜欢这一个小玩意儿。在抢到“猪八戒”以后他们会用水冲洗干净,然后在水泥地板上打磨光滑。如何家里的女人们会做针线活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他们都会用红毛线把这些穿起来让小孩子佩戴。”刘晓慢慢回忆起之前小时候和小伙伴们抢“猪八戒”的场景。
“好特别的风情民俗,不过听起来还很有趣哟!”白宇也快步走到猪脑袋那儿仔细观摩,就想看看“猪八戒”到底长何样?
刘晓看着这一大一小的在那看猪脑袋瞬间无语的扶额,她也只好走上前对着杀猪匠说:“叔叔,你能帮我个忙吗?”
“哦?小女娃,你是想要“猪八戒”吗?”杀猪匠杀过那么年的猪,一般小孩儿凑近都是寻找猪脑里面的“猪八戒”,所以不用猜就明白这小娃过来的目的。
“嗯嗯,我弟弟想要,麻烦叔叔帮我们弄出来一下,可以吗?”刘晓非常有礼貌的问道。
“当然可以啦!你等哈,叔叔马上给你撬!”杀猪匠看着这么有礼貌的孩子,心里很舒服。他之前去其他地方杀猪的时候,那群孩子只要看见猪放下来,全都蜂拥而至的跑过来,他既不好操作又怕孩子们过来危险。
“呐,给,“猪八戒”给你了哟!”不一会儿杀猪匠就在猪脑袋里找到了“猪八戒”,他用尖刀插进去一挑,“猪八戒”就弹了出来他伸手一接刚好接住。
“谢谢你,叔叔。”
“不客气哈,这女娃子还挺有礼貌的。”
“弟弟,给你猪八戒,你不准再过去捣乱了哈。”刘晓拿到“猪八戒”就放在刘晓川手中。
“好,姐姐我不过去捣乱。”刘晓川打开手掌看着里面血糊糊的“猪八戒”高兴急了,他兴高采烈的跑去后面去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