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数着时间,叮铃铃,叮铃铃听着闹钟响了,谁谁又怎么样了,谁谁又丢失了。”
身体上绑着厚厚的白色胶带,露出来一双浑浊不清的双眼,起着皮痂的手臂。
一扯红色的血就流了下来,染红了胶带,滴到褐色分泌物上。
蝇虫扭动着白胖的身体,几只破了茧的绿头苍蝇,正用着细长的管头吸吮着腐烂的橘子,沾到脚上的橙汁被它抖到了另一块发霉的西瓜皮上。
“哗啦”白色的窗帘被拉开,强光刺眼的让坐在轮椅上的人大叫起来,乱动着身体躲避着阳光。“啊!”直接一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褶皱的双手慌乱的挡在自己的脸上。
慕辞“喂,二少,您要找的人,现在在疯人院里。”
慕辞“是,我会好好照顾好顾先生的。”
“嘀嗒嘀嗒水声进入了我的脑袋里,全部都是水……”
他看着嘴里说怪话的人,蹲下身将地上的人扶到轮椅上,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染的霉味和灰尘。
戴着白色手套轻轻将地板上的一把木梳捡起,嘴吹着那浮在木梳上的灰尘。手摸着木梳已缺的地方,数了一下发现是少了几根,他转身走到轮椅后。
用着好的一边梳着那一头花白的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轮椅上的人,如果弄疼了,他会停下来或者是力度放轻。
当白发变得柔顺时,他走到轮椅前半蹲着看向嘴里念叨着什么的人,双手捧着那张苍老了许多的脸,轻声细语着:
慕辞“父亲……您受苦了……”
轮椅上的人眼神些许的清澈,松垮的脸上浅露着一个笑,眼眶里有泪流转着,却未落下。
時湳警局
徒劳无功的几人,怨气都还没冒出,就又被叫去开什么表彰大会。什么奖都没有,还得以笑脸迎人和送掌声给得了奖的人,谁会去啊!这不就是当个观众吗?
这样想着的人,奄耷耷的跟在自己队长的身后。祁炀扶了一下眼镜,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上面的“封面”写着「逸闻趣事」这四个字。
立马恢复生机的人,凑着过去,把队里最小的刘文挤到了程队身边。程协看了一眼身后又活蹦乱跳的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会是什么原因,既然人质已经被救出来了,但 从现场执行任务的人说,好像是没有找到穿着外星人服装的人,以及那个银白色的手提箱。
这样的话,现在不应该是庆祝而是要抓紧时间找到那个人,不要这样做就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还有那个神秘人,如果利用打来的时间来确定拨打电话的人的位置,说实在的很难。
因为时间很短,而且每次打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只是断断续续的,像是磁带机里的磁带卡住了一样。
就算是确定了打来的定位,但 有好几次显示的不是同一个位置,有些还是虚假的地名,在地图上根本就找不到这个地方。
看来这次遇到了一个很狡猾的敌人,说不定这次的“外星人挟持幼儿园”也是迷雾弹,为了扰乱现在的调查方向。
那个人的目的或许是争取时间,让某些人找到“证据”来警局要人的。
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放了,这不是放虎归山了吗?
希南村
果然如名,是真的除了年轻的男人变为了年老的老人外,就只看到了妇人、女孩和牙已落光了的老太太了。
一进村里,程煜就感受到了异样的眼神和好奇的眼神,这让他想起前天下午来到兹延这个贫落的小镇时,同样的经历上演了。
程煜“请问你有见过这个人吗?”
他看到一个回村的妇女,先前拿起事先准备好了的照片,递给她看。而 妇女看后,连忙摇头摆手,护着自己身后的孩子走远了。
这就奇怪了,明明慕志扬是这村里唯一的男孩,那么理应受到村里人的喜欢啊?可……为什么一看到照片,就假装不知道的样子,难道有什么隐瞒吗?
看来还是要找到这里的村长,才能知道点东西,不然的话这一趟估计是白来了。
他继续询问了好些人,大多数人的表情是恐惧的,是不愿意提及这个人表现出的为难。
这让程煜很是迷惑,直到他终于从那仅有的线索找到了慕志扬的老家。
破旧,这是他看到这个房子,不能被叫做房子,更像是圈养鸡鸭的地方的第一印象。
这能住人吗?走进去就感觉不太舒服,过于的潮湿,屋顶还缺了几片瓦片,给了这个阴暗的小屋一点光亮。
再进去恐怕是会有生命危险了,所以他只是看了一下,燃尽的纸灰和三根插在白萝卜上的香,这都在暗示着慕志扬来过。
程煜是为了祭奠自己的父母吗?
但是 他的人事档案上为什么写的父母健在?还有他寄的每月1500—2000的生活费又是否到了需要的人的手里,他的爷爷奶奶肯定不会选择继续住在这里,如果他真的很孝顺的话……
那现在他一定会在他爷爷奶奶那里了,想到这里的人,转头就看到了一位眼底藏了火的男人,他躲过男人的拳头,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尖锐的东西。
然后……抓准男人身体失重时分心的瞬间,一把将男人的双手给撇向身后,“咔嚓”一声,男人痛苦的流着泪。
程煜扯下窗户上的挂帘,将男人背着身后的双手用挂帘绑着带出了小屋,低头看向泪流满面的人。
程煜“你是谁?总不可能是慕志扬的弟弟之类的吧?”
一听到慕志扬的人,面部表情开始扭曲着,身体开始挣扎起来。程煜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拉着绑着男人手的挂帘,顿时间男人又痛苦的抽噎着。
程煜“看来不是啊……”
他手一松,男人就倒在了地上,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憎恶与仇恨。“啊!是……是小松吗?”突然一个颤巍巍走来的老人,拄着拐杖,一只枯干的手摸着空气。
男人一时没了声,只是在默默的流着泪。看到这一幕令人感动?的认亲环节,这却让程煜想起了小时候的那次父母以抛弃为目的的秋游,是用糖果外壳包裹着的“毒药”。
之所以是没有实施,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一家人是真正的开心快乐的度过了一天。
時湳警局
「档案室」
“请问一下,编号为1739的案件在哪里?”
趴在桌上的人,擦了擦嘴巴上的口水,看到问话的人后,立马就站起来行了个军礼。
急急忙忙的走到那个人面前,一脸歉意的说:
“我……我来给您找,其实……呃嗯您可以直接叫我醒来的……”
“没事,这不是见木警官睡得这么熟吗?所以才没忍心叫醒。”木江一脸受宠若惊的,一边找着档案,一边急着说:
木江“您……您这样说,我……我可受不了这样的关心……”
木江“喏,您看看是不是这个。”
木江将编号为1739的档案盒递给他,在一旁很拘束的把双手放在胸前,看了一眼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的人,算是……放心了吧?
接过的人,看了一眼编号就笑道:“谢谢木警官,是这个。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木江“好……是,这样就行!”
木江“没……没打扰这一说……”
木江将人送到档案室外后,心有余悸的拍了拍有点喘不上气的胸口。
怎么这尊大佛也来这里了?上次……还是那个不听劝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