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杨锦天和温晴都睡得很晚。
温晴读着杨昭的书，感叹世界的渺小。
“我都没想到，我最喜欢的作者，居然是你姐姐。”
杨锦天搂着她，不忘亲吻她的头：“我也没想到，没想到我跟我姐姐的迷妹在一起了。”
“杨锦天，你真的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姐姐。”
杨锦天低头看着温晴睡裙上的小兔子，问她：“那你喜欢吗？”
“喜欢谁，你还是你姐姐？”
“我都问一下。”杨锦天笑着挑逗她，“我吃醋了。”
“开玩笑吧你？哪有弟弟跟姐姐吃醋的？”
杨锦天说：“我没有，我真的在开玩笑。”
温晴慢慢躺下，问他：“那她还有跟你联系吗？”
杨锦天脸色微变：“没有了。”
温晴示意他：“下来，我冷……”
杨锦天确实把空调开的有点冷了，他开了23度。
杨锦天把空调调成26度，问她：“现在好一点吗？”
“好一点了。”温晴说，“我打算明天继续弄博士的东西。”
“嗯，我明天送你回家。”
往前眼前的女孩，杨锦天头埋入了温晴的胸口：“我想你……那几天。”
温晴抱住他的头，颔首：“我明白。所以，我给你点时间考虑。”
“我有件事跟你商量，就是下学年，我不教了。我得去朝阳区，去我朋友那边，我要去上班了。”
温晴问：“为什么？那你是不是要搬出去了？”
杨锦天颔首，不忘跟她十指紧扣：“最后一年了，我们努努力，好吗？”
温晴点点头。
“我现在有点热了。”杨锦天说，“陪我一下。”
温晴居然明白他想说什么。
温晴示意他：“来吧。”
杨锦天慢慢掀开她的睡裙，挺身而入。
他这一次比上次力气大了些，温晴用力抓住了他的手，紧紧地跟他抱在一起。
他欺身上了温晴的身体，不紧不慢，他们双手紧紧地扣着。
她能看到杨锦天的表情很自然，而她的身体还是绷着的。
她问：“这样行吗？”
杨锦天打开柜子拿出物品，帮自己和她都固定了，接着说：“你放轻松一点。”
这一次，是杨锦天贴着她的身体，听着她的心跳。
杨锦天的头发很多很密，把她的脖子刺激的很痒。
“杨锦天……”
“怎么了？”
“你的头发……该剪一剪了。”
他闷声回应，继续做着，很缓慢。
最后，他抱紧了她，说：“你放心，我的未来一定有你。但你的未来，必须有我。”
温晴默默地把两个小薄膜摘掉，对着杨锦天说：“困了，就睡吧。”
“那你唱歌哄我睡。”
“哪一首？”
“上次那首粤语歌。”
温晴一边笑，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那你知道那首歌叫什么吗？”
杨锦天觉得耳熟，但是想不起来：“你告诉我吧。”
“与我常在。”温晴笑着，“陈奕迅的。”
“那你再唱一遍，好不好？”杨锦天已经有点困了，“我已经好久好久，没听过陈奕迅的歌了。”
温晴颔首，想了想歌词，然后轻轻嗓子开唱。
在一起看每出戏
在一起叹每口气
再细尝 同偕到老的况味
每分钟也抱紧你
没有一秒共你别离
还携手看着生与死
坐着卧着都分享
日日夜夜也为彼此设想
……
第二天一早，杨锦天发现温晴已经起来了。
他睁开眼起来，他发现床头柜多了一杯水，旁边还有便签纸：“早上起来，先喝一杯水。”
他一向没有这个习惯，但因为温晴，他开始慢慢改变。
昨天那首粤语歌真的很好听。
她的咬字很准，她的音准也很强。
这歌声，反而让杨锦天梦到自己十八岁的时光。
那个时候的他，确实是一个一开始目标很不明确的人。
慢慢地成熟，慢慢地成长，慢慢地蜕变。
按部就班，努力去向上爬，甚至变成了一个自己想要的样子。
他揉揉脑袋走进洗手间，发现牙膏已经挤好了，毛巾也放好了。
