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

清早，徐子夏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三明治，晃荡着书包慢悠悠的下楼。

刚出小区，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小区口。

一眼望去就觉得他乖顺的很。杨博文安安分分地站在十步以外的路旁，手里还拿着单词书，垂眸记背着什么。

徐子夏忍不住走过去，绕到他身后他也没察觉。直到徐子夏有点儿小坏地敲了敲他的背，给杨博文弄得一惊。

杨博文“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徐子夏“分明是你学习太认真了。”

徐子夏说。

徐子夏“但你怎么在这里？”

杨博文“当然是来和你一道上学。”

杨博文像昨天那样自然，手搭上她后背，取下她书包，然后又顺手扯到自己肩上。

徐子夏“杨博文，你还是……”

杨博文“不耽误我学习。”

他截住徐子夏到嘴边的话，抬手给徐子夏抖了抖手中的单词书，挑眉轻笑。

杨博文“鱼和熊掌可以兼得。”

徐子夏“牛牛牛……”

忽然有点嫉妒杨博文了。

凭什么这小子成绩那么好长得那么帅还能有谈恋爱的心思啊？这真的公平吗？

世界上多她徐子夏一个天才会怎样嘛！

徐子夏气鼓鼓地鼓起腮帮。走到杨博文前面。

她听见杨博文的笑声，是气音，轻飘飘落到她耳边。

让人心里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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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夏的同桌程梨休假结束了，少女苍白着一张脸，唇上却涂抹着惹眼的红，坐到徐子夏身旁时带起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

徐子夏原本是很不喜欢她的。

但此刻，徐子夏对上程梨的眼神，却露出一抹浅笑。

这对程梨来说，是破天荒的一笑。她俩向来不合，虽然是同桌，但也几乎没什么交流。

而且程梨的名声……在学校里确实有点子臭了。没几个人愿意搭理她。

曾经的徐子夏亦是听了几句关于她的谣言，就信以为真，做了她同桌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也一度降到冰点。

但那是曾经。

而今，徐子夏什么都知道了。

记得高考结束疯玩的那个漫长的假期，徐子夏玩到天黑才回家，漆黑的楼道里却亮起红红的点。

那是程梨在抽烟，在她家楼道那里。

徐子夏绕过她，烟气若有若无地萦绕在整个楼道，身后程梨忽然叫住她，哑了嗓音。

程梨“徐子夏，你流鼻血了。”

那是徐子夏噩梦的开始。

徐子夏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但同样，在医院里，程梨看着哭得不成样子的自己。

程梨“虽然同桌这几年没怎么有过交流，咱俩关系也算不上好。”

程梨“但徐子夏，我还是希望你早日康复。”

程梨“加油，会好起来的。”

后来徐子夏就再也没见过程梨。等到很久很久以后，等到徐子夏头发都剃光，整个人瘦骨嶙峋。

徐子夏才听说，程梨被渣男打进了医院，成了植物人。

到徐子夏死，她也没醒过来。

大抵是死过一次，徐子夏对生命的敬畏多了好几分。此刻看见眼前行动自如，脸上带着几分诧异和拘谨的程梨，徐子夏又从桌洞里掏了一把糖，送给她。

徐子夏“欢迎回来，身体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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