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此生再无妈妈

屋外，春雨始终密密麻麻，不紧不慢的下着。这牛毛般的雨丝，从空中飘下来，让这漆黑的天地间罩上了一层透明的薄纱，让一切显得朦胧。

　　屋内，贝黎涵尽量腾出手来推着萧辰夕结实的胸膛，呼吸也并不顺畅。

　　“萧……辰夕，你给我起来，快点。”贝黎涵并不自然，像一只小猫一样在萧辰夕身上动来动去。

　　萧辰夕微微侧身，贝黎涵挣扎中“咚”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萧辰夕猛然清醒，一把拽住了贝黎涵的胳膊扶着她起来。温柔地说道：“一一。”听后贝黎涵睁大了她的杏花眼。

　　他竟然连她的小名都记得。

　　“那你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吗？”贝黎涵沙哑得问道。

　　“你嗓子怎么啦？”

　　“没事儿。”说完起身回到了卧房，不再管萧辰夕。

　　萧辰夕看着外面下着灰蒙蒙细雨的天，独自沮丧，一个人躺在了有细又长的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在梦里，他看到了一个女人，身穿红色连衣裙，脚踩高跟鞋，长发及腰，细腰细腿的。

　　萧辰夕惊喜地笑了，因为那是他妈妈。

　　“妈，妈……”萧辰夕一遍一遍地喊着，以至于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可贝黎涵在卧室里听得清清楚楚。

　　赖着不走，在家里又喊爹喊娘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想着想着，贝黎涵气势汹汹地来到客厅，只见萧辰夕歪着脑袋，双颊红粉，一头恰到好处的碎发，微微遮盖住紧闭的眼睛，单薄薄的唇瓣棱角异常分明，在深情呼唤着：“妈妈……”

　　是啊，他在想念他的妈妈，她又有什么理由生气？

　　同样都是没有妈妈，离婚离开贝黎涵的妈妈，去世离开萧辰夕的妈妈。此生，他们再无妈妈。

　　贝黎涵轻手轻脚地来到萧辰夕的身上，细心地给她整理额间的碎发。萧辰夕也时不时地叫几声“妈妈”。

　　“一一”还是妈妈在时经常叫贝黎涵的称呼，那时的她也没有出车祸，还是在S市中学读书，没有经历父母离异，脑部没有受到重创导致部分记忆丧失。那一切该有多美好。

　　“萧辰夕。”贝黎涵轻轻摇了摇萧辰夕，企图将他叫醒，而不是陷入这虚幻之中。

　　“别离开我。”萧辰夕突然抓住了贝黎涵正要摇晃的双手，猛然用力。身体微侧地将贝黎涵拽入身下。眼睛半闭半睁，透露出朦胧的样子。

　　贝黎涵想躲，可双手手腕都被他牢牢攥住，动弹不得。

　　“一一，不要再躲了，你是躲不掉的。”萧辰夕用沙哑的嗓音说着。

　　是啊，再怎么想躲，还不是被他牢牢攥在手中。

　　“一一。我是爱你的。”

　　贝黎涵听到“爱”这个字，第一次心里有那么大的触动，就像不再跳动的心脏进行心电复苏。

　　自从父母离婚，爸爸比以前更爱赌博了，妈妈走后，好久没有听到了“爱”了，如同滔滔江水冲击着她脆弱的身躯，冲进她的委屈。

　　同样是没有母亲，她的心里也很难过，豆大的泪珠开始夺眶而出，身体也忍不住地颤抖。

　　萧辰夕睁开了眼睛，显然他感觉到了。

　　他擦去贝黎涵的眼泪，一只手箍住她的下颚，直接吻了下去。

　　泪流进嘴边，有些咸，萧辰夕口腔里残留着酒精的味道。炽热缠绵，贝黎涵情绪激烈，加上深吻有些缺氧，身体有些发麻了。

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时间就被定格在这一刻。

　　贝黎涵满脑子都是他刚才的话和深深的委屈。开始变得不再抗拒，只是圈住萧辰夕的脖子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去回应眼前这个男人。

　　这是贝黎涵失忆以来第一次主动亲近萧辰夕。

　　萧辰夕越吻越深入，两人在沙发上纠缠的难舍难分。

　　萧辰夕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嘴唇离开了，喘着沉重的呼吸声。

　　“一一。”

　　“嗯。”贝黎涵含哑的答应着，但泪水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不哭了。”萧辰夕亲了亲她那流泪的眼睛，又吻了下她那红红的鼻子，最后含住了嘴唇。就这样小心翼翼的亲吻着她。

　　到最后的最后，两人褪去了所有的衣物，在雨后的夜晚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