他不由地笑了：“傻丫头。”
他的房间门开了，温晴探出一个头来：“起来啦？”
杨锦天点点头，只见温晴系了一条围裙，帮着他叠被子。
她不忘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水，见水喝掉了，她很欣慰地笑了。
她把杯子拿走，又出了房间。
杨锦天去洗手间拿衣服去洗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脏衣服已经拿走了。
他正纳闷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挂在厨房那边的阳台上晾好了。
温晴端着两盘早餐出来，说：“你们家怎么一点吃的都没有啊？我只能下楼去买了。”
杨锦天无奈道：“我不怎么做饭，家里都是那个……那个姐夫做的。估计他们出去急了点吧，就忘记买了……没事，柜子里有方便面，我可以泡。”
温晴说：“那也不能总是吃方便面吧。”
杨锦天说：“煎蛋也可以，我会做。”
温晴又说：“别说鸡蛋了，你们家很多东西都要买。”
杨锦天想了想，说：“那等会儿去超市？”
“你想去，可以啊。”
“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温晴想了想：“他们说来接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接。”
“那趁他们还没来电话，等会儿陪我去一下超市吧。”
温晴答应了，还说：“你来深圳那么久，有没有吃过肠粉？”
杨锦天表示没有：“我早就听闻说广东的肠粉好吃，一直没吃过。”
温晴说：“这里，给你买了牛肉的，给你淋上酱油了，你尝尝吧。”
杨锦天吃了一口，便问：“你怎么刷牙洗脸的？”
温晴插上牛奶给他递了过去：“我自己带的啊，你忘了？”
杨锦天很明显是没睡醒。
“哦。”杨锦天回应，接着又吃了一口：“还挺好吃的。”
温晴的是猪肉玉米的，她吃的很香，全程低着头吃。
“你要是没吃过肠粉，算是白来广东了。”
“嗯……我知道。”杨锦天笑着说，“我明白的。”
温晴一边吃，一边替他擦嘴角：“你也不知道注意一点。”
杨锦天说：“你真不懂浪漫。”
温晴反问他：“什么啊？”
“我上次看到你吃了羊肉串都是舔的嘴角……”
“杨锦天，那举动真的太油腻了，我建议你少做点这些奇葩的动作。”
温晴继续吃着肠粉，她的效率比杨锦天快，吃的也干净。
杨锦天吃完后，跟在温晴后面。
只见温晴拿着一块抹布，帮着他把餐桌擦得很干净，不忘地把缝隙也擦了。
“家里有个当医生的爸爸就是不一样啊……”
温晴扫了他一眼：“这是基本礼貌，我来你家做客，就是要负责收拾的。”
杨锦天从后面抱住她：“你又不是客人……你是我的女人。”
他身上的那股热气让温晴难受：“你松手，不然我把抹布塞你嘴巴了。”
杨锦天缩了一下，放开了温晴。
温晴收拾好拿着自己的包说：“我先回家放东西，等会跟你去超市。”
杨锦天颔首，再次跟着温晴来到对面。
温晴小心翼翼地开门，发现爸妈已经回来了。
可是客厅和餐厅没有动静，估计是还在睡。
温晴看了一下手机，手机显示是早上九点多，这会儿爸妈的确在睡周末回笼觉。
她蹑手蹑脚地把脏衣服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拿出自己的钱包，示意杨锦天出去。
她轻轻地带上门，然后按着电梯。
杨锦天打量着她，她今天穿着一件鱼骨碎花裙，配着白色的板鞋。
不同温晴的休闲，杨锦天今天穿半正式。
他穿了一套黑色的休闲西裤和西服，里面依旧是白色的短袖内衬。
