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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浮生往事

九月扶苏

依依目光,此生不换。

  望着她的样子,他的脑海里,那张一直模糊着的脸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

  [凡尘俗世,藏污纳垢,岂会让本尊动心!]

  [恐怕,你从未有过心吧?]

  [凡人只是一轮回,我们可是千年。]

  [小唯,愿拿千年时光换这一生一世!]

  [本尊之事,无需你理会。]

  [我做的都是我想做的事,无需你理会,也无需报答!]

  [可是,小唯不想大人再因为我的事情而伤神!]

  [你真的会担心我吗,如果我受伤你也会心痛?]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被冰蛇所骗?]

  [大人,大人掌管寒冰地狱,万妖出逃可是滔天大祸!]

  [天界不会置之不管的,大人打算如何应对?]

  [本尊之过,本尊自会承担。]

  [可是……]

  [没有可是!]

  [本尊一定会将万妖重新镇回寒冰地狱。]

  [当然,也包括你这只小狐妖!]

  [好了,别一幅愁眉苦脸,好像是大祸临头的样子。]

  [这可不像是那个巧舌如簧,古灵精怪的小狐狸。]

  [本尊喜欢看你笑,笑来看看。]

  [大人为救小唯,不惜逆天而行铸下大祸。]

  [你让小唯,该如何报答你?]

  [其实,我爱的人,不是他………]

  [这个怀抱真的好温暖,是谁?]

  [大人,带我走吧,我们一起回寒冰地狱!]

  [小唯,回狐族吧!]

  [那里,才是你的家!]

  [那大人呢?]

  [大人,大人不要,不要碎!]

  [人可以同生共死,神灵妖魔也可以。]

  [既然你要化为虚无,那我们便一起吧!]

  [小唯,愿陪浮生永世………]

  记忆的丝线,总是在不经意间浮出水面。

  三千相思意,剪不断理还乱。

  这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全都是他体内的这颗心带给他的!

  难怪她见到自己时,一心只想挖掉自己的心。

  原来,她早就认出了自己的心!

  这一颗陪了她千年的石头的心!

  时间也许真的会模糊掉一个人的样子。

  可是不变的,依旧是自己体内那一颗和她一样执着不悔的心。

  神明也许会堕入虚无忘记一切,可是他的心却是永远不会死的!

  [小唯,愿陪浮生永世!]

  原来,直到最后一刻小狐狸都没有听自己的话。

  她根本就没有回狐族,而是用尽这千万年的时光,孤独的留在寒冰地狱陪伴着自己这一颗虚无的心。

  所以,时至今日,自己的心一直都在替他记着她所付出的陪伴和爱。

  “小唯,这一次,终是本尊来迟了………”

  “本尊后悔自己,没能够早点想起你的模样!”

  “就像你说的,人可以同生共死,神灵妖魔也可以!”

  “这一次,如果是你要化为虚无,那我们便一起吧!”

  说话间,林九月浑身上下都跟着变了个模样。

  他换回了从前那个一袭披风,头带红花,有着一双小鹿一样深邃懵懂而又纯粹生动的眼睛、薄薄的嘴唇和美人下巴、肩宽腰窄、足足有1米85,又高又挺拔的浮生大人。

  头带红花:(仔细看电视剧里的浮生大人,头发上的确是有一枚红色玉石雕刻而成的小红花,别在正中间用来固定住一缕头发的。)

  叶扶苏看着九月现在的样子,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的发饰、他的衣着、他的眼睛、他的心,甚至是他手中的玉箫都和自己记忆里的浮生一模一样………

  至此,叶扶苏再也不用拼命的去留住自己脑海里,那些逐渐模糊生锈的记忆了。

  我走遍天下,看尽百花,到最后却惊讶的发现,自己从前无比眷恋的人间,无一胜你。

  而今天,她终于能够再一次将他的模样,完完整整的放进心里了。

  现在的叶扶苏,真的无比庆幸自己能够在遇见他的时候,只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

  第一眼看到他手中的那支玉箫缓缓朝自己递过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定是她心心念念的大人回来了!

  她确定,眼前的这位神明大人,一定就是自己一直在苦苦追寻的浮生大人!

  “原来沧海桑田,一切都没有改变。”

  “大人还是从前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

  “再有一万年,深情亦不变!”

  “大人,扶苏是真的喜欢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

  即使自己和她一样,被众人强行扣押着这高大的身躯。可林九月依旧不忘倾尽毕生的温柔去回应着此时此刻就站在他旁边的小狐狸:

  “好了,别一幅烟雨朦胧,好像是要与本尊生离死别的样子。”

  “这可不像是那个敢在本尊面前肆无忌惮,胆大妄为的小狐狸!”

