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轻声细语地诵读着:“……肝脏与脾脏相互协调,以疏肝理气为要,孕妇在孕晚期应适量进补,以清淡饮食为优……这究竟是哪位名医的医案呢?姑苏,姑苏……哎呀,旁边的字迹已经被撕去了一角。”
“这应该是医案吧……”上官浅有些不确定的看向金山。
金山听上官浅这么一念,点了点头,“这应该是医案,就是不知是谁的医案。”金山的眼神中闪过困惑
“无论这是谁的医案,既然能让宫远徵来羽宫偷的话,这应该和执刃有关”上官浅思索片刻后斟酌的说道。
“那这医案会不会是执刃大人的母亲兰夫人的医案?”听上官浅这么一说,金山立刻想到了有关宫子羽身世的那个传闻,立刻猜到这医案可能是兰夫人的。
“为何是兰夫人的?”上官浅看着金山肯定的说道,有些困惑。
“此事不方便告知姑娘,不过这医案我就先保存了,等执刃回来了,我再把医案交给执刃大人,让执刃大人来定夺。”
“那好吧,麻烦金山你了。”
金山摇了摇头,“不麻烦,都是卑职分内之事,姑娘在羽宫内也要多加小心。”
“好的”上官浅笑着应了下来。
上官浅看金山走远后,慢慢走向雾姬夫人的住处
上官浅紧闭双眸,仿佛脉搏处的那一丝紧张,只要再加剧一分,便能将她所有的力量抽离。思绪在脑海中如风一般飘散,难以捕捉。
那一瞬,她想起了在无锋训练时她与寒鸦柒过招。
在她试图用剑刺向寒鸦柒的那一刻,他敏捷地踏前一步,轻盈地闪过了她的攻击,同时迅速扼住了她的要害。她感到手腕一阵剧痛,手中的剑脱手而落,却被他另一只手握得稳稳当当。
而寒鸦柒与雾姬夫人方才突进的动作几乎重叠,一模一样。
上官浅心中一骇,但片刻之后,雾姬夫人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看向上官浅,神色自若,仿佛没有听清楚她刚才的话,淡然地问:“你说什么?”
无名?
上官浅紧紧盯着雾姬夫人的脸,不放过她一丝的表情变化。
“无凭……”云为衫一字一句地回答,“……无据。”
雾姬夫人眉目微微扭曲。
上官浅试图挣脱自己的手,重复道:“我说,无凭无据,雾姬夫人何出此言?”
原来自她从口中吐出的竟是那句"无凭无据",而那句"无名",是否是她误解了?雾姬夫人温柔的容颜渐渐恢复了平静,嘴角再次扬起微笑,眼神却犀利如刀:"若非是你所盗取之物,你又怎能知晓我失去了什么?"
“是金山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雾姬夫人轻轻松开了那曾紧紧握住上官浅的手,她的长袖优雅地垂落,神情自若宁静,与之前的激烈对比鲜明。"
上官浅理了理衣裙,神色自若的看向雾姬夫人,“我瞧雾姬夫人好像并没有很惊讶的样子”
上官浅继续道:“他们一路从你房间打到院里,金山大声斥责宫远徵偷了雾姬夫人的东西,仆人们都听到了。”
雾姬夫人缓缓坐回到椅子上,目光牢牢看着上官浅,静默不语,好像说的与她都无关一般
"尽管我在宫门的时光尚短,但我已察觉到角宫与羽宫之间的纷争不断。此次宫远徵擅自闯入夫人居室,恐怕其来意并非善意。"
雾姬夫人作为前执刃夫人,为人处世皆有魄力,她提醒道:“宫家内部的事跟你无关,不要过多猜忌,不然的话,只怕是会惹来一身骚。”
上官浅却并不认同,她神色正然,义正言辞的说道:“夫人,我既入羽宫,未来就是执刃之妻,我与执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雾姬夫人看出上官浅心思缜密:“明明是宫远徵到我房间偷东西,怎么就你这么一说,现在去和执刃挂钩了,难不成你看出来了什么吗?我瞧你这心思倒是挺密。”
上官浅向雾姬夫人凑近了问:“真的和执刃无关吗?”
雾姬夫人没有回答,眼里闪过一丝警惕之色。
角宫内,宫尚角安顿好宫远徵后
“此番远徵弟弟就不必再插手了,既然远徵弟弟受伤了,那就好好修养,我会派人去羽宫取那半本医案的。”宫尚角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可是哥哥,旁人去我不放心……”宫远徵神色急切
宫尚角打断了宫远徵还未说的话,“原指弟弟不必担心,此番我们埋在羽宫的棋子可以动一动了,更何况远徵弟弟你今日去取医案,已经暴露,此时金山应该已经把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了,你若执意再去羽宫,只怕是会被他们扣押在羽宫”
“好吧,哥哥”宫远徵神色有些焉焉的
雾姬夫人房内的兰香沁人心脾,却缓解不了此刻俩人之间凝滞的气氛。
上官浅再次开口,打破沉默:“刚刚金山和宫远徵的打斗不是儿戏,出招凶狠,两个人都负了伤。抛开宫远徵暂且不提,既然这东西值得金山如此倾力维护,那必定是和执刃有关,甚至有可能是和执刃之位息息相关的东西,比如能威胁宫子羽执刃之位的东西。”
“你倒是看得透彻。”雾姬夫人走到云为衫旁边,看了一眼门外,确认四下静谧,然后小声说,“宫远徵拿走的确实是可以威胁到子羽执刃之位的东西。”
上官浅眉头一紧,毕竟刚来宫门的时候,他在女客院落内便听那些侍女说起过此事:“和执刃身世有关?”
雾姬夫人反问:“你也听信了那些传闻?”
见她不置可否,雾姬夫人突然叹了一口气:“为了宫子羽,你愿意冒任何险,是吗?”
此刻的上官浅依旧是那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语调也带着几分笑意道“我是执刃的妻,自然会帮执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