他拉着温晴的手在电梯里，很是不自在。
“你紧张什么？”温晴说，“你是不是热了？”
温晴从包里拿出一瓶水：“多喝点水吧你。”
杨锦天喝着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到了三楼，电梯门开了。
三楼走来了一位老太太，温晴鞠躬问好：“曹奶奶好。”
曹奶奶大概八十岁，拄了一根拐杖，腿脚不是很方便。
温晴示意杨锦天按着电梯，她扶着老奶奶。
“哟，是小晴晴啊。”曹奶奶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精神好：“小晴晴起那么早啊。”
“是啊，我要去逛超市。”
曹奶奶转身看了一眼杨锦天：“这位是？”
杨锦天整理了一下西装，然后说：“奶奶好，我是小晴晴的男朋友，小杨。”
曹奶奶说：“小晴晴，怎么有了男朋友，也不跟奶奶说啊？”
温晴变得不好意思：“没有啊奶奶，只是没有稳定，怎么敢告诉您呢？”
“我们家平平还惦记你呢，现在估计是肯定要死心咯。”
“哎哟……”温晴更害羞了，“平平哥哥都有女朋友了吧。”
曹奶奶笑道：“平平哪有什么女朋友，都是假的啦。”
电梯到了一楼，杨锦天按着电梯键，温晴扶着曹奶奶出门。
“奶奶这么早去哪？”
“去找我老伴儿，我老伴儿去买菜了，好久都没有回来了。”
温晴说：“要我陪您吗？”
曹奶奶看了一眼杨锦天：“不用啦，你跟那个……小梁，去超市吧。”
杨锦天提示：“小杨……”
温晴拍了杨锦天一下，接着说：“那您慢一点哦。”
曹奶奶示意她：“我还年轻呢，六十多了，肯定没问题的。”
曹奶奶沿着小区里面走了，温晴倒是挽着杨锦天的手不停地在叹气。
“怎么了？”杨锦天看着靠着自己的温晴，“奶奶应该看着不止六十多了吧？”
“是啊，她有点老年痴呆。”
“那么她的老伴儿？”
温晴点头：“林爷爷很早就去世了，就我小时候去世的。林爷爷和曹奶奶跟我爷爷奶奶是好朋友，现在只剩下曹奶奶一个了。”
杨锦天一边和她走在路上一边问：“那她口中的平平？是哪一个？”
“你说平平哥哥吗？”温晴想了想，“他比我大两岁，小时候跟我一起玩的。不过呢，平平哥哥在国外和对象在那定居了，说是不回来了。如今老人家的家里只有平平哥哥的爸妈。平平哥哥是老人最疼爱的孙子，所以我觉得他不回来，还觉得他挺冷血的。奶奶那么爱他，他居然连奶奶都不考虑一下……要是我，我天天都会陪着我家里老人家。可惜我外婆和姨婆不喜欢来这，说是影响我们兄妹俩学习，说表舅家家里大，平时还可以照顾他。”
“你这样让老人家这样走，没事的吧？”
“没事的。”温晴解释，“她每天都会这样，沿着小区走一圈，然后再回来。以前林爷爷总会这样，带着她手拉手在小区里散步。你再等一会儿吧，过一会儿林叔叔就会下来找她了，你放心。”
他们来到家里最近的超市，开始买东西。
不比杨锦天没有目标，温晴已经帮他用手机记下来要买什么了。
先转到了调料区，温晴说：“你们家要买盐、酱油、老抽。”
杨锦天听了温晴的话后，就开始随便拿。
温晴连忙制止他。
她看着区域，拿出了一瓶老抽：“你看，这个保质期是最近的，而且在促销，选这个。”
她又看了一眼杨锦天拿的食盐和酱油，放了回去。
“这个食盐不能买，你姐夫吃了会不好的，换一个。”
她拿了一个他们家用的放进了购物车，不忘多说一句：“我爸经常买这个，说是适合我吃的。我想，如果是我适合的，那也适合你姐夫。”
杨锦天的酱油，是唯一合格的。
他们又转到了日用品区，温晴又发话：“你们家缺抽纸，还有洗碗棉。”
这一次杨锦天不动了。
温晴笑：“你干嘛不动了？”
杨锦天：“你帮我。”
