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62

衍虚天宫软塌前，桓钦与应渊正在对弈。

桓钦：“听说你前几日又借故收拾了那萤灯？”

“她害了阿菱，我如何能让她舒舒服服做那妙法阁掌事。” 应渊在棋盘上再度落下一子，声音如冰，“若非为了将那些暗中之人全铲除，桓钦，我现在就会让她灰飞烟灭。”

“你啊，莫要做得太明显，以免打草惊蛇。”那日若非自己赶去，那萤灯怕是真的会直接死在应渊手中。好在应渊还知道事先找个理由，不然现在萤灯怕是已经起疑了。

就在此时，雪鸟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冲着应渊一顿叽叽喳喳。意识沟通一番后，二人终于得知了芷昔的计划，桓钦不由感叹道：“那丫头还真是大胆，不过倒也是个好机会。最近她可是过分安静了些。真要等她自己暴露，怕是还有得等。”

再等下去，桓钦都怕应渊不管不顾直接弄死那萤灯了。

“桓钦，那就劳你走一趟了。毕竟对于那背后的魔族之人，这天界没人比起更了解了。”这话让桓钦心头一跳，他手中的棋子跌落。

“你，已经知道了？”

抬头看着面上有些惊慌的好友，应渊唇角微扬：“知道什么？知道你那日在噬迫谷的算计，还是知道你原本修罗族的身份？”

喉头有些发干，桓钦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行了，我知道你原本在计划什么，不过大错并未酿成，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九曜帝君可得好好替本君解忧，如此本君才能替你保守秘密。”

“你怎么知道我原本修罗族的身份？”其他也就算了，可是自己最大的秘密是怎么暴露的？

摸了摸缠在手腕上的小藤，应渊悠悠道：“你果然曾是修罗族，难怪对牵魔引和影魔，还有淬炼断情线的魔族禁药如此清楚，这些东西可是早就在万年前，就已经随着修罗族的消亡而失去了踪迹。”

这人居然是在诈他？桓钦敛眸不语。

“噬迫谷那一战后，你的心虚与愧疚做不得假，所以我暗中到穹云星宫查探过。从那些仙侍的议论中得知了你当初昏迷做了数日噩梦，还时常有些奇怪的呢喃之语。我后来又得知在地涯那段时间，芷昔以为谢菱是去替你治伤，所以联想你二人有秘密，就直接问了阿菱。”

“那你怎么不向帝尊揭发我？”

“然后让魔族多一位上神？”应渊摇摇头，“桓钦，若是那日你的计划真的成功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可是阿菱阻止了你，一切都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你就不怕我再度背叛？”

“那我再给你喂几枚阿菱炼制的梦幻丹如何？”

屋内一时沉寂，桓钦哑然失笑：“应渊，你和谢菱那家伙还真是绝配。”一言不合就用那东西威胁自己，这俩人还真是一样的恶趣味。

“我也这么觉得。”从善如流地将这句夸奖收下，应渊唇角的笑容越发明显。

虽然毫无防备地被戳穿了身份，可是桓钦现在的心情却格外好。这位相伴多年的好友，终究是保住了。

“萤灯那边就交给我，这次定然不会让那些家伙轻易逃脱。”说完桓钦就走出了衍虚天宫，毕竟这样热闹的宴会，怎么能少了从不缺席这种热闹的九曜帝君呢？

“叽叽”见应渊用完自己就扔，雪鸟很是生气。它气愤地啄了啄应渊的手，而后猛地一爪子朝冲自己扭动的小藤抓去，对方立即竖起身子朝雪鸟抽去。应渊眼疾手快地将两个小东西给按住，又好好顺了顺毛，这才将它们给安抚了下来。

“真不知道阿菱平日是怎么受得了你们两个的，气性居然这般大。”

目光幽幽，应渊似乎又见到了那正在逗弄雪鸟和小藤时的青衣身影。阿菱，你如今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