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雷:拆官配,女主非洁,高岭之花的伪装下是不择手段的心机腹黑女,ooc预警
第二天,我收拾妥当正想出门,却被魏无羡拦在了房里。
“阿棠,我们要去吃人堡先看看里面的尸体,不如你先去栎阳,打听打听消息,然后在街口第一家摊子等我们,我们随后就到。”魏无羡一手撑着门框,面上微笑,话里却是将后续安排都做好了,不容我拒绝。
“可是我想和你们一起去……”我为难道。
废话,提前走了我还怎么接近蓝忘机!
然而魏无羡见我执着,挑了挑眉,眼神变得不同寻常起来,随后他俯下身缓缓靠近我,慢悠悠道:“你真的要去吗?”
“有什么地方我不能去的吗?”我反问。
他又贴近一点,过近的距离让我顿时想到那次让人脸红心跳的经历,面色变得不好看起来,却仍倔强着不肯后退。
“可是我们要去挖尸体,都是男尸,而且还要脱他们的衣服……阿棠确定要去看吗?”他故意拉长尾音,阴森森的调子格外渗人,紧盯着我的眼里闪过一丝血红的光芒——那是侵略者危险的目光。
我被他威胁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连忙疯狂摇头:“我不去了,我等你们!”
“乖阿棠,那你就快点去栎阳吧,我送你去!”魏无羡立马收回了那副凶狠做派,一拍手将我反推了出去:“走走走,我给你叫马车!”
……你这么着急让我很难怀疑你是不是就盼着我走呢。
我被他半推半就地送上了马车,临走前,魏无羡掀开帘子,冲我眨了眨眼:“一路顺风,记得等我啊!”
“小夫妻感情真好!”前侧的车夫哈哈笑道:“放心吧小相公,老夫保证把小娘子平平安安送到地方!”
“我不是……”我正想反驳,魏无羡就抢先接过话头,爽朗笑道:“好嘞,大叔,一定把我的小娘子送到啊!”
“好——我们走了!”
未等我出声,拉着车的马儿便飞快地跑了起来,魏无羡被落在了身后,还不忘挥挥手大喊:“再见!”
我同样笑着对他挥了挥手,随后将探出的头收回了车厢内,心中开始忐忑起来:栎阳和义城……不知道他会在吗?
“小姑娘,你是哪的人啊,今年多大了?”正驾着车的车夫忽问道。
“我是莫家庄人,23了。”我随口回道。
“莫家庄啊……诶!那地方,说是招惹什么邪祟了,以前还好,现在可不好说……”车夫叹了口气,“莫二娘子也真真可怜,被人抛弃后就这么去了,留下两个孩子,可如何活啊!”
“此话怎讲?”
“小姑娘,你有所不知。这莫二娘子早年跟那个什么兰陵金氏的宗主,叫金……金……”
“金光善。”我提醒道。
“哦对,金光善!有这么点姻缘,生了个儿子莫玄羽,后来被人从金麟台赶出来就疯了,至于他那个妹妹,据说是个扫把星,而且脑子还不怎么好……是个傻子!”
我皱了皱眉,便知这故事十有八九不真了。
“我之前在莫家庄做过工,亲眼看见的,那姑娘自莫玄羽疯了之后就傻了,整天叫嚣着要往外跑,拦都拦不住,后来还真叫她跑出去了,从此没了音信……”车夫感叹道,“算算日子,今年她应该也有你这般大了,世事难料啊!”
“对了大叔,我想向您打听一下……”我趁机打开话题,“不知道这栎阳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这你就问对人了,我在这跑了十几年的车,什么事我不知道啊……”车夫细细思考一番,道:“姑娘,不知你听没听过栎阳常氏?”
“未曾。”我垂眸。
“常氏就是栎阳这里驻地的仙门世家,一家人全都死光了,而且死前还有一桩怪事!”
“什么怪事?”我的手警觉地按上了腰间剑柄。
“据说有一天晚上,常家忽然传来诡异的拍门声,声音震天响,就好像被困在里面出不去了一样……第二天一开门,整个家里上上下下五十多口人,全都口吐白沫被吓死了,真真邪门!”
“那家的主人呢?”
“那个主人,叫常萍,也死了,死得更吓人,是被人用剑凌迟弄死的!就是拿刀子拿剑,一下一下在人身上剐,剐足三千六百刀,直到肉都被剐掉只剩骨头架子……”
“当真慎人……那不知凶手是?”
“凶手我倒不知道,不过除了那个人品奇差的夷陵老祖还能有谁?”车夫嗤了一声,“死了都不叫人安生。”
……我抽出剑的手一顿,若无其事地把剑放了回去。
这车夫要是知道自己刚和夷陵老祖搭完话,估计要吓死了。
路经一条较阴暗地小路,我忽觉周围有些异样,腰间的剑蠢蠢欲动,我按下它,装作不经意间问:“大叔,这条路你常走吗?”
“姑娘,你这是什么话?老夫我还能坑你不成!”车夫有些不满,“栎阳附近没人管,路是有些破,但绝对……诶!”
伴着车夫一声惊呼,整个车子突然一斜,我急忙伸手扶住窗框,手背却猝不及防覆上一只温暖的手,紧接着一道黑影顺着窗口跳进车厢,速度极快地将我揽在怀里,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堵住了我的惊呼。
“刚刚是轮子撞到石头了,姑娘,你没事吧!”是车夫在喊,我扒下那只手,高声回道:“没事!”
车夫没了动静,过了片刻,车子继续动了起来,我扭了扭身子想挣脱开来人怀抱,却被他按住了腰:“别动,让我抱抱你。”
“薛洋,你发什么疯?”我被迫坐在他大腿上,见他将头埋在我颈窝处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顿时无语:“你都多大了,还跟小孩一样赖人家怀里?”
