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

还未到家姜云棠便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阵阵笑声，她微微蹙眉。

家里什么时候这么热闹了？

前脚刚踏进院子，便听到姜陈氏欣喜的声音：“云棠回来啦！”

紧接着她的左胳膊便被人挽上了。

“你这丫头也真是的，跑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语气熟络到好像两人关系一直很好一样，可明明两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一样。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事出反常必有妖。

姜云棠不敢松懈，多留了个心眼。

今夜风清月白，院子内平日里不舍得使用的灯今日也尽数被点亮，照得院里很亮，因此也让她看到了桌子上的菜。

肉、鸡、鱼…

五盘肉菜…

她笃定今日奶奶绝对得了什么什么好处，要不按照她平日抠搜的样子，今日绝对不会这样的。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除了自家爹娘。

纵然也在院子厨房前后来回忙活，但是脸上却没有笑意。

她扒开姜陈氏挽着自己的手，抬脚走向自家娘亲。

“娘，我回来啦！”

姜陈氏低头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手，心中暗骂了她几句，面上不显，只是笑嘻嘻地嗔怪了几句。

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

听见姜云棠的声音，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对上她的笑颜，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一种无力感。

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这个当娘的却不能为自己孩子的婚姻做主。

“怎么了？娘。”她又看了眼桌上的东西：“家里不过了？还是以后不活了？吃这么好今天？”

“诶…”姜刘氏轻叹一口气，正欲开口解释，便又听到了自家婶婶呼唤的声音。

“刘氏！这菜你快来看看！”

姜刘氏只是丢下一句“有空再解释”，然后便见她急匆匆走了过去。

姜云棠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听见过婶子称娘亲为大嫂过，一次都没有听见过，每次都像是个丫鬟一样，呼之则来招之则去。

她没有再追问下去，转身走向鸡圈，她想借着这灯光，看看里面有没有鸡蛋。

“啪”脚边突然从一侧飞来一个石子，紧接着又从地面上弹飞，砸到一旁的路过的鸡的脑袋上，吓得鸡又扇动翅膀咯咯咯跑走。

一鸡受惊，全鸡害怕。

鸡圈霎时间咯咯咯吵个不停。

姜云棠闷着头继续前进，又一个石子飞了过来，这次砸在了她的脚腕处。

被砸的地方隐隐作痛。

看起来始作俑者使了好几成的力。

她头都没抬：“姜亮你要是闲的没事干就去别处犯病，别在我面前晃悠。”

不用抬头她都知道是谁。

姜亮果然从一侧墙上跳了下来，满不在意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懒散开口：“大早上你来鸡圈干什么？”

“来看看鸡有没有睡觉。”她瞥了姜亮一眼，“你坐在此处做什么？”

“赏月。”

闻言，姜云棠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你？赏月？”

姜亮见不得她这种模样，仿佛自己是个什么低廉的东西一般，以至于让她特别看不起自己。

“怎么？”他反问。

“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