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夕仙子归来

翌日清晨，应渊刚迈出寝殿门，便听闻几声嘈杂。有些诧异之余，开口询问。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何事喧哗？”

见应渊帝君出门，一众洒扫的仙侍急忙躬身行礼。

路人"拜见帝君！"

应渊摆摆手，侧目望向一旁的陆景，询问道。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究竟何事，让你等大清早在本君寝殿门前聒噪？”

见帝君询问，陆景急忙回禀。

陆景“回帝君，您的寝殿是衍虚天宫的重要处所，向来无人敢造次。但今日我等前来打扫，居然发现又有人胆敢将房檐上的瓦片摔碎在走廊边缘。我等方才正在讨论是何人所为！”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哦？可有眉目？”

陆景“额.."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陆景“回帝君，我已让人里里外外查询过，至今仍无结果。”

想起昨晚屋檐似有若无的动静，应渊沉吟了片刻，才一脸清冷地吩咐。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都散去吧。”

路人"是…”

众人见帝君如此说，也不疑他想，纷纷行礼准备告退。

应渊眸光幽深地望向云观殿的屋檐，目色深沉。

一晃又是三百年过去了，不知月夕仙子三百年前的困惑可解了？

又或者他该为月夕那似乎动情的胆大妄为而动怒。但对方却又一头扎进修炼中，期间毫无其他举止出阁征兆。他也不能仅凭只言片语就此定下对方的大罪。

总之思绪复杂，他都不知道他要想些什么。既然想不通，便不想了。他觉得月夕仙子日后定会给他答案的。

但月夕却干脆闭关消失整整三百年。好似之前那几晚的到访真的就只是一场恍惚的梦一般，了无痕迹。

直至昨晚，他似乎又再次感应到了屋顶相似的气息。

就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扎根在他心底的一丝隐秘情绪正在抽丝。想他堂堂天界战神，诸事繁多，何曾如此关注过一刚飞升百余年的小小仙娥！…

想起昨晚深夜探寻的气息，虽觉得是月夕，但又直觉不是原来的月夕仙子。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一道清婉的声音传来。

月夕“帝君醒了吗？月夕特意早起，请教了天膳堂的师傅做了一道参汤和几碟点心，正好当做早膳。”

众人回头。

只见缓步走来的女子白衣倾城，面若碧月玉华，美眸淬笑，仿佛秋水盈盈其中，即使站在灰石荒士之上，都依|日掩不住她浑身飘然若仙的气质。

看着眼前仿若脱胎换骨般出尘飘逸的月夕仙子，众人竟一时不敢相认。这还是之前那个虽然也貌美，但只不过是中人之姿的月夕仙子吗？

月夕看着众人吃惊、困惑的眼神，知是自己修成了星辰月华本体，精纯了仙灵气息后的结果。确实要比以前多几分仙气。

想到应渊有可能也会被自己的美貌吸引，不禁带着几分期待朝应渊看去。

果然，不知何时，应渊灼灼的眼神也落在了她的身上。月夕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待月夕视线落下，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应渊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蓦地浮上一层冰霜。转而冷着脸在瑶台上的白玉榻上坐下，顺手从琉璃棋盘里拈起一颗白玉棋子。

见应渊瞬间泛起的薄怒，月夕顿了一下。片刻间便会意。

不禁摇摇头，真是循规蹈矩，严于律己的应渊帝君啊，丝毫不允自己行差出错！

话虽如此，虽然应渊掩饰得极好，月夕还是从他由于用力过猛，导致捻着白玉棋子泛白的指尖看出了一丝端倪。

月夕“呵…”

竟意外目睹一向严肃高冷的应渊帝君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月夕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声落，应渊的脸色随之更冷了几分，甚至连带着瑶台四周也蒙上了一层冰🧊霜。

见事态即将有些失控之象，月夕实相地赶紧打住。

斜眸扫了一眼周身的薄霜，低低用手掩着嘴角，装作隐忍地清咳了一声。

月夕“阿嚏…”

一声隐忍的半是清咳，半是喷嚏声传来，应渊心底一颤，骤然想起初次见面，不小心让自己的帝君威压给了月夕仙子一身看似不轻的伤势。急忙理了理自己的心绪。 他这是………？。

月夕装作不知，自顾自走上前去，将食盒放置到瑶台中央的石桌桌案上。

应渊见月夕此番模样，一时倒显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他本也不是爱计较的人，如此也就干脆大方地上下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到得此时，他清晰地感知清楚，月夕仙子便是昨晚夜访他寝殿屋檐的不速之客。

看了走廊边缘摔碎的瓦片一眼，自然也知晓这些瓦片也定是月夕拍碎的了，想不到她也有与自己一样的兴致，喜欢拍人屋顶瓦片！…

于是又多看了几眼，见对方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也没有揭穿。

只是自己落在月夕身上的视线猛然被月夕回头撞见，一双笑得灿烂的美目忽地莫名灼得他心尖颤了几颤。应渊急忙收回视线，面上依旧一片清冷。

转头对陆景等人吩咐道。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今日之事本不是什么大事，让人将屋顶的瓦片补上即可，不必再大费周章地查询。”

听得帝君吩咐，退到一半没走的众人方才清醒过来。陆景赶忙弯腰回复。

陆景"是帝君"

临走前众人又悄悄看了一眼那抹朝帝君缓步走去的白衣身影，终究没敢说什么，纷纷退了下去。

应渊迅速整理了自己的思绪，见月夕端着参汤施施然朝着自己走来，平静地将参汤递过。便也从善如流地起身在石桌桌案边坐下，接过月夕递过来的参汤饮了一口。

参汤入口，一股清冽的暖流窜上心头，顺着四肢百骸的筋脉灌进头顶的仙灵，全身激起一阵舒爽之感。显然这并非普通的参汤……

应渊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似是随意地问了一句。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又三百年不见，今何故突然想起来给本君准备早膳了？“

月夕笑笑，自然接过话。

月夕“帝君莫不是忘了，月夕本就是衍虚天宫专职为您端茶磨墨的小仙。服侍您用早膳那不也是理所应当的本分所在！”

月夕“只是先前月夕虽勉强飞升上界，却始终资质仙力不够。为了不丢衍虚天宫的人，三四百年间苦心修炼，丝毫不敢懈怠。幸得帝君相赠令牌让月夕随意览尽各宫天界修炼功法，如今感知功力有所成，方才敢稍作停歇，回来担起自己这端茶磨墨的差事。”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哦？听你这般说，如今是功法有所成了？”

月夕"嗯，勉强可以不辱没了衍虚天宫的门楣。”

嘴上说着勉强，面上却丝毫不见一分谦虚之态！

应渊忍不住弯了嘴角，这月夕仙子还真是……

月夕斜眸瞧见应渊弯起的嘴角，似是明了他心之所想，开口打趣，补上他未竟的腹语。

月夕“还真是脾性怪异，一点也不谦虚……”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

月夕见应渊那愣神的傻样，便知道她准是又猜对了他的心思……

梗着脖子使劲捏捏手指，极力控制住自己不笑出声来。 ～～～～他太想告诉他“应渊，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是太可爱了😉…………”

应渊疑惑的眼神扫来，月夕急忙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又恢复为一脸的无波无澜。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