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中的刘德凯

在炽热的阳光下，金黄的土坡仿佛被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就连那原本生机勃勃的绿草也显得有些疲惫不堪。在山脚下的小村庄里，人们过着和谐安宁的生活，那种古朴的氛围令无数外来者为之向往，仿佛这里就是一个人间仙境。

　　古朴的山村美景，真是让人美不胜收，青色的绿草和那金色的麦浪随着清风在山坡涧来回摇曳着，懒散习惯了的刘穆枫慢悠悠地来到了这片麦地里随便找了一处地方躺着睡起觉来，而此时，他的父亲刘德凯却弯着腰拿着镰刀在卖力地飞舞着，地里的麦子也在刘德凯的手里似乎有了魔法般的听话，整齐地被刘德凯装在了平板车上，而，此刻那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却开始发起了难，霎时间变得乌云密布，这时候的刘德凯看着这个平日里懒散习惯了的儿子说到：“穆枫啊，这天快发白雨了，起来搭把手，咱爷俩一块把这撒在田里的麦子给弄回去摞到碾场上，你再睡，行吗？”这时候，只见那刘穆枫则没好气的说到：“你这人就破烦滴很，我就睡会觉都不行，下就下呗，关我啥事，再说，老天爷下雨，咱一个平头老百姓有啥办法，这麦子的价格低的那叫一个可怜，你还把它当成宝了，人现在都是出去学个手艺，或者是在其他地方打工挣钱，哪和你这个保守派似的，就守着你那一亩三分地，还得劳神费力，要不，我说啊，你把这地给卖了，不种粮了，出去挣钱走！当时的我就想着出去学个手艺，打打工，靠手艺挣钱，结果，你这人非不让我出去学手艺，让我和你守着这破地，现在人家和我同岁的，日子过的个顶个的潇洒，而我呢，还他妈这样，我一天天看到你守着这块破地，我就烦，而我这人呢，当时念书又不行，你让我辍了学，我照办了，结果呢？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嚼我舌根子，我说啥了，你知道吗？”这时候的刘德凯听完这话后沉默了，此时的他，心里真个是叫五味杂陈，生了一个五谷不分的逆子啊，还让把地给卖了，这土地，对于老刘这辈人来说那就是命根子啊，买了土地的想法，那无异于是要命啊，越想越生气的刘德凯，便一个人把地里那些散碎的麦穗装到平板车，之后，他一个人艰难地拉着这陷在泥地里的平板车，而偷懒的刘穆枫呢，早就溜之大吉了，这时候的刘德凯无奈地看着这雷声连绵的天，心中则感叹到：老天爷呀，我这到底造了啥孽了，生了这么一个逆子啊，仔细想想，自己平时里也没做过啥伤天害理的恶事啊，这命运为啥要这样对待自己啊，穆枫这娃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这娃咋会变成这样呢，难道，真的是自己宠的太过了？还是这娃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越想越气的刘德凯一个人拉着这让他喘不过气的的平板车走在这大雨连绵的路上，崎岖不堪的路途本来就不怎么好走，这又碰上下雨天…

不知时光荏苒了几何，刘德凯终于踏进了家门。然而，他没有立刻进入屋内更换那被雨水浸湿的衣衫，而是迅速地将满载麦子的马车卸至碾场上。随后，他叫来了妻子王氏，两人匆忙用遮雨布覆盖这些麦子，并细致地检查了一遍。在确认一切无恙之后，他们才放下了心头大石，走进屋内，缓缓地品尝起丰盛的晚餐。

