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人走远了,宫紫商表情一变,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悲痛表情,“宫子羽~你什么时候对当执刃这么有热情了?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逃练功课,一起逛花楼......如今你却变了。”
她的语气做作又夸张,实在有些滑稽。
宫子羽觉得有些头痛,“不是我变了,宫尚角越看不起我,我就越要争一口气。”
他叹了口气,“况且,哥哥还昏迷不醒,我总得为他守住执刃之位吧?”
宫紫商收起表演,难得正经,“这三域试炼除了宫尚角和唤羽哥哥还没有人能通过呢。”
宫子羽忧心忡忡,“这也是我比较担心的问题,姐,你知道三域试炼的内容吗?”
宫紫商正靠在金繁身上吃豆腐呢,听到这话一把将金繁推开。力气之大可以想象,语气幽怨,“你问我?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连参加试炼的资格都没有啊!”
金繁捂了捂胸口,皱起眉头,“我知道。”
宫紫商捂嘴惊讶道,“金繁你...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宫紫商一贯如此不着调,宫子羽不搭理她,转头看着金繁,“金繁,你真的知道?”
金繁点点头,“是,执刃。我会陪你一起去。”
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到徵宫时已经临近晌午了,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徵宫。
宫远徵将雪渊领到房间门口,随口交代着,“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另外雪长老从医馆拨了两个侍女过来,可能要过了午饭才会过来。”
雪渊细细听着,不时点点头。
宫远徵端详了她片刻,见她没什么要说的,便道,“那你就先待着吧,等会有下人给你送午饭来。”
转身之际,披风却被人拽住了。
他无奈回头,雪渊的袖子微微滑下,露出肤若凝脂般细白的手臂,特别晃眼。
“又怎么了?”
雪渊看着他,眼神明亮,“你去哪啊?”
宫远徵好笑的看着她,“我当然去找我哥了。”
中午了,他要去角宫蹭饭,顺便气气上官浅。这个无锋刺客是真的厉害,偏偏他还抓不到她的破绽。
闻言,雪渊扬起笑脸,“那我跟你一起去!”
尚角哥哥不是选了上官浅当新娘子吗?之前的一面之缘时间太短不够了解,她今天要去近距离接触一下看看这位上官姑娘到底怎么样。
清淡的香味钻进宫远徵的鼻尖,他脑子有些发懵。
“我找我哥,你去干嘛?”
“吃饭啊。”
“……”
好,他竟无言以对,宫远徵有些烦躁。
雪渊已经走出一段路了,感觉宫远徵没跟上,她疑惑,“还愣着干嘛,快走啊!”
行,都敢安排自己了,她现在是越来越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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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带着一丝丝雨后的清新,墙角或多或少长了些冒头的小草,绕过些弯弯曲曲的长巷终于来到角宫。
一如既往的冷清,且冷清,并且冷清。
宫远徵不慌不忙往正厅走,推开门便见里面端坐的宫尚角,见宫远徵进来便浅笑道,“远徵弟弟今日有些晚了。”
宫远徵无奈侧过身子,露出被挡在身后的雪渊,“还不是有个跟屁虫非要一起。”
雪渊一本正经的朝宫尚角做了个揖,“尚角哥哥好。”
宫尚角有些错愕,很快反应过来,“雪渊也来了,正巧,马上开饭了。”
雪渊等得就是这句话,当时就原形毕露。屁颠颠往饭桌走去,“那我就不客气了哦。”
宫尚角无奈摇头,宫远徵还是一如既往的嫌弃,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长幼有序啊?哥哥还没上桌呢,她倒好,都坐上了。
宫远徵慢慢走过去,看见满桌的佳肴有些惊讶的看向宫尚角,“今日怎么这么丰盛?”
难道是哥哥知道雪渊要来专门准备的?平日里哥哥可从不吃这些大油大荤之物,自己平日里也跟着他一样吃得清淡。
这时候,上官浅从外面端着一盘菜进来,“徵公子和雪姑娘来得刚刚好,饭菜正热着呢。”
原来是上官浅做的,宫远徵一直认定她是无锋细作。对她向来没什么好脸色,当场就拉下脸来。
“这些菜都是你做的?”宫远徵似笑非笑。
只见上官浅乌发松松束于脑后,眉眼如画,长睫直直垂下,轻轻一眨便掩过眼眸,越显面容绝丽。
“献丑了。”
“是挺丑的,”宫远徵嗤笑一声,“雪渊都做不出这么丑的。”
???
雪渊满头问号,远徵弟弟你说上官浅就说上官浅,带上她干嘛?她又没说会做饭。
这要换了别人肯定是要生气的,可是没办法,谁让自己就这么宠远徵弟弟呢。
她当即就很给面子的帮腔,“远徵弟弟说的是。”
上官浅面色一僵,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小孩。没关系,她忍!脸上换了一副委屈的表情,让人不由得心生怜爱。
完了,美人要落泪了,这可咋办?
雪渊看看宫远徵,又看看上官浅,最后看着宫尚角。有些发愁,这菜到底还吃不吃呢?
似感受到雪渊的目光,宫尚角这才将眼神看向桌面。盯着面前一道菜,面无表情的询问,“这是什么?”
宫远徵闻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左右打量,“像是……鸡?”
上官浅收起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嗯,是今日刚打的野鸡。”
雪渊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挺好吃的啊,”嘴里嚼嚼嚼地似闲话家常般,“没想到上官姑娘还会做饭。”
她面含笑意有礼有节,说话间却不经意看向了上官浅的右手指节处,有一层薄薄的茧。
上官浅言语轻柔,目光看向宫尚角,“母亲说,女子会做菜,才能留住人……”
宫远徵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上官小茶,夹了一块鸡肉准备开动。
可是上官小茶显然不准备放过他,“远徵弟弟不等等角公子再吃吗?”
雪渊暗道不好,这上官浅还是个泡茶高手!就这么一会儿,她对上官浅又换了个新的看法。
不仅演技一流,而且茶艺高超,远徵弟弟太单纯多半不是她的对手。就是不知道尚角哥哥受不受得住这温柔乡?
宫远徵眉间一挑,似炫耀,“哥哥宠着我,有什么好吃的都让给我。”
上官浅柔柔道,“宠归宠,基本的礼数也是要的吧?”
“你这么讲礼数,也该按礼数叫我一声徵公子而不是弟弟,谁是你弟弟?”宫远徵实在是不想和无锋之人多说话,这个上官浅咋这么会找事呢?
上官浅眼含委屈,看向宫尚角。
“远徵弟弟,多吃点,长身体。”雪渊埋头苦吃的间隙,还不忘抽空给宫远徵夹了一个鸡腿。
宫远徵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缺心眼,就知道吃。
咬了一口鸡腿后心中还是有气,没一个省心的!
“食不言寝不语。”宫尚角发话。
一顿饭吃得雪渊那叫一个煎熬,宫远徵时不时要呛上官浅两句,上官浅就委委屈屈暗戳戳反击,实在看不下去了宫尚角就出来端端水。
真是愉快的一顿午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