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生于应渊帝君办公案头的萤灯仙子,自于千百年孕育中见识了应渊帝君的无双风姿后,便一直私自将帝君当作自己不为人知的禁脔。
但凡任何女仙靠近应渊帝君,便是撞在了她阴毒的怒火下。千万年来,因着应渊帝君心善,不与她计较许多无伤大雅的小动作。也可借她的手免去诸多女仙对他的侵扰。便也默许了许多私下针对有意靠近应渊女仙的手段。
致使她更加地变本加厉,一直在应渊帝君发怒的边缘挑战他的底线。
所幸这许多年来,也未曾传出过什么过分之举。无非也就是些仗着自己是衍虚天宫走出去的人,曾亲自得到过应渊帝君的点化和祈福,便四处招摇着争风吃醋。
即便更多的是应渊自己洁身自好,从未给过任何女仙靠近的机会。
月夕不但顺利进了衍虚天宫的门,成为了千万年来唯一的女仙。这件事一直似扎在她心头的刺,对此恼恨不已。如今甚至还似乎与帝君纠缠不清,滋生情根,她如何能忍受!
当即连夜出了衍虚天宫,掐着时机在天帝下了朝会后让人通传禀报。
并特意交代,事关应渊帝君秘辛,务必请帝尊尽快抽出时间面见。
应渊是天帝自小带在身旁,亲手看着教养长大的。亦是他培养出最满意的天界继承人,一举一动,无不在他严格的关注下。
如今听得事关应渊,他又怎会压后不管。
方才听闻下人禀报,就当即放下一切手头事宜,宣了萤灯觐见。
天帝“究竟何事?”
天帝眯着眼睛静静略过萤灯跪伏的身体,缓缓开口。
天帝乃天界掌权人,自带上位者的气场,又事关应渊帝君,自是威势无匹。
萤灯硬着头皮,若不是此事牵扯应渊帝君,又与一般女仙爱慕帝君不同,她是绝技不愿无故来承受天帝这般上神威压的。
但当下,既然决定要让月夕付出惨重代价,她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干脆眼一闭,将月夕与应渊滋生情根的事禀报了一遍。
她是知道天帝有多看重应渊帝君这个亲手抚养长大的人的。知道应渊帝君天姿卓绝,过去也曾有过不少女仙爱慕应渊帝君的现象,虽也重视,但奈何帝君始终如如不动,只能算是女仙们的单相思慕,最多也就给予简单的处罚以示天危而已,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于是禀报的话语中便掺杂了一丝小心机,似是而非地提示应渊帝君对此女仙的不同。
天帝“你是说,月夕仙子与应渊帝君有私情!”
一界之主的威压瞬间倾泻而出,压得萤灯猛地趴伏在地,不得动荡,嘴角鲜血流溢。
头顶传来天帝隐隐的愠怒。
萤灯不惧反喜!
果然,但凡敢于挑动应渊帝君动情之人,必将承受天帝的怒火。眼看她的目的即将达到,萤灯嘴角弯起几分阴毒的笑。
天帝漠然的眼神落在萤灯身上,不怒自威。
天帝“你有何证据!”
萤灯慢慢爬正身体,抬头将月夕昨夜喝醉酒时无意泄漏的内容一五一十回禀。
她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她可以适当耍点心机,点破应渊帝君对月夕的不同。但也不敢胡乱编些瞎话蒙骗堂堂六界之主。
却不想,她的话却在天帝心底泛起惊涛骇浪。
天帝“原来应渊当年在凡间丢失的神明血脉之根、先天仙灵本源竟是给了这么一个凡间小小的魂灵之体。如今更是借着应渊的神明血脉,仙灵之气修成了仙根………”
事关应渊神明血脉,天帝绝不允许出任何差错,何况是差点让应渊走火入魔的罪魁祸首!