“你不能生活过得这么白痴吧。”
“你比我强，你来。”
温晴示意他：“你自己选吧，我不清楚你们家用什么。”
杨锦天其实也不太清楚，因为这些平时都是姐姐他们买的。
不过凭着记忆，他找到了姐姐买的牌子。
他拿着抽纸入购物车的时候，温晴已经拿了一袋洗碗棉扔进去了。
来到蔬菜区，温晴开始说：“你爱吃什么，你自己看，然后我去挑。”
杨锦天说：“我想吃西红柿炒蛋。”
温晴说：“那你去拿鸡蛋，我去拿番茄。”
杨锦天愣在原地：“干嘛拿番茄，西红柿就好了。”
温晴表示不好意思：“广东都叫番茄，我说习惯了。”
杨锦天咂舌。
杨锦天拿着鸡蛋回来的时候，温晴还在那挑。
杨锦天在她身后说：“你随便拿几个就好了。”
“干嘛，不能随便的。”温晴很认真，“我妈说了，选西红柿就像选老公，选错了，就代表这个人特别烂。”
“那看哪部分？”
“底部、颜色和手感，我记得我爸是这么教我的。”
杨锦天听着好像挺有道理，确实是像选老公。
温晴又说：“那你会不会选肉啊？”
杨锦天表示擅长：“我爱吃肉，我会选。”
“那你去选肉，我在这选菜，等会儿在这碰头好了。”
杨锦天跑远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温晴不由地偷笑。
售货员在旁边说：“你男朋友啊？”
温晴回应：“是啊，是不是很蠢？”
售货员说：“不蠢，倒是挺纯的。”
温晴瞥了一眼：“才不纯了，蠢的要死。”
她心里想：“我猜他肯定会拿几盒排骨。”
温晴选好菜，杨锦天也选好肉了。
温晴不由地偷笑了。
确实，杨锦天的肉全都是排骨。
“我说，杨锦天……”温晴无奈地拿出一盒，“你就这么爱吃糖醋排骨啊？”
“是啊，我都告诉你了，我很爱吃我姐做的糖醋排骨。”
“那我要是告诉你，我不会做，你会不会很失望？”
杨锦天贴着她耳朵说：“我会吃就行了。”
“讨厌。”温晴被他的逻辑逗笑，“你还要买什么，赶紧买。”
杨锦天说：“我要买玩具。”
温晴刹住车：“你没事吧？买玩具？”
“你不是要跟我比弹弓？”
温晴笑道：“我家就有，不用买。”
杨锦天紧张搓手手：“那等会儿还得去一趟你家啊？”
“你还没见过我妈妈吧，这一次就当顺路去见我妈妈了呗。”
温晴往前走，杨锦天说：“你妈人，好相处吗？”
温晴无所谓地回答：“比我爸爸好相处，你放心。”
杨锦天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温晴拿出一根胡萝卜指着他：“不准说我爸。”
“好好好！”杨锦天双手投降，示意她：“宝贝儿，放下胡萝卜，有事儿好好说。”
他们买好东西，一共六个袋子。
温晴除了抱着抽纸，还拿着一个稍微轻一点的袋子，里面全都是杨锦天买的排骨。
回到杨家，杨锦天直接按照陈铭生放过的顺序放好材料。
温晴提醒他：“你放归放，你能不能把标签那些撕下来再放？回头你姐夫用的时候，就不会浪费时间了啊。”
她用力拉开杨锦天，奈何他们柜子有点高，温晴一开始没碰到，反而差点把旁边的生抽差点打碎了。
杨锦天说：“我来吧。”
他慢慢取下来，开始撕条。
趁着杨锦天弄着这些东西，温晴蹲下来仔细看着菜的摆放。
根据菜品顺序和容易过期的顺序，她一一将其放好在冰箱，最后说：“杨锦天，我给你做糖醋排骨，好不？然后再弄点米饭，还有……炒个菜，给你煮一个排骨胡萝卜玉米汤？”
杨锦天头也没回：“可以啊。”
正当温晴在犹豫先做哪道菜的时候，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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