  “要知道,本尊就是喜欢你这调皮任性,娇俏可爱的性子!”

  “本尊喜欢看你笑,笑来看看!”

  任凭江山美如画,也不抵你眉间一点朱砂痣。

  寻了半生的江南风景,你一笑便是了。

  直到彼此之间,深情款款的眼神浓烈到可以直接拉丝的地步。九月才真正看清了叶扶苏眼中那跨越时空,穿越千年而来的情意。

  原来,小狐狸轻抚在自己耳边说过的那一句:(大人,扶苏真的,很是心悦于你呢~)是真的!

  这句话,从头到尾都不是因为她生性顽劣而随便抛给的玩笑话。

  她是真的、真的、真的心悦自己!

  短暂的温存过后,叶扶苏即将迎来的是天庭的审判。

  原本紧紧相依的两人被一众天兵天将强硬的拉开,九月眼睁睁的看着叶扶苏被绑上了一身的锁链。

  “昔日逆狐小唯,今为叶扶苏,枉顾天规,私自逗留人间两万余年。”

  “至今为止,狐妖小唯已草菅人命共计529条,吸食人心525颗。”

  “此等恶行真是人神共愤,唯有重判赐以雷电极刑才能够刚正律法,以儆效尤。”

  判官话音刚落,原本晴空万里的凌霄宝殿立刻就有了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样子。

  几个天兵天将,人手一条铁链奋力的拉扯着叶扶苏的四肢和躯干。

  伴随着第一道天雷的落下,叶扶苏那一张原本温润如玉的脸颊,顿时就被恶狠狠的划上了三道鲜红的颜色。然后紧接着就是灼热的炙烤后烧焦的痕迹。

  “啊啊啊!”

  脸上一阵烈火灼烧,皮开肉绽的滋味,顿时让叶扶苏痛到不能自已。

  她疯狂的挣扎了起来,半张脸上都是一滩子惨绝人寰的血肉模糊。

  烧焦了的皮肤伴随着不断涌出的新鲜血液变成了半张被活生生烤焦了的“四分熟牛排”。

  那样一张皎洁如月,纯玉无瑕的脸颊终究还是被无情的摧残打破了。

  可惜,这还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叶扶苏那本就已经面目可憎的半边脸上,忽然开始出现一层浓烈的黑烟。

  待黑烟散去,那半张脸上原本血肉模糊的烂肉已经彻底凝固成一条又一条细小而又刺眼的疤痕。

  就像是一桩巨大的枯树根被硬栽在了脸上。

  叶扶苏现在的脸上满是错综复杂,相互之间汇集起来并且全部都浮于表面的一条条蚯蚓身,蜈蚣腿。

  老树桩那原本盘踞在地下错综复杂的根须,此时此刻却在她的脸上清晰可见的生根发芽。

  它们在她的脸上肆意的生长、爬行、缠绕、因此才给叶扶苏的脸上留下了一条条令人头皮发麻的藤蔓相互缠绕的影子。

  这是天庭给一些出身低贱的罪犯留下的,能够令她们永生永世都挥之不去的专属烙印。

  至此,白玉无瑕终究还是被刻上了累累伤痕。

  “不,不要!!!”

  “不要毁了我的脸!”

  “啊啊啊,我的脸!”

  她惨叫着,想要伸手去摸一摸自己那张已经被摧毁了的容颜。

  可惜现在的她,四肢都被控制着。那一双任凭自己再怎么去张牙舞爪的手,此时此刻却再也碰不到自己的脸了。

  疼,火辣辣的疼,钻心刺骨的疼!

  犹如热辣辣的铁水浇灌在脸上,叶扶苏疼的一双眼睛都睁不开了。现在的她只剩下了无尽的挣扎和癫狂。

  “杀了我,杀了我………”

  “啊啊啊,杀了我!”

  感受着那半张脸上传来深入骨髓的疼痛,叶扶苏凄厉惨绝的叫声响彻整个天庭的上空。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脸恐怕早就已经变成了半边残废,她如花似玉的脸终究还是被彻底的摧毁了。

  极致的痛苦总是能够引来回忆的共鸣,恍惚中,叶扶苏逐渐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情。

  那是一个女人的面孔,她的一双眼睛在看向自己时,表现的是如此的慈眉善目。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竟然狠心的把自己年幼的孩子丢在炼丹房里。

  她不知道,小小的炼丹房里是那么的狭小闷热。年幼的孩子顽皮起来,一不小心就撞倒了炼丹炉,灼伤了自己稚嫩的容颜。

  看着孩子因为脸上的伤,整个人痛苦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女人只是轻飘飘的送了她一张虚假的皮,之后就一去不返不知所踪了………

  呵呵,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个狠心的女人,应该就是我的母亲吧?

