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承渊得知我醒了,很快就赶到凤栖宫,他一身紫色的衣袍,墨发玉冠,那张极为好看的皮囊让我一时间有些失神。
“韵韵,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如何?”
他满眼的焦急和担心,我感觉我的心似乎动了一下,我不敢与他对视,手指不自觉的攥紧身下的被子,声音因为长时间卧床,有些低哑。
“臣妾感觉好多了,谢陛下关心。”我的手指因为用力,指尖泛白,我心里极力提醒着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是害死父亲的元凶,不能不能原谅……
“韵韵。”男人执起我的手,眉眼间是我不敢直视的深情,“朕一定会让你痊愈的,相信朕!”
我沉默了许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良久,才伸手抚摸向他的胸口,隔着华贵的布料,我看不见里面的样子。
但是我知道里面的伤口一定很深吧,他握住我的手,“疼吗?”我轻声问他。
“不疼,一点儿都不疼。”他揽住我的腰肢,让我靠在他的怀里,我的鼻间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我知道,这是他身上的味道,我心头一涩,难言的复杂不知道该如何表述,最终只是说了一句,“陛下龙体尊贵,为臣妾冒这么大的风险值得吗?”
“为了韵韵,朕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我呢喃着他这句话,有些疲惫的合眼睛,心中早已不再平静。
既然为了我能够心甘情愿,那为何在即墨一族却半点不顾及我的情面,在面对父亲时不留一点余地呢?
现在又为了自己这副姿态,是苦肉计还是真的非我不可呢?
风承渊,现在我又该如何面对你呢。我心中似乎有无数的声音在争吵着,很快,我便没有功夫再想这些了。
那噬心蛊又发作了,我无暇顾及其他,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上冒出来,我的身体止不住颤抖,风承渊解开衣袍,里面的伤口似乎还没包扎多久,血染红了外面的纱布。
他又撕开包好的纱布,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刺进胸口,用碗接着流出的血,直到接满一碗,福安才立马安排太医重新止血包扎。
我已经疼到快没有意识了,风承渊把碗递到我的嘴边,“韵韵,喝了它,喝了它就不疼了。”
我已经顾不得这碗里到底是不是人血了,很快就着风承渊的手喝光了碗里的血。
果然,喝完后心脏的疼痛立马好了很多,只是突然感觉头脑一片模糊,好像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凭空消失了一样,很奇怪的感觉。
我以为是这种蛊毒的后遗症,没有多想。
看着男人心口上的伤口,我情不自禁的为他感到心疼,我抬手轻触着纱布的边缘,问他,“我还要多久才能解了这蛊。”
“韵韵再喝三次心头血,就可以完全解开这蛊毒了。”风承渊摸着我的头发,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样哄着我,我感觉心里一阵暖意。
看着他盛满深情的眼眸,情不自禁就吻上了他的薄唇,我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下意识想要抗拒自己这种行为,奇怪,我为什么会想要抗拒?
风承渊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悦,他一只手握着我的腰,一只手握住我的脖子,霸道强势的加深着这个吻,不容拒绝。
“韵韵,朕很开心。”他直直的望着我的眼睛,眼底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躲避。
我不由偏头,“你都受伤了,还有什么可开心的,傻瓜。”我抱怨着。
“朕很开心,朕的韵韵又回来了。”他看着我,眼底有几分我看不懂的神色。
“我不是一直在吗,你在说些什么胡话。”
他只是笑笑,没再说话,我感觉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些怪异,看着我最信任的琉璃,她只是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我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