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宁静,还是宁静,窗外沉沉的夜色也在无形中压迫着他们的神经,让几人睡意全无,只能窝在房间里干瞪眼。
“总觉得太安静了。”
躺在床铺上的余言凝望着头顶天花板,经历过前一晚经历的他明白,这里的夜晚并不安全,但这么久都没听到新动静,这未免有些太反常了。
因为同住一屋,余言这声极轻的呢喃自然也是落入了陶彦耳中,同样睡不着的后者满是疑惑道:“安静不好吗?对了余言,你还没告诉我狂躁症是什么东西呢!”
陶彦此言一出,气氛陡然凝滞,不大的屋子里顿时充满了尴尬的意味,直到余言带着怒意的从床上翻身坐起时,才结束了这场沉默的对峙。
“闭嘴,陶彦。”
没想到室友还没忘记这茬的余言瘪了瘪嘴,但依旧没有进行解答,只是又厉声呵斥了回去,然后倒回床铺里,用假寐来避免与陶彦继续那些他毫无意义的话题。
比起这种折磨人的沉寂无声,余言还是愿意选择直面有声的威胁,至少那样的话,他还能主动避开危险,而不是当个盲人。
至于陶彦,在余言选择假寐回避,发现没人搭理他后,他也躺回了床上,自己去思考答案去了。房间里也因此再度回到沉寂中。
不过这种沉寂没有持续多久,刺啦刺啦的摩擦声就悄然出现,继而越来越大,到了无法忽视的程度,最终将余言吵醒。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理想梦乡去♪”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争辩不再时♪”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怒火止息后♪”
而在余言醒来的同时,幼童甜腻天真,陌生中带着熟悉的声音就抢先灌入到他的脑海中, 让他陡然一震,不由得想起第一晚哼歌的玩偶亚伯。
“咳咳咳,我什么时候来到这种地方了?”要知道由于昨晚的事,他也仅仅是浅眠罢了,只要有点大动静就会醒转,怎么可能醒来就“上吊”?
思绪回笼的瞬间,肺部当即开始工作起来,潮水般的窒息感也在同时竞相涌来,让他不得不用手撑出一道缝隙,为自己博得生存空间。
得益于强悍的身体素质,做出这一系列的动作对余言来说并不艰难,他也有空观察起周围的环境,看看哪里有落脚点,好让他离开这条绳索。
抬眼的同时,这片空间的一切就映入眼帘,自天幕上垂落下的漫天的粗糙麻绳,遍地的岩浆自薄弱处渗透而出,抽长的狰狞黑影变换来,变换去,半空中却有违和的七彩气球飘荡着,时不时地掠过余言身旁,擦过他的脸颊。
经过这一番观察,余言有些犹豫的目光落到了脚下似乎在浮动的地块上,他不敢赌跳下去究竟会是掉入岩浆中,还是能安全地喘息片刻,然后再做打算。
但就算是经历过强化的身体素质,要想在绳索上经历约莫一晚上的时间,于他而言也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更别说这条绳索还不固定,稍不注意就会让他失去平衡,落入滚烫灼热的岩浆里化为灰烬。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是时候该使用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