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第二年春

永山彻看着夏油杰失去生机，头就躺在自己的颈肩，自己护着他断掉的手臂。永山彻不说话，脱下自己的白色风衣盖在夏油杰头上。

五条悟和永山彻都坐在夏油杰的两侧，永山彻把自己十五岁的照片交给五条悟，五条悟把照片塞进夏油杰的手心。

我的十五岁，就在那天随他去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永山彻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对不起，老师。”五条悟声音闷闷的。

“为什么我的学生都要离我而去呢？说好要去看的海，你还没陪我去过呢，怎么就死了呢。”

说着说着，永山彻的哭声彻底绷不住了，他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抹去泪水，可是泪水还是不断的掉。

“杰能死在老师的怀里，一定十分高兴吧？”

“那我怎么办？凭什么你们都这样对我，说发脾气就要发脾气，说离开就要离开…你们把我当做什么？可有可无的消遣吗？”

“怪我，当年是我没能拦住杰、没能及时去救灰原。”

“五条悟，你知道我不怪你。”

“我知道。”

“我只是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走的时候明明还是一个孩子，怎么还给我的是一具残有余温的尸体？这对我不公平，你明白吗？”

“嗯，我明白。”

“五条悟，我只有你了，如果你和七海死在我眼前，我的儿子女儿受到伤害，我一定杀了所有人。”

“我是不会死的，杰的尸体交给我吧。”

“好。”

永山彻 额头去看夏油杰，他只能看见那黑色的长发，再也看不到他对自己的笑容，再也收不到他发来的信息…

五条悟给伏黑惠打电话，伏黑惠没一会就来了。永山彻哭的眼睛里有些充血，伏黑惠将他扶回去。五条悟处理好一切把乙骨忧太的证件还了回去，永山彻因此高烧四天，就算用反转术式，没一会又烧了起来。

大病过后，永山彻就坐在操场的台阶上哪也不去，四天，这个男人瘦的脱相。五条悟看着永山彻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他心疼永山彻，也知道永山彻把自己看的很重。

明明我也很难过。

晚上，五条悟来到永山彻的房间，拉过凳子就坐在永山彻的床边。永山彻坐起来，眼神里充满柔情，把五条悟拥入怀中。

“老师会带着灰原和杰的份一直走下去，咒术师不存在无悔的死亡，他也不是真心要杀掉乙骨忧太的，你清楚吧？”

“我知道，他的咒灵太分散了，否则他不可能输。和我并肩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弱，我才不信。”

“振作起来吧，杰，一定不想看到你我现在的样子。”

“老师你还想成为咒术师吗？”

“当然，老师还有很长的路要陪悟和大家一起走，别怕，老师会一直在…”

百鬼夜行结束后，貌似一切都回到了正轨。永山彻把自己带来的伴手礼全部发下去，学生们穿着统一的运动服在操场上合影。

蓝色的运动服衬得人肤色更白，大家的笑脸都停滞在这一刻。永山彻提着拉杆箱和大家说再见，再见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