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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解

小花仙:守护世间和你

秋日本是萧瑟之季,可这个秋天或许会有些不同。

她有了第一个朋友。

虽然是狐狸。

可他却是第二个能耐心听完自己说完每一句话的人。

第一个是爹爹。

天生的口吃以至于安安很难准确匀速地说完每一句话。

时间久了,也就没有人再愿意一字一句地仔细听完她的话。

所以她很讨厌说话。

每日也只是对着一棵棵沉默的大树自言自语着。

可现在,却有人愿意听完她的每一句话,并接下她话里藏的每一个关子。

于是每日她们便在这林子里晃悠着,无所事事,却又觉得万事有趣,似那海中畅游的鳞萃,颇有玩弄山水之意。

“你,你知道吗,其,其实万物都有灵,果子树有,有果子灵,山泉,有山泉灵,就连麦芽饴糖都,都有个什么小麦糖之灵。”

“那…你的灵叫什么?”

“我?我当然,当然是玉茗花之灵咯!”

“玉茗花?为什么?”千韩问道,眼里流露一丝好奇。

安安很喜欢千韩这种表情。

这说明千韩在认真听她说话。

再加上千韩真的很耐看。

她从胸口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吊坠,是一块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玉茗花水晶,三瓣花瓣层叠,两颗白色珍珠垂直点缀,一看就不是平常百姓家能有的东西。

“这是,这是娘留给我的。”

“我听爹爹说,说娘很喜欢,玉,玉茗花,我是娘的孩子,当然,当然是玉茗花之灵咯!”

“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安安很是大方地将吊坠递了过去。

千韩眸光微动,发现这水晶很不一般,市面上根本不会有,甚至就是翻遍整个长安都未必找得到一块。

“这个吊坠,是你们家传的宝物吗?”

“嗯嗯,好,好像传了十几代呢!”安安接过吊坠,小心翼翼地戴上,还不忘收于贴身的亵衣之中。

“可是,我娘,在,在我出生前就死了,我,我都没来得及见一面。”

“他们都说,是我,我把我娘克死的……”

“是我...害死的娘。”

女孩说得很自然,似乎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可声音越来越小,眼里的失落显而易见。

千韩蹙眉,用力地掐了掐女孩的脸让她住嘴。

“夏安安,我听说人死后啊会变成各种各样的事物,什么蝴蝶啊,蛐蛐啊,甚至还有可能化作一只仙鹤西去。”

“你的娘亲说不定就藏在这玉茗花中,这样就可以随时随刻都陪着你了。”

“真的假的?”

“不信,你可以去感受感受。”

安安将信将疑地看了眼千韩,随后又将刚收回的吊坠取出,当真闭上眼握在手里去感应。

千韩看着夏安安一脸认真,不禁觉得女孩天真得有些可爱了。

片刻后女孩睁开眼,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

“骗人。”

千韩强忍笑意,继续撒谎道:“我怎么可能骗你,只是你娘亲不想你发现,只是默默守着你而已。”

但不得不说,女孩还真是好忽悠,皱着眉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后居然还真信了,摆手道:

“姑且信你一次吧!”

十七来岁的人,又岂会不知这是诳语。

可她就是要信。

或许是因为这是她的第一个朋友。

又或许只是这面相太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安安一向瞧不起以前那些被美人计所祸害的君王。

但这狐狸用的是美男计。

嗯对。

她才不会和那些君王同流合污。

“小心!”

天马行空的思绪被一声突如其来的轻喝打断,安安抬头看去,只见千韩目光如炬,视线紧紧地锁定在一处灌木中,无比警惕,与那**问自己无二。

手指只是轻轻弹动,一块石子便犹如离弦之箭,带着无比的凌厉飞去,安安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何时捡来的石头。

数息之后,一只灰色野兔从灌木中跃出,脚步踉跄,没走几步便昏厥过去。

可千韩并没有什么过多表情,反倒是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神经,竟将区区一只野兔当做了匈奴所派的刺客。

但这番操作可是把安安惊艳住了,头一次见到有人居然能凭一颗石子就打晕一只野兔!

连爹爹都做不到呢!