　　农忙时节的雨，那真叫一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雨下的真是一个急，不一会，那雨便停了，躲在乌云下的日头也爬了出来，而这时的刘德凯见雨停了，便急忙走出屋子，继续忙着手里的农活，老刘这人吧，在整个村里来说，为人真诚，厚道，在他们这家族来说，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平时没事的时候也给同村的后生主持公道，为此，这村里的人也都给老刘几分薄面，但，穆枫这娃呢，村子里的人都不看好，懒懒散散的，啥本事都没有，脾气还不好，81年的娃，和他同岁的，都过得有模有样的，可他却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派头，活脱脱一二杆子的形象，把刘德凯的脸都丢完了，这老刘的祖辈上也出过秀才，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这才沦落成如今这样，白发苍苍的老刘看着这个日渐长大的孩子，在村里整天无所事事的晃悠着，他也没少操心，和他同岁的一些孩子，人家有的结了婚，娃都有了，有的买了车子，有的当了老板，再不济，人家也没有啃着自己的父母，可，再看看自家的这货，不是沾花惹草就是撩猫逗狗的，没个正形，给寻个媳妇都不敢张口，怕耽误了人家丫头，便迟迟不敢张罗这事…老刘家还养了几头牛，村子里养牛的人也不少，可能把牛养的像刘德凯这样的，几乎没有，细细打听下才知道，老刘这人以前就是养牛的一把好手，他这人心也善，平日里也没啥爱好，就好下棋，可惜的是，刘德凯以前小时候读书读的少，识得字不多，于是，他就把希望寄托在了穆枫的身上。这娃呢，也争气，读到初中，便因为不服管教就辍学了，后来，穆枫啊，就这样成了一个闲散人员…

　　老刘看到自家这儿子整天这样，心里除了无奈和忧虑，也曾抱有一丝丝的幻想，幻想着自己的这个混球儿子能有一天出人头地，能让村子里其他人能够说老刘这儿子随他爸，能吃苦，自己也就不奢求他能像其他孩子一般买车买房，最起码能把自己给养住就行，啃家里的老本，自己这岁数也大了，迟早也会有下世的那天，到时候自己不在了，这娃又该咋办，这个家又该怎么办，存粮也会有吃完的那一天，这娃都二十多了，还吊儿郎当的，想到这里的刘德凯，便不敢往下想了，于是，他卷了一根旱烟，默默地抽了起来，看着这被自己养的满是肥膘的牛，他的心里也算是得到了一丝丝的慰籍，看来，这今年的开支全是有着落了，想到这里，他，便笑了起来，曲折的皱纹爬满了他那黝黑的脸庞，嘴中飞出的一缕缕青烟，似乎是他平日里泄压的方式，听着那知了的叫唤，他似乎也好受了一些，于是，他便大踏步地去了碾场，摊开刚从地里拉回来的麦子，趁着日头正好，赶紧晒晒，差不多的时候，用自家的碌碡碾出麦子，同时。这麦秸秆还能喂牛，正好省的自己去山里割草了，想到这里，他便开始一个人忙碌了起来，而，忙碌的老刘也有一帮疼爱自己的侄儿们，此时的鑫源鑫海他们看到自己这老叔又一个人忙，便匆匆上前夺下刘德凯手中的铁叉娴熟地翻着这碾场里的麦子…

　　这五六月份的日头就是厉害，不一会，那有点发湿麦子便被晒得差不多了，这时候的刘德凯和他老伴，还有鑫源鑫海他们便在碾场里开始了碾麦子，吱吱扭扭的声音，让老刘他们几人干的更加卖力，不一会，那麦子便被碾的差不多了，这时候，老刘和他老伴翻着场里的麦穗，而鑫源鑫海这弟兄俩拉着这沉重的碌碡，之后，他们几人又继续轮流着用人力拉着碌碡碾着麦子，这时候，他老伴看着这个忙碌的老头子便心疼的说到：“凯啊，咱不急啊，慢慢来，你看你，满头大汗的，我给你擦擦，”说罢，便摘下自己的头帕给老刘擦着汗，而老刘呢，看着陪了自己这半辈子的老伴，心里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他们几人不一会儿就将这摊满碾场的麦子给碾了出来，只要麦子给碾出来，剩下的，就不怕了，于是，他便漏出了一丝丝的微笑，鑫源鑫海他们看到自家这老叔准备上前堆这麦草垛，于是那护叔的鑫海说到：“老叔啊，这活，就让我们这后生干吧，您当时也没少给我爸帮忙，我爸那会就说了让我们哥俩记着你的好，日后你有啥困难，我们哥俩帮忙呢，何况，这活本来就是我们这后生该做的呀！”拗不过他们二人的刘德凯夫妇便被这二人给安排起了监工的活，要不说这年轻就是好，没一会，那满场的麦草便被这二人给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