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不懂戏,但她觉得台上这姑娘身段儿是真好,长得也漂亮,声音也好听。听着听着,也就入了迷了。
就在阮糖也跟着摇头晃脑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傻不拉几的男人,突然开始找茬了。
配角停停停,别唱了,别唱了,这唱的什么鬼东西啊,婆婆妈妈咿咿呀呀的,听着就丧气。哎,对了,你们这湖南最出名的不就是花鼓戏吗?来,给老子唱几段听一听。
配角唱啊你,愣着干什么呀?让你们唱,唱上一段,爷有的是钱,快唱,唱呀。
配角快给老子唱。
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善茬,阮糖都有点为台上那位美人姐姐委屈。她一个外行人都觉得她唱的这么好听,居然还能被人嫌弃。
张日山这位先生,您要是不听戏,您可以离开,不要打扰别人听戏好吗?
张日山的声音很温柔,但阮糖觉得里面含着糖渣子。因为他的眼神一看就是个狠人,估计这人再叨叨一句,他都得拔枪的那种了。
配角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别以为你穿着一身军装,老子就怕你。
哦豁,这人厉害了,他说就说吧,居然还拿手对着佛爷指指点点,那副官能忍他吗?
果然,张启山动都没动,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那嚣张男人的头已经让张启山拿枪顶着了。
张日山滚,滚蛋!
见那男人还不服气似的,张日山直接一脚踹过去,人都飞了。
这哥们也是不怕死,都这样了,是个有眼力见的人都知道这伙人惹不起了。他走就走吧,还对着张启山扔暗器。阮糖都不忍心看下去了,这人果然被拖下去弄死了。
处理完这件事,台上的小姐姐继续咿咿呀呀的唱着。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对她没有半点影响似的,阮糖都不禁佩服她的心理素质。
一场戏罢,阮糖见周围的人都走了,她也跟着站起来,结果张启山还坐在那一动不动。
阮糖(红)不走吗?
张启山等等。
阮糖(红)好吧。
她不是个死倔的人,自己吃他的,喝他的,还睡他的,所以他说了算呗。
等了一会儿,台下的人走的只剩下他们三的时候,小姐姐下来了。
难道这姐姐是这佛爷的相好的?这是带她来认认门?
就在阮糖胡思乱想的时候,漂亮姐姐开口了。
二月红稀客呀,佛爷。
二月红不是不喜欢听戏吗?怎么想起到我梨园来了?
一开口就是幻灭,所以漂亮小姐姐是个男的???
给阮糖惊讶的人都傻眼了,盯着他的脸看个不停。
二月红带女孩子来我这听戏?佛爷好情趣啊。
看了看阮糖,二月红笑的意味深长。
张启山我这次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二月红哦?张大佛爷,有事要求我?不妨说来听听?
张启山前天晚上,长沙来了一辆军列……
然后张启山不光说了火车上的事情,还拿出了一个看起来锈迹斑斑的戒指,这狗东西还跟这人说起了她的来处。
二月红棺材里出来的活人?有意思。
说着还围着阮糖打量了两圈,虽然阮糖带着帽子,看不太清楚她的样子,但她也挺尴尬的。
好像她来了这里之后就一直挺尴尬的,天天被人围着当猴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