“可以把下巴收一收了。”千韩轻声提醒。

安安回过神来,立刻跑去将野兔抱到千韩面前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行军打仗之人,有这力量也不足为奇。”千韩接过兔子,将其抱在怀里,语气淡然得像是在谈论平常琐事一般。

虽然昏迷,但那兔子依旧在微微颤抖,腿部有一处明显的咬伤痕迹。伤口周围,皮毛已经被撕扯得凌乱不堪,裸露出的肌肤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紫红色。伤口处还残留着一些血迹,虽然已经凝固,但仍然触目惊心。

“况且这兔子有伤,已是惊弓之鸟,稍有异动,就足以将它吓晕。”

而现在的自己,又何尝不是那空中盘旋的惊弓之鸟呢?

身负重伤,已是逃兵,今日无事,又怎知明日会不会被那匈奴掳去。

千韩梳理着灰兔的毛发,兴许是同病相怜,手上的动作越加温柔。

安安不知道什么是惊弓之鸟,她只知道今天会有好吃的了。

“所,所以,你是要炖,还是要,要烤?”

千韩怔了一下,淡淡看了眼夏安安,眸底微冷,顿时觉得女孩的情商实在有些难言,不免升起一股厌烦之情。

“能不吃吗?”

语气中的不耐烦显而易见。

安安错愕,第一次见到千韩这副模样,却又不觉得意外。

因为她已经见过无数次。

果然还是嫌弃自己。

除了爹爹,天底下的所有人都是这样。

一开始对你这好那好,看似不在意自己的口吃,相处久了,便开始躲避,厌烦。

安安点点头,转身朝山下走去,毫不在意:“行吧行吧,那你自己处理,我不管了!”

你的一切事,都跟我无关……

那道离去的背影,依旧是那般自在,那般没心没肺,可不知为何,千韩总觉得这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她不明所以,却并未搭理,而是在附近找了些草药,替兔子处理了伤口。

太阳逐渐西沉,只剩下一半还倔强地挂在天际,犹如一颗半掩的宝石,闪耀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辉。

这也提示着千韩该回“家”了。

刚走出林子,便见到夏木在屋门口远远等候,先是看到自己后便招了招手,随后脸色一变,快步走到跟前询问道:“将军没和安安一起吗?”

千韩有些诧异:“她不是已经回家了吗?”

此话一出,夏木的脸色肉眼可见得变白,就在二人正要去寻之时,屋顶却突然掉下一块瓦砖。

“我在这呢——”

一道慵懒的声音从屋顶传来,夏木顿时急了眼,还没见着人便冲天上喊道:“臭小子!你又跑房顶干什么!快下来!”

千韩抬头看去,只见夏安安若无其事地坐在瓦面上,手里还把玩着一块碎石,并没有要下来的意思,根本没把爹爹的警告放在眼里。

“快给我下来,再不下来我关你两天禁闭!”

关两天禁闭,这不得闷死!

闻言,安安立刻起身,一边嚷嚷着“不要关禁闭”,一边蹒跚着爬到木梯那,一步一步挪了下来,依旧也免不了夏木一顿狠训。

不过看样子,不像是第一次上去。

“说了多少次了上面很危险,怎么还是不听……”

夕阳西下,一抹橙红的余晖洒在二人身上,一个喋喋不休,一个一声不吭,可千韩却觉得有趣。

在她的印象里,父亲都是一副不怒而威之态,甚至连训话也是言简意赅,毫不拖泥带水。

与其说是父女,倒不如说是师生。

平日里看似不管不顾,却又时刻注视着自己。

每一句刻板的教诲其实都是自己人生的概括。

可夏木和夏安安她觉得更像是朋友。

既有不可或缺的管教,却又会陪着女儿做一些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幼稚的事。

似乎将自己不多的温柔都留给了她。

“都是大女孩了,还没个正经样,以后怎么嫁人!”

“我不嫁就是!谁说女子一定要嫁!自由自在的,不好吗!”

刚刚还乖乖点头认错的安安突然回怼道,顿时让夏木气不打一处来,却又舍不得动手,抛下一句“你以后没了我,看你怎么办”后便扔下两人回房烧饭。

千韩有些惊异,没想到安安会说出这样的话。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的年龄其实早该出嫁,只是战事要紧,且千韩尚无心上之人,一直拖延着罢。

但她没想到夏安安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千韩看着赌气的少女,觉得女孩还真是不合常理。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夏安安突然回过头,和自己对视一眼,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哼”了一声,便回了屋,像极了那三四岁赌气的小孩。

原来是在生我的气......

