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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晚吟

魔道乙女:枯木逢春

*避雷:拆官配,女主非洁,高岭之花的伪装下是不择手段的心机腹黑女,ooc预警

《问灵》是姑苏蓝氏先人所作的一支名曲。它与《招魂》不同,多作用于不明亡者身份、且没有任何媒介的情况。弹者以琴音奏问,对亡者发出疑问,而亡者的回音则会被《问灵》转化为音律,反应在弦上。 

琴弦自发而动,说明这石堡里的亡魂,已经被蓝忘机请来了一位。接下来,双方就该以琴语一问一答了。 

琴语是姑苏蓝氏的独门秘技,连金光瑶也未曾涉猎过,看来想要蓝忘机教我,还得下一番功夫。

凝神间,蓝忘机已经开始询问,我侧耳仔细分辨着每根琴弦发出的音,试图将它们记在心里。

性别、年龄、因何而死……

“砰!”一声巨响打断了我的思路,我转头望去,原是蓝忘机结束了问灵,正用避尘在墙上斩出了一个齐整的井字形,魏无羡随即上前动手拆砖,取下数块石砖后,大片黑色的泥土裸露出来。 魏无羡又赤手刨下一大片土块,黑乎乎的泥土中间,被他刨出了一张双目紧闭的人脸。 

正是失踪的金凌! 

两人连忙把金凌拔了出来,随着金凌上半身出土,他背后的长剑竟然勾出一条白骨森森的手臂!

魏无羡捡起了避尘的剑鞘在土里又戳又挑,不多时又挖出了三具白骨。

我的背后突然泛起一阵寒意来。

难不成……这整座石堡厚厚的墙壁里,全都填满了人的尸骨?

正在此时,昏迷中的金凌忽然坐了起来。 

“诶!”我为他擦拭脸上污渍的手被他一下子撞开,焦急出声想要拦住他。

金凌丝毫不理会我,闭着眼,踉踉跄跄从地上爬了起来,又重新走进墙壁里,站回了他刚刚被埋着的地方。双手平放身侧,连姿势都和之前一模一样。 

魏无羡哭笑不得地把他重新从墙壁里拽出来,正想说两句话活跃下气氛,就被远远传来的一阵狂怒犬吠吓得一抖。 

“堡外有异。” 蓝忘机警惕地看了门口一眼,我正伸手要扶金凌,却被魏无羡抢先一把背起:“出去看看!”

追到门口时,外面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但灵犬嘴中叼着一块碎布,想必是刚刚那贼人的。

“我去追,你和……阿棠姑娘先把金凌安顿下来。”蓝忘机避尘出鞘,念到我的名字时语气却突然顿了一下,紧接着,未等我与魏无羡回答便飞速离开了这。

……我还想着借机与他增进感情呢,看来泡汤了。

“诶!在那个郎中的地方集合!”魏无羡急忙大喊,然而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我们快走吧。”我拿手帕擦去了金凌额上的虚汗∶“再晚点,我担心他会有危险。”

魏无羡点头,背起了金凌朝约定地点走去。

再度来到熟悉的街道,人们的议论声似乎大了些。

也对,一个干干净净的白衣女子带着两个浑身是泥、仿佛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人,怎么看怎么诡异。

“你去找一家客店吧,我帮你们买两套衣服。”我摸出自己的钱袋将碎银分了他一半,魏无羡摆摆手,又掏出了那只沉甸甸的钱袋∶“怎么能让你破费呢?花他的!”

“啊?这不太好吧……”

我面上有些犹豫,实则心里十分期待。

当了二十多年穷鬼,终于能体会一把土豪的快感了!

魏无羡果然不负我所望,往我手心塞了一大把银子和一个乾坤袋∶“含光君大人大量,一定不会计较的!”他开始一本正经的和我瞎扯∶“你看我背上的!这可是兰陵金氏的小少爷,普通布料能让他满意吗?而且啊,你们女孩子就要穿的漂漂亮亮的!快去吧啊!”

不等我回答,他就一溜烟跑进了最近的客店。

我将银子全部装入了钱袋,将明显与之前不是一个重量的小包在手心颠了颠。

豁,这重量,蓝忘机深藏不露啊。

金光瑶你看看,我在你手底下干了这么多年,你还不如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大方。

我心情大好地去了集市。

周围不再有人时时刻刻注意着我,我也不必再刻意伪装,停下来看看这摸摸那,见识了许多以前没见过的新鲜玩意。

但可惜,为了确保到时候有足够的钱还给蓝忘机,我也只能看看了。

踱步到裁缝店,我进去买了两套新衣服,刚把它们装进乾坤袋,就听见不远处的小巷传来一声犬吠,还有一声十分耳熟的破音尖叫。

——魏无羡?!

