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没有回来,留我一人在家。
我有些后悔跟他吵架。
我转身下楼,穿着暖和的毛衣。
生活阿姨已经将早餐煮好,我坐下了张着口缓慢的吃面条。
突然,大门被用力的推开。
我扭头一看,是一个女人,穿着靓丽的毛绒外套,还有马丁靴。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女人显然还不知道这里有人,她转身疑惑又凶狠的盯着我。
她有些凶的开口对我吼道,“陈末忱怎么会把你这种人安排在这里?!”。
我有些混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女人疑惑,歪着头看我,“温玿!”。
“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进精神病院了吗?”,女人冲过来,将包狠狠地甩在我身上,碗被打翻,面条不留一丝的全撒在了我身上。
滚烫的汤水透过薄薄的衣服,全一印在我的皮肤,我惊呼出声。
女人却嗤笑一声,“好久都没看见你这幅贱样了”
我咬紧牙关才没哼出声,我像是回到了精神病院,病友所谓的游戏,医生所谓的治疗。
我连忙站起往楼上走去,浓稠的汤水粘在身上湿哒哒的,着实不舒服。
可她不依不饶般抓住我的手腕。
我竟也挣不脱,我不清楚她是谁,名为何,可从她眼里我看到了如那护士丑陋的心。
我想起她对我所做的事。
“你这个贱货,男人你也勾引!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样!你配的上陈少吗?!真恶心,达不到手段就下药!我呸!”,护士撕扯着我的病服,用她那粗壮的手臂与不可抵抗的力气紧握我手腕。
如同现在。
我猛的推开她,拼命的往楼上跑,我不想再受到伤害。
就在这时,大门发出声响,我不想回头看,只顾着自己。
跑上楼,我躲进房间的衣柜,楼下的争吵声闯入我的耳膜,我忍不住的捂住耳朵。
都是,全都是!
他们都要来欺负,伤害,侮辱我了!
我要藏的隐秘。
这是我心里唯一的想法。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了房间门被推开的声音,让本就颤抖的身体越发抖动的厉害。
我闭上眼睛,掩耳盗铃。
可我还是看见光了。
一股熟悉的味道爬满我全身,我做不到无所谓。
我挣扎,我打他,可他还是不放手,他握着我的手不留余力。
当他感受到了我身上的黏腻时,我已经哭的没劲儿了,陈末忱悄悄地掀起我的衣裳。
他看到了我腹部和胸膛的红痕,狰狞恐怖。
他忽然把抱我的力道加大,让我喘不过气来,我用额头撞他肩膀,可他不为所动。
衣柜空间狭小,一切的东西都被放大,我感受到了肩膀的温热。
眨眨眼,记忆再次混乱。
仿佛回到了刚进精神病院的日子。
我喃喃开口,带着少许嘶哑与颤抖,“你为什么走了?”。
“你为什么抛下我走了?为什么不要我了!”。
我不知道陈末忱的反应如何,只是觉得身体被忽地抱起,陷入了柔软。
在他听见我说的话时,我已被他平躺的放在床上,他用他那宽大的双手为我抚去眼泪,他爱惜的捧着我的脸,虔诚的吻我额头。
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我已经被记忆和阴影冲破了头脑,只固执重复说着,你为什么走了这句话。
这个夜晚,他没再离开,而是像小狗取暖般与我相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