千韩失笑,没有过多理会,却没想到连用饭时女孩还在和自己作对。

“我吃完了!”

夏安安快速说道,稍有力度地将碗摔在饭桌上转身便走进自己的房间,并没有像往日那般还要磨磨蹭蹭等到千韩吃完才走。

两人看着离去的背影又对视一眼,却是夏木先开了口:“将军——和家女闹不和了吗?”

“何以见得?”

夏木失笑,摇了摇头回答道:“安安素来不会遮掩,想什么,都写在脸上,我为父,又岂会不知?”

“确实有不和。”千韩坦言。

“安安性格有些任性,但这孩子心地善良,从无邪念,将军还请包涵。”

“没有,这件事是我的问题,我会解决的。”

“那就好,”夏木放下碗筷,松了口气,眼底竟流露出一丝伤感,“这孩子打小口吃,几乎没有什么人愿意和她聊天,我平日里也忙,将军与她年龄大差不差,若不嫌弃,希望你能陪陪她。”

“嗯,先生救命之恩,我也只能以此相报了。”千韩低眸。

夜。

待夏木归寝之后,千韩轻轻绕过后院,月光如细沙般透过窗户洒在屋里,映出夏安安盘坐在榻上的身影。

然而安安并未察觉窗外有人,依然安静地坐在榻上,眼神空洞地发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无法自拔。

“夏安安?”千韩轻声喊道,回应她的,却是一声惊叫。

安安被吓一大跳,看见是千韩后又突然淡定下来,迅速躺下,装作已经睡去的样子。

千韩轻笑一声,倚靠在窗棂旁细声问道:“陪我出去走走?”

安安不答。

“还在生气呢?”

依旧没有回应……

千韩没了耐心,推开纸窗作势要翻进去,安安听见动静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喊道:“登,登徒子!”

千韩:“……”

登徒子。

这是她第二次犯大不敬之罪了…

千韩无法,摆了摆手说道:"那你出来,不然我可就真翻进来了。"

屋里的人犹豫了片刻,终于放下包裹全身的被子,径直从窗户翻了进来。

千韩:"………"

有门不走,非要翻窗……

看架势还不是第一次…

怎么好意思说别人的......

"你,你要干什么。"

“观星,赏月。”

未等安安反应,手腕已被那狐狸紧紧抓住。千韩轻盈地一跃,带着她飞向屋顶,衣袂飘飘,浮光掠影。与此同时,一道拉长而清脆的尖叫在夜空中回荡。

“行啦,别喊啦。”

千韩无语地捂住女孩的嘴,若不是夏木睡觉很沉,恐怕这时早已被发现…

安安扒开那如柔荑的手,惊魂未定,那种如飞升般的感觉让她毕生难忘。

“你…你会,会轻功?!”

“略会,习武之人必有。”千韩淡淡地回答,毫无顾忌地坐在砖瓦上,没有一点架子。

安安有些羡慕,想学,但一想到白日的事便立刻断了念想,有些赌气般也找了个地儿坐下。

只是跟千韩隔了两三米……

千韩叹了口气,往旁边挪了挪。

接着女孩也往旁挪了挪。

千韩再动。

女孩也动

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

“再往旁边走,就下去了。”

安安低头一看,自己已到了檐椽边缘,但凡再挪一步便会摔得个半死。

“我,我又不怕!”

“………”

千韩看着夜空,余光的黑影“不怕”地向她靠近了半尺,动作微乎其微……

星光瀚瀚,月光皎皎。

两人坐在屋顶上,感受着秋风吹拂的微冷,眼里尽是星河。

“望月空长叹……”

很久,身旁的狐狸才忽然低声吟诵,长发被迎面而来的风吹起,似要乘风归去,银白光晕映在脸颊上,照得他容色惊人,可安安却恍然觉得身旁乃是一位绝色女子。

她失了神,一时竟忘掉了先前的隔阂,主动开口问道::“你,你还有什么好叹的...”