旁人只知,当年某次应渊帝君再次从凡间回归天界后,突然无故昏睡五百年之久。天帝对外宣称是应渊帝君下界除魔时受伤昏迷。
却无人知是因为他先天仙灵之气缺失,神明血脉动荡,险些被修罗血脉吞噬之故。
如今方知,仙灵之气本源丢失原由,不由得对萤灯所说,应渊对月夕的不同有所警惕。
天帝阴沉着脸,缓缓开口。
天帝“你回去吧,此事吾知晓了。”
声音冰寒,让人不自觉升起惧意。
可萤灯也不是普通仙子,见没有得到答复,又大着胆子询问。
莹灯仙子“不知帝尊对月夕仙子……”
天帝眼神漠然,淡淡地看着萤灯。
萤灯拳头捏紧,即便是迎面承受压力,但目的未达,还是固执地等待着天帝最后的结论。
天帝收回视线,静默片刻,淡淡丢来一句答复。
天帝“月夕仙子与魔族勾连,触犯天条,当于天刑台受雷刑,除仙籍,贬入六道轮回,永世不得入天界!”
语气冰冷。
萤灯倒吸一口冷气!
还得是天帝,手段果断狠辣!
她嘴角微弯,扬起一抹阴毒的微笑,心满意足地躬身准备退下。
莹灯仙子“帝尊英明,萤灯告退。”
无人回应,大殿已空无一人。
萤灯也不在意,暗自窃喜间悠然离去。
莹灯仙子“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碰触一分!”
玉清殿某处暗室。
天帝神情冰冷地坐在主位,与一神秘人交谈良久,开口吩咐。
天帝“去把月夕仙子给吾请过来!”
话落,玉清宫掌事弯腰领命而去。
片刻,衍虚天宫月夕住处。玉清殿一不知名仙侍躬身向月夕请安。
玉清殿仙侍“月夕仙子,帝尊在玉清殿商议政事,众仙家谈及衍虚天宫的月夕仙子仙法了得,直追应渊帝君,帝尊一时兴起想见一见您。”
月夕“帝尊要见我?”
月夕有一瞬间的诧异,转瞬略一思索便也就释然。最近她的风头确实有些大了,天帝要亲自见一见她这个当事人也无可厚非。
点头对来人道。
月夕“麻烦稍等,我向应渊帝君禀明一声,便与仙人走一趟。”
那仙侍听闻月夕要向应渊帝君回禀,赶忙拦着。
玉清殿仙侍“仙子,不会耽搁太久,帝尊问几句话就结束了。帝君事务繁多,便不必叨扰他了。”
月夕略一沉吟,虽有丝疑惑,但思及应渊,也便不再多说什么,径直与仙侍走了。”
九重天上,云雾缭绕,玉清殿高耸入云地矗立在天庭最高处,远远望去金碧辉煌,庄严大气。处处彰显着主人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威严。
月夕抬眸望了一眼,只稍一迟疑,便也跟着仙侍一步跨入。
可双腿才刚迈进,便觉一阵天旋地转,玉清殿大门外猛地升起一道巨大的光幕屏障。瞬间截断了她的退路。
月夕警觉地转身,迎面撞上一群全身包裹的黑衣人攻击。
她顿时反应过来,她被天帝暗算了。
于是阴沉着脸,边抵挡下黑衣人的攻击,边看向四处冷冷地开口。
月夕“天帝,你要拿人,也要让人死得清楚明白,这般藏头露尾,有损你天帝的形象。”
天帝沉默良久,将人挥退。
黑衣人退去,露出玉清殿富丽堂皇的大殿,天帝坐在大殿中央的高坐上冷冷看着她。
月夕收起掌势,亦静静斜睨着天帝不发一眼,质问之色显而易见。
天帝眉色不喜,蕴着怒意喝问。
天帝“天条首律,神仙不得有情,却明知故犯,你可知罪?”