  一个敢于抛下容颜丑陋的孩子来成全自己的狐族夫人!

  还真应该好好感谢一下这道天雷,这毁容的疼痛。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历史的轮回,才让我狠狠的想起了这样一个弃我而不顾,将我放逐人间,让我其中谋生,险中出错的母亲。

  就因为我年幼时,无意中毁了自己的容颜。

  她便直接抛弃打发了我,自己回去做了那高高在上的狐族夫人。

  至此,叶扶苏也算是短暂的想起了这个已经被自己遗忘了很久的母亲。

  那缓慢睁开了的眼眶中,微微有了些湿润的意味。

  “罢了,若不是我容颜丑陋,她又怎会弃我于不顾?”

  想到这儿,叶扶苏还是难能可贵的为她流下了一滴思念的泪水。

  可惜的是,思念母亲的孩子终究还是没能想起回家的路。

  眼下毁容的痛苦,不及曾经被抛弃时的万分之一。

  而这样一个无心无情无义的母亲,也曾被自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遗忘。如此说来,她与她之间倒也算得上是两清了………

  “狐妖,你既然敢以此皮相嗜血偷心,今日,就莫要责怪本君以天雷之刑毁你容颜!”

  “来人,将此妖狐拖出殿外,上诛仙柱!”

  判官一声令下,那原本就被天兵天将手拿铁链死死拴着的叶扶苏,顷刻之间就被几人给合力甩到了高高的诛仙柱上。

  叶扶苏昏昏沉沉的,整个人显然已经被电闪雷鸣给折磨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

  原来这大殿外的乌云是如此的的黑云压城,恐怖如斯。那轰隆隆的雷声也是格外的沸反盈天,响彻云霄。

  现在的叶扶苏只觉得身边都是震耳欲聋的嘈杂声,这声音震的她脑瓜子嗡嗡作响。

  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自己根本都分不清东西南北,甚至都已经看不清眼前一直深深爱恋着的浮生大人了。

  “上,第二道天雷!”

  判官话音刚落,又一道穷凶极恶的天雷向她袭来!

  现在的叶扶苏,即使是被捆绑着甩上了诛仙台也敢借着脚下的高度,一脸轻蔑不屑的看向众人。

  “为,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啊哈哈哈哈~”

  “请问一下,这样折磨我,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伴随着叶扶苏妖媚轻佻的话音刚落,一道明晃晃的天雷也如约而至。

  它只是轻轻的一下,就直接劈在了她面前最为脆弱的天灵盖上。

  “啊,啊啊啊!”

  “痛,痛苦,真的好痛苦!”

  一头被迫打散而零落其间的秀发,犹如一张随风飘落的披帛。

  黑色的瀑布悬在半空中垂帘而下,渐渐褪去了那无比耀眼的黑色光泽。

  取而代之的是略微带点灰调的银白色的长发,它细细柔柔的,湿润细腻而美丽。仿佛兮若青云之闭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叶扶苏再一次变回了从前那个白发苍苍的小唯。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被毁容了,那么她的容貌就和从前一样,永远都是那么的美艳不可方物。

画中仙叶扶苏,一个千古难求的绝代佳人 ,一个美丽到连一国公主李静都曾为之嫉妒的女人。

  一双暗红色的瞳孔,依旧是那样的望穿秋水,扣人心弦。

  小唯就是现在的叶扶苏,而现在的九月神尊就是从前的浮生大人。

  她与他之间不知不觉中竟然相隔了整整六万年的距离。

  难怪啊,她连他的样子都快模糊了。还好,声音还记得。

  而现在,叶扶苏头上的这一道闪电,犹如一把来自天空之手的绝对利刃,只一刀就精准的贯穿了自己的头骨。

  叶扶苏只觉得现在的自己,整个脑子都要痛得炸裂了。她恶狠狠的咬紧牙关,整个人浑身上下都痛苦的发作着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

  她痛到摧心剖肝,连嘴唇都咬破了。即使嘴角已经血流成河,可一张满是自信与骄傲的脸上却还不忘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鄙视的词语:

  “果真是头痛欲裂,一发入魂,威力不小啊………”

  看着叶扶苏如此这般冥顽不灵的样子,身为判官的仙君顿时就被气到七窍生烟,他怒不可揭直接大吼一声:

  “可恶,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直接上第三第四道天雷极刑!”