“匈奴年年来犯,边疆百姓民不聊生,我一个行军之人,本该以死报国,守护这世间太平,如今却沦为了时刻提心吊胆的逃兵,更可怜的是,好不容易遇到一只可以共情的兔子,却遭他人垂涎,”千韩淡然一笑,温柔如玉,“悲苦交加,岂能不叹?”

安安错愕。她可能很单纯,但并不傻,立即听出了千韩的意思,却是答非所问。

“你这,这只狐狸倒担忧起,起国家来了,要我说,匈奴来,来犯,非你,你我所能掌控,而守护世,世间,又岂,岂是一人能完成,倒,倒不如安分些,去,去守护身边所,所珍视的人,人人都这,这样,不就,不就守护了天下吗?”

女孩吞吞吐吐地说着,却惹得千韩微微一怔,感到有些意外,细细品味此话,心中竟泛起一丝释然。

长弓挽满月,剑华霜雪明。

自古名将,皆以平乱为毕志也,或外寇之乱,或内变之乱。纵使殒身不恤,亦要护身后那万家灯火。

这是她父亲将恋安弓托付于她时所告诫自己的话。

她也一直将其视为自己的志向。

她一次次击退匈奴的进攻,也换来了百姓们的歌颂,甚至将她视作神话。

每逢佳节,她都会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月光如水,洒在她那披着铠甲的肩上,闪烁着冷峻而坚毅的光芒,而她的眼里,是万家灯火交织,宛如白昼。

这时她总会告诉自己,她做到了,守护住了这一盏盏灯火。

可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让她没有任何志成的喜悦。

是因为没有人听她诉说吗?

不,她大可以将伊瞳淑馨唤来,彻夜长谈,但绝对弥补不了内心的那种空缺。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但现在似乎有点答案了。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这种大爱的确伟大,但现在想来又太过虚无飘渺,她不是圣女,她也想要回报,就像小时候学会拉弓搭箭时得到母亲的夸赞一样。

她想要的,是那种满满的付出,而不是那一句硬生生的“敬谢将军庇佑之深恩”。

如同在厚重的迷雾中捕捉到一线光明,她终于明白了为何总有人愿意追随她哪怕赴死,也不再对那句“我的家人就在边疆”感到荒谬可笑。

很久,千韩漫不经心地轻轻一笑。

“想不到……你还挺懂…”

“那是。”安安也不谦虚,昂起头有些得意。

她从小在山里长大,没心没肺,自由自在,有时思维很简单,但并不代表她不能感知情绪。

“你,你不会以为,以为是因为你不让,不让我吃兔子吧...”

“一开始是的。”

“但现在不了。”

千韩凝望着皎洁的弯月,双手轻放在脑后,悠然地躺在了房瓦上。

璀璨星河宛如一条闪亮的丝带,割开了深邃的夜幕,也割开了她那道多年的心惑...

“那你知道是,是什么原因吗?”

“口吃吧。”

安安一怔,片刻后忽然一笑:“你,也不赖!”

“因为我见过和你有着相似经历的人。”

“也,也这样?”

“她自幼便是一袭绿发,且体弱多病,患有胸痹,被认作是妖魔附身,邪祟入体,人人都避而远之。”

千韩顿了一下,见安安不插话又继续说道:“我曾听她说,当时家里的奴婢都不愿亲近她,连父母都有些嫌弃,每次请安甚至只让自己在门口行礼,从来不敢让她踏门半步。”

“后来她四处寻书,自学医术,虽没能治好自己的病,却也找到了缓解的法子,但那个时候依旧没人愿意靠近她,她的兄弟姐妹更是巴不得她早点死去,免得脏了地,染上了邪祟。”

“后来有一次她又偷偷翻了出去,却刚好撞见了一位逃宴的小姐,并治好了那小姐多年的咳喘……”

“等,等等...”安安突然打断她,眼神中充满了质疑,“编,编得是不是有,有点太假,只是见面一会,就,就治好了病?”

“用一块石头治好的。”

“……”

还胡扯…

“信不信由你。”

“我,我不信。”安安沉吟了片刻,又继续问道:“可,可你又想告,告诉我什么吗?”

“你都不信,我干嘛告诉你。”

…………

哎信信信,您儿说什么都信,行吧。

安安一脸麻木地叹了口气:“信。”

千韩极低地笑了两声,继续说道:“我要说的是,世界上有着很多不被人接受的种子,都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开成了花。”

“什,什么意思?”