我来不及多想,立刻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赶去。

等我赶到时,就见一个身着紫衣的人挥动着手中的长鞭朝着愣在原地的魏无羡挥去。

现在拿琴肯定是来不及了!

我脚尖点地闪到魏无羡面前,拔出腰间的剑正面迎击那条滋滋作响的长鞭,“砰”的一声脆响回荡在耳边,我手腕被电流震的发麻,险些握不住手中的剑。

江澄一愣,似是有些意外自己的攻击会被人挡住,但紧接着他便再次出手,一时间,空气中紫光大作。

我丝毫不敢怠慢,一个转身堪堪躲过,趁着众人注意力被江澄吸引时将剑放回腰侧,随后飞快抽出了身后的琴,指诀翻动弹出一道音波,勉强挡下了江澄的第三招。

步步杀招、滴水不漏!

我有些招架不住,眼看他一步步逼近,我只得将他往远离魏无羡的方向引。

魏无羡见状心急如焚,却被周围的一群人牢牢盯着,在灵犬的威压下,他整个人都如筛糠一半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却仍是伸手摸上了腰间的笛子。

然而在短短一瞬间,江澄已然攻到了我面前,一鞭子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我下意识闭眼,他却趁机一把扯下了我的面纱。

在看清我的脸后,他原本挥出的一鞭子被他硬生生用灵力止在了半空,随即砸碎了一旁的石柱。周围的群众四处逃窜尖叫,江澄原本清澈的眼底此刻却遍布血丝,他一把抓住我的衣襟拉到身前,低声怒吼∶“——你是谁!”

衣领早就在刚刚的激战中松散,江澄手劲又大,这一扯直接将我衣领扯开大半,白皙的皮肤顿时暴露在空气中,我惊呼一声,立马抓住堪堪破碎的布料,才避免了自己当众出丑的悲剧。

“我问你话呢!温檀!”江澄不依不饶。

“江澄!”魏无羡也怒了∶“你他妈疯了!”

江澄被这一吼,反而更加激起了心中的火气,他冷笑一声∶“疯了——呵,对,我就是疯了!来人!”

“宗……宗主!”一旁的江家门生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战战兢兢地走到江澄面前,江澄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将我双手反剪到背后用紫电捆了个结实,一把将我扛在了肩上∶“把那个疯子带回去关起来,找两条狗在他门前好好看着!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江、江宗主!”我惶恐出声,在他肩上拼命挣扎∶“你认错人了!我、我不是!”

江澄依然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连脚步都没顿一下,看来是铁了心要把我带走,我心下慌乱,只能更加剧烈地在他肩上扑腾起来。

我被路上的颠簸和头脑的充血刺激的几乎要干呕出声,一阵恶心感上涌,余光中,我看到了自己手上用来防身的指环。

不……不能用……

要是用了,谁知道江澄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咬牙继续舞动着四肢,心里早就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妈的,这个神经病!

我一路被江澄扛回了客栈。

刚一进屋,他就一脚踹上了门将门生全都关在了门外,随后将被捆着的我扔到了床上。

坚硬的床板撞到了我的背脊,我强忍疼痛爬起身,动了动手上的长鞭。

——挣不开。

“江宗主,您真的认错人了……”我眉间微皱。

江澄此时冷静了不少,听了我这句话不怒反笑,俯身将手撑在我身后的床铺,那双疲惫但有神的眸子紧紧锁定着我的视线,探究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我脸上。

“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他冷冷出声。

“我与江宗主从未见过,您为何对我这般?”我微怒道∶“如此粗鲁的行为,有损您的君子之名!”

“哼……”江澄冷哼一声∶“真是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他撤开了些,我连忙将身子向后整个挪到了床角,正想松口气,却被他一下子点了穴道,身体顿时动弹不得,我张嘴想要呼救,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呜声。

“在你承认之前,给我好好呆在这。”江澄收回了紫电。

“对了,别想着逃跑。”开门离去前,江澄突然回头∶“敢跑,我就让那个疯子门口的狗冲进去咬死他。”

江澄离去后,我尝试着自己冲破穴道,然而他这次当真是下了狠手,这么久过去,我一点都没有恢复的迹象,四肢早就僵硬地失去了直觉,腰椎更是疼痛无比,说是酷刑也不为过。

对不起蓝忘机,我承认之前我对你太大声了,这个人才是实打实的脑子有病吧!

在心里骂了个酣畅淋漓后,我又开始发愁。

蓝忘机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找到这,魏无羡被狗单独看起来自身难保。

现在我是真的,孤立无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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