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让时间停留在此刻,陷在心安舒适的温柔乡,不去想过去和将来,该多好。
“曜曜,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主子,求您别说这样的话,有我在,你不会死的,而且陛下对您恩宠正浓,他不会为难您的。”
真扫兴,没事提那个人干嘛?
弑君篡权夺位的人,也是夺走我初次的混蛋。
在那样风雨交加的夜晚,跪在雨中,近乎赤裸,伤痕累累,被他抱回寝宫,明明我还发着高烧,可他跟中了邪一样,不管不顾。
还说剧烈运动可以退烧,最喜欢看我红着脸迷迷糊糊喊着“不要不要”的可怜样。
仿佛践踏着我祖上无数帝王的尸骨,扬眉吐气。
从他爱折磨我,到慢慢为我教训不听话的人,甚至会送东西讨我欢心,我用了七年。
宫里的宠妃换了一茬又一茬,而我的宫殿一年比一年大。
“公子,如果您受不了了,求求陛下吧,或者求相国,放您离开。”
“离开王宫,等待我的死路一条。”
“可以隐姓埋名。”
招惹了京都三品以上的大部分权贵,就算化成灰也能被扒出来。
除非……拥有权力。
“曜曜,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有你有我,还有无数个以后。”
“公子,可我不想您再违心地活着。”
闭上眼,抚摸他的脸,记住那熟悉的沟壑与五官,还有额顶的十字疤,无比心安。
“如果有一天,我再也走不下去,倒在开满荆棘之花的旅途,用你的星光剑送我最后一程,好吗?”
“不,我的剑保护主人而生,宁可自尽也绝不伤害您。”
“曜曜,你要知道,有时候死了才是解脱。”
他一下崩溃大哭,我立马捂住他的嘴。
“曜曜乖,别惊动隔壁的人。”
他真的就不哭了,只是抱着我不断抽搐。
天亮后,他穿好衣物,草草离开。
韩信直到傍晚才来找我,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
甚至邀我外出同游。
“陛下不准我抛头露面。”
“看,这是什么?”
他拿着圣旨,交给门口的禁卫军,他们选择放行。
和韩信骑马走在京都最繁华的大街上,仿佛做梦一样。
如果没有国破,我和他应当是足以青史留名的君臣,现在正体察民情,而不是有了畸形又可笑的关系。
来到一座酒楼前,客似云来,来往的人成群结队,有说有笑。
才十年,这些龙祥国的百姓就忘了伤痛,在新皇的政功下享受载歌载舞的生活。
曾经给帝王磨墨,看过他治理下的各地政报,可以说是年年丰产,百姓安居乐业。
他于社稷算是个好帝王,收买人心是一流。
可私底下,却性癖特殊,无耻下流,豢养死士监控着整个皇城。
有时候我都好奇,父亲他们真的能成功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不知谁才是笑到最后的赢家。
“太白,可喜欢这儿?”
抬头看了眼那高耸入云的牌匾——欲上青天揽明月。
七层高楼,当真是高处不胜寒。
爬上顶楼,我已累得气喘吁吁,还是韩信扶着我上去。
这里空无一人,只有我和他,可一览整个京都。
四周燃放烟花,爆炸后是一首告白诗。
“喜欢吗?”
如果不是第二日整个都城流传我与他的风流韵事,朝臣上奏批评他好色不端,骂我风流误国,我也许会喜欢。
他借着这番小动作,请旨带兵出征,以正视听,还真是利用了一把舆论,重掌兵权。
只是精明的老狐狸又怎会如他的愿呢?
“平西将军,朕说过,将这稀世珍宝送你把玩一月,待你腻味后,自然不再重视他。”
“陛下,臣怕是没有这份定力,敢问在座之人,有谁可以拒绝沐恩侯?”
一时哑然,地位低的说不上话,地位高的没胆量说。
“你与朕也算是同享过一人,暂不追究你荒唐之事,只是不可再犯,朕送个玩意儿给你是想让你早日堪破情场,报效国家,而不是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陛下,臣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