“自己体会。”

…………

你就说吧,谁说得过你呢。

“所以,所以那个人后来,后来怎么样了?”

“成了一位大医,跟着我们打仗呢。”

“哦,”安安点了点头,随后又突然问道:“那,那你什么时候走?”

千韩看了她一会,极低地笑了一声:“你们小孩子聊天…都是这么无理头的吗?”

刚刚还在问别人的事,话题突然就到了自己身上。

安安撇撇嘴,有些不服:“你,你才是小孩。”

“你才是狐狸。”

快得就像提前预知了安安要说什么一样。

…………

安安有些炸毛,转身瞪着千韩,却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你染了风寒?”

千韩有些意外,起身握住夏安安那细的可以折断的手腕,正要诊脉却被打断。

“害,大,大惊小怪,!一个,一个喷嚏而已。”安安故作淡定地地揉了揉鼻子。

其实她确实感觉有些发热,但她不想承认。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好胜心吧……

“我可不是千金小姐,体弱多病,”安安站起身,一脸得意地看着千韩,“一惊,一惊一乍,称,成何体统!”

千韩:“………”

可不是吗,要你爹知道你是因为我才染上风寒,非把我赶出去不可……

千韩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淡淡地“哦”了一声,便又望着夜空发呆,完全没有在意刚刚夏安安的揶揄。

安安:“………”

有一种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缓缓坐下,目光穿过静谧夜空,凝视着那繁星点点的银河。

不知有意无意,似乎刚刚还隔着一道无形之墙的两人此刻却是并肩而坐……

翌日清晨,安安被喉间如灼烧般的刺痛弄醒,她猛地坐起,顿感头晕目眩,浑身难受,于是又无力地倒了回去。

这感觉……

应该是烧了……

都是那该死的好胜心......

昨夜她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体弱多病”,一意坚持要撑到千韩回屋才肯回去,兴许是后半夜睡着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来的。

要是早点回去,或许也不至于发烧...

安安无力地叹了口气,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有些懊恼。

可惜了这好天气,不能出去玩。

房门突然打开,千韩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安安立刻装睡,不想看到千韩,准确的来说,是不想给千韩嘲笑自己的机会。

昨天自己吹下的牛,今天就被打脸,安安觉得自己都没脸见人...

可她殊不知,自己的那些小动作被千韩尽收眼底,将汤药放在床旁的木案上后千韩趴在少女耳边,带着清香的热气直冲大脑,她放低声音,温柔带笑:“行了,快喝药吧,知道你身强体壮,多补补。”

…………

终究是被人狠狠地嘲笑了...

安安咬牙切齿,突然从榻上坐起抄起碗便是一饮而尽。那苦涩的药液顺着喉咙流淌而下,却丝毫没能缓解内心的尴尬。

安安:“………”

但是真的好苦!!!

她在榻上缓了好一会,那苦味仿佛是要渗透五脏六腑。

去它的苦尽甘来……

现在的她怨气重的可怕。

“喝完了就歇歇,这几日就别折腾了。”千韩接过汤碗,正要离开却被突然叫住。

“千,千韩。”

少女坐在榻上,被子半披在身,脸上还带着灼烧的红晕,兴许是发烧的缘故,吐词模糊不清,声音软软糯糯,乖得像收养的那只兔子一般。

“怎么了?”

“那个……”

“我,我爹爹呢?”

“他去镇上给你抓服药,很快就回来了。”

“哦…”安安垂下头,一副若有所失的样子,见到千韩要走再次叫住她:“等等!”

“怎么了?”

千韩转身,再次看向女孩,神情冷淡,却没有一丝不耐烦,那湛蓝的双眸灵动如秋水,温柔无比。

“那个……”

女孩扭扭捏捏,双手无处安放,只好紧紧攥着被子的一角。在长久的沉默与犹豫之后,她才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谢,谢谢…”

结结巴巴,却十分认真。

这话,她本应在昨夜就说,但现在倒也不迟。

种子,终会发芽,少女,也终将成才。

或许是这句道谢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千韩好久才有了反应,唇角漾开漫漫笑意。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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