“我很累。”薛洋闷闷出声,“我那天其实没走,可我回去你就不见了,金光瑶一点消息也不给我,你失联了三天……”
“喻思棠,我一个人冒着被人扭送到官府的风险,在清河像疯了一样的找了你三天。”
“……”我叹了口气,只摸了摸他的头,默许道:“抱吧。”
到达目的地后,我并没有去茶摊。
——因为身上还挂着个姓薛名洋的“拖油瓶”。
“我还得等人呢。”我扯了扯他袖子,薛洋头一偏,再度耍起了无赖:“不行,你得补偿我。”
“天天补偿补偿,你是讨债鬼吗?”我白了他一眼,薛洋丝毫不在意我的态度,手指下滑,五指张开卡进我指缝,与我十指相扣,笑道:“这次可比上次容易多了——陪我逛逛街就行,怎么样,划算吧?”
……还敢提上次?
“不去。”我转头就要走,却被他手上一个用力拉了回来,我猝不及防撞进了他的怀里,微抬眼怒道:“干什么!”
薛洋轻抬起手拨开沾到我脸上的发丝,在我唇上啄了一下:“好棠棠,我一个人逛街会很孤单的,反正时间还早,你就陪陪我嘛——”
薛洋人长的讨喜,眼睛生来就亮晶晶的,一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完全是人畜无害的少年模样,撒起娇来丝毫没有违和感,我被他连哄带骗了好一阵,实在不耐烦了,干脆点点头应了下来。
薛洋知道我心里憋着一股气,十分善解人意地拿出明显内里体积大了一倍的钱袋,当着我的面颠了颠:“敞开买,小爷可不缺钱。”
?
怎么回事金光瑶,区别对待是吧?
“别拿这眼神看着我。”薛洋把钱袋塞进我手心,“又复原阴虎符又炼走尸,这点钱都不够零头的,而且……”他歪嘴一笑,又露出那颗虎牙:“我买东西从来不付钱。”
我低头看了看那只钱袋,针脚平齐秀巧,其上绣的海棠花却十分蹩脚,花瓣奇形怪状,叶子只看得出大致轮廓,翻至底部,果不其然看到一个小小的“棠”字。
“……还用着呢?”我端详着自己早年的黑历史作品,一时间对薛洋肃然起敬。
这么丑都能用的下去,真是奇葩。
“多好看啊,有一种抽象美。”薛洋将脑袋凑到我身边啧啧称赞了两声:“看这花纹,看这枝脉,栩栩如生,堪比大家!”
你是怎么夸出来的……
“你敢夸我都不敢听。”我一掌推开他,“不是要逛街吗,走。”
事实证明,购物是女人的天性,尤其在吃这点上。
从前金光瑶为了让我始终保持弱柳扶风的纤细身材,严格控制我的饮食,加上每天练剑,我几乎饿得满眼冒绿光,连看到狗啃骨头都想上去蹭两口。
如今我自由了,他管不到我了,芜湖!
我十分兴奋的在街上左看看右摸摸,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吃,吃得肚皮圆滚滚的,明显感觉到腰带勒的肚子有些疼,我张望了下四周,靠近薛洋耳畔小声道:“有点撑……”
“嗯?”薛洋弯下腰揉了揉我的腹部,“还真是,变圆了……所以呢?”
“……”我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腰带太紧了……”
“哦——”薛洋会意地拉长了语调,眼神从我左手的糖葫芦转到右手的桂花糕,又一脸好笑地移到我通红的耳根,最后对上我的视线,调笑道:“要我帮你解开点?”
片刻后,我带着松松垮垮的腰带继续吃吃吃,薛洋却不像刚刚那样放纵我了,拦着我不让吃这个不让吃那个。
“糖人……”我恋恋不舍的回望着逐渐远去的小摊,薛洋却收起了平时懒洋洋的姿态,严肃道:“不行,不许吃。”
“我就要吃!”
“你都吃了多少了,再吃衣服就要坏了。”薛洋嫌弃地看了我一眼,还是带着我转头往糖人摊走去,“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他喃喃道。
呸,我看你平时吃糖吃的比我还欢。
“公子,要画什么图案?”卖糖人的是个热情的小姑娘,见薛洋牵着我过去,立刻喜笑颜开:“我什么都会画,画您,画姑娘都行,保证传神!”
“嗯……”薛洋故作沉思了一会儿,在我期待的目光下慢悠悠道:“画只兔子吧!”
“诶,这两只耳朵画短点,别离的这么近,脸画圆点……”他一顿瞎指挥,给小姑娘听得云里雾里,最后一只气鼓鼓的短耳朵兔子光荣诞生。
“像你不?”他把糖画举到我脸边,我一把夺下糖画,凶巴巴反驳道:“才不像呢!”
刚把糖画凑到嘴边,薛洋就靠了过来:“我买的,让我吃一口。”
“诶,第一口……!”我有点不开心,谁知薛洋听到这句话后迟疑一瞬,竟然直接张大嘴一口咬掉了兔子的一只耳朵!
“啊——!”我哀嚎一声,看着手里的独耳兔子,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薛洋,气得几乎呼吸不畅。薛洋眼看我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又嚼了两口嘴里的糖画,道:“哭什么?七年了一点长进没有,抢你点吃的就要闹脾气,我看金光瑶教你那些东西都被你学狗肚子里去了。”
“学你肚子里去了!”我气鼓鼓回了他一句,转身拿着糖画就走,薛洋见我真生了气,赶忙追了上去:“诶,别走啊,我再给你买一个……不,买十个还不行!好棠棠……”
“我!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