  “快,直接给本君弄死这妖孽!”

  叶扶苏强忍着痛苦,勉强倚靠在自己身后的诛仙柱上。整个人以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态,充分藐视着自己面前的仙君。

  她风轻云淡的看着他那一幅气急败坏却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整个人顿时就忍不住捂着嘴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啊哈哈哈,瞧瞧你这幅怒发冲冠的样子。”

  “啧啧啧,仙君这是要忍不住火山爆发了嘛~”

  “有本事,你就应该亲自上来手刃我叶扶苏!”

  “你,你当真是不怕死?”

  “怕,我怕你杀不死我!”

  “可恶,一个小小的妖孽竟敢狂妄至此!”

  判官说着说着就要丢掉自己手中的判决书,看样子他已经彻底被激怒了。原本义正言辞,刚正不阿的仙君现在反倒活生生像极了一只发狂的野兽。

  判官恼羞成怒,二话不说飞身上到叶扶苏的对立面,更是直接当着她的面,一把扔掉了手中厚厚的一本判决书。

  “妖孽,今日我一定要亲手杀掉你这与生俱来的狂妄。”

  “受死吧!”

  伴随着那厚厚的判决书掉落在地上的声音,身为判官的仙君果然利落的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宝剑。

  “都被定在这诛仙柱上了还敢这么放肆,本君今日就满足你的愿望!”

  叶扶苏眼看着自己的计划已经快要成功了,整个人从容淡定的闭上了眼睛。没有了容貌的她,现在一心只求一个干净利索的坦然赴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九月终于挣脱了一众天兵天将的束缚冲出了凌霄宝殿。法力得到恢复的瞬间,他毫不犹豫的就挡在了叶扶苏前面。

  “本尊倒要亲眼看看,到底是谁想要动她性命?”

  “你一个小小的仙君,也敢妄图与本尊作对!”

“今日,你若是敢在本尊面前伤她分毫,本尊定要你形神俱灭,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

  说着,俩人就这样毫不含糊的在凌霄宝殿门前打了起来。

  “九月神尊,小仙并非是有意要激怒您!”

  “是这狐妖,她杀人如麻本就罪该万死。”

  “你可以惩罚她,但是绝对不能杀了她!”

  “本尊是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两人之间四目相对,话不投机半句多。

  说着说着,彼此之间可算是彻底杀红了眼。天上地下一路火花带闪电,打的那叫一个盛气凌人,锋芒毕露。

  “灵蛇,你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快替本尊带她走!”

  自家主人话已至此,即使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的罪过,灵蛇也只能遵从。

  只见他化身成为一条巨大的千年竹叶青,身后那一整条长长的尾巴像扫把似的,直接就左右横扫着甩开了一众天兵天将。

  当自己庞大的身躯高高的耸立在诛仙柱上一只小小的银狐的面前时。灵蛇还是犹豫了,他愤恨的看着叶扶苏的眼睛。他不明白,主人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低贱的狐妖………

  主人如今这幅敢为红颜惹天下的模样,是他陪在他身边千年的时光,都未曾亲眼见证过的疯狂。

  什么叫作爱情?

YOYO助手的回答是 :与君初相识,似是故人归 。

  爱是抽丝剥茧,一缠一绕,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缥缈之态。

  情是一丝一缕,一动一静,自从遇上了就注定必无可避的心之所向。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正如他自己所说,灵蛇对于男女之事,从来都没有亲身经历过。

  他一直都是冷心冷情的,又怎会懂自己家主人如今的心之所向,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呢。

  这一刻,灵蛇深切的感受到了主人对这狐妖的爱。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看着被绑在诛仙柱上的叶扶苏,灵蛇还在持续犹豫。

  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想救她!

  “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为什么不能再擅自做主,再度放肆一回呢?”

  这一刻,终究是心脏战胜了理智………

  说时迟那时快,正是因为灵蛇的犹豫,才导致了叶扶苏最终没能成功逃离天庭。

  凌霄宝殿真正的主人,传说中的玉皇大帝来了。

  只见他大手一挥,顷刻之间就平地掀起了一阵猛烈的大风。

  原本乱糟糟的混战现场经此一吹,瞬间就被彻底刮平了。

  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一言不发给了在场的所有人重重一击。

  就连那实力最强的九月神尊和判官仙君都被玉帝这轻轻的一挥袖子扇飞出去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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