月夕冷冷漠视,一言不发。
玉清殿掌事“大胆月夕,违反天条戒律在先,无视帝尊威严在后。来人将其捆了,即刻送上天刑台受刑。”
玉清殿掌事喝声落,先前潜伏的十几个黑衣人瞬间又攻向月夕。
天帝眯着眼睛不发一言,默认下人的越举,不加制止。
明显,天帝今天定是要来个瓮中捉鳖了,非要拿下月夕不可。压根就不想给予月夕争辩的机会。
月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此时恨不得将她这一潜伏在应渊身边的害群之马除之而后快。
于是,也不争辩。
直接寄出凌段击飞黑衣人,而后片片飞花紧随其后,无孔不入地扎进黑衣人的全身。
即便十几个黑衣人🥷左躲右闪,上蹿下跳,愣是躲不开漫天飞花。
待飞花过尽,月夕眉间星辰之光乍现,猛地抽出利剑挥向众人,昔日应渊被破神刀伤时使出的焚天决再现。一阵耀眼✨的金色星辰之光过处,众人纷纷被甩出,撞在各处柱子、廊檐上,而后彭地砸在地面,即便是没有魂飞魄散,也全部重伤被废。
天帝………
玉清殿掌事………
死一般的静默。
天帝从应渊口中得知月夕仙子仙力深厚,早已布下了十几个上仙捉拿,却还是低估了她的战力。
他淡淡扫了一眼所有倒地的黑衣人,声音清冷地喝道。
天帝“退下。”
玉清殿掌事呆愣了一瞬,忙不迭地安排人迅速将伤重的黑衣人抬下去。
片刻后,大殿中只剩天帝二人。
月夕慢条斯理地收起手中的凌段和利剑,冷冷撇着天帝。
天帝深吸一口气,冷着脸开口。
天帝“应渊是我天界战神,一言一行关乎六界苍生。他绝不能轻易动情。思璇一个小小的掌事,就因一己私情,险些挑起战火,致使死伤无数。若是应渊帝君动私情,誓必涂炭生灵,无一幸免!”
月夕撇撇嘴,一脸的不屑。
月夕“你就是这般蒙骗应渊多年的?”
天帝气结。
月夕逼近天帝,话语铿锵有力。
月夕“情要动,六界苍生也要护佑。我月夕绝不会因为私情,做出为祸六界苍生之举。”
顿了一瞬,脸色转柔。
月夕“我爱的神明爱苍生,我便与他一同守护苍生!”
天帝转头望着月夕坚定的眸子,突地升起一分没来由的心虚。
莫不是他的坚持错了?
不,他不会错的,他是天界之主,他说的每一句就是权威,任何人只有臣服的选择。应渊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本不该出生,却因为昔日染青神尊的一时情动,才让修罗魔尊可乘之机,挑起祸端,险些覆灭了天神两界,而后更是逼得神尊不得不以身祭阵,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那是天帝最深的伤口,如若不是挚爱的妹妹托付,怜惜妹妹的血脉,他不会让应渊活到如今!
往事不堪回首,天帝猛然回过神来。脸色蓦地覆上层层冰霜。
他绝不允许应渊动情,步染青神尊的后尘。为此,他可以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天帝不动声色地压下翻涌的情绪,细细思量着该如何处置月夕。
他眸色深沉,看得出月夕早已对应渊情根深种,
天帝“月夕,你必定会作茧自缚,被这份情所埋葬!”
天帝不再多费口舌。
抬手寄出仙灵,亲自将大殿内的结界外层又加固了一层。而后拂袖离去。
临走之际,半空中徒留一声警告。
天帝“月夕,大殿外围是吾用仙灵本源布下的结界。如若你硬闯,吾必重伤无疑。应渊是吾从小亲手带大的,他一直对吾敬重有加。届时你又该如何面对你的爱人!”
打蛇打七寸,老辣的天帝是懂如何拿捏住月夕死穴的。
他深知这一道结界困不住月夕,便用应渊的在乎要挟她。
月夕“真是卑鄙无耻!…………”
明知道天帝就是要以此困住她,让她投鼠忌器。可月夕确实也对此无可奈何。她根本无法忽视应渊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