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不会再来的以后（2）

“我想要穿越时间和你再次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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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个人视角·自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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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刃隔开皮肉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你眼眸中难忍的痛苦，和一闪而过的难以置信

十数年，我都忘不了刀刃扎进人的皮肉里的质感——

粘稠腥气的热流从你的心脏口喷溅而出，溅满了我的衣衫和脸颊

你用绝望又平静的眼神最后看了我一眼，有那么几个瞬间，我在想，你是不是早已预料到了，我们终究会走到这一步

思羽

为什么？

我们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走到如今这种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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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记得，婚礼上身穿白纱裙的你巧笑倩兮

两份红本本上，我和你幸福又肆意的笑容，眼中都像是落入了星霜

三亚海滩上留下了我们无数的脚印和欢笑

洞房花烛夜的坦诚相待，共赴巫山

我们对彼此许下的岁岁又年年

还记得吗？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思羽，原来，曾经的我们，也是可以用情比金坚、海枯石烂、天长地久这样的词汇来形容的

说好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陪你从黑发容颜，走到白首不相离

对不起。

是我先食言的。是我没有做到。

这一生，终是我对不住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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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浮光掠影般走过

那天去你们的高中，发现你们学校的杏花开得真好啊，浅粉的花瓣在风中招摇

17岁的你捧着英语书，坐在花坛下诵读，像极了一幅清丽的水粉画

见了我，你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含有一丝丝犹豫，纯净，却不含半分警惕

你比划着告诉我你的名字，殊不知，那三个字，其实早已在我心头缭绕了成千上万遍

我也曾无数次地想过

如果不曾遇见我，你的人生

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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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半年，我们开始为一些琐碎的生活零事产生争执

大抵，这就是每一段婚姻都无法避免的一段过程吧

度过了蜜月期和如胶似漆的新婚时光，就会慢慢地趋向平淡

第一次对你动手之后，我十分后悔。

我原以为自己已经改正，可那种愤怒的情绪还是难以控制，每一次不自觉高高扬起的手掌……直至看见你那娇嫩的脸蛋上泛起的红，和含泪的委屈的双眸

于是我慌了神。我对你双膝下跪，跪地求你的原谅，我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打自己，试图将自己打清醒

我对你忏悔，道歉，表达我的愧疚和不安……思羽，我怎么可以对你动手啊！

你是我的妻子，是要与我共度一生的伴侣

第一次的道歉和忏悔，你很快就原谅了我。红肿着一双带泪的眸，抽抽噎噎地吸了吸鼻子，那天你对我说，

从小到大，你的爸爸妈妈都没有动手打过你。

对不起，思羽，我是个混蛋。

我罪该万死，死后应是要下地狱、进油锅里热上八百遍的

………

后来的我，甚至都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经历了多少回这样的画面了

竟然会让我经年之后回想起来

依旧清晰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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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羽，你就不该原谅我，更不该给我任何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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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羽.阿程

林思羽.我们离婚，好吗？

林思羽.童童我带走，其他的，我全部不要。我愿意净身出户

………

“啊！！！！”

丁程鑫.我是不是说过了……

丁程鑫.再敢跑，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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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啊，兴许是扯开了个口子，便再也收不住了

我们，注定无法再回到过去

在往后的那段日子里，我愈发愈克制不住对你的暴戾，有时候看见你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都会无缘无故地动怒

内心涌上一股无名火，恨不得让你立刻从眼前消失

百般厌恶至极

有时候你的沉默，你的委屈，甚至连你无辜的眼眸，也都是激怒我的缘由

我不喜欢你用那种受伤的眼神望着我

甚至也不再喜欢你的乖巧，你的贤淑，你的温柔……因为这让我觉得无趣，索然无味

更不喜欢你的求饶和哭泣，这更会让我心生嫌恶

思羽，我知道自己可能生病了。这一切都是我的缘故，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我是个烂人

除了你，其他的一些都让我提不起半点兴趣来

所以，你要我怎么还能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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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只觉得，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私有物。

不容许其他任何人染指

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我的，就算要留下淤青，也只能是由我进行

你的额头光洁漂亮，我喜欢先亲吻你，再让它布满一片猩红血迹

我想狠狠地疼爱你，以最热烈的爱欲，和满腔的热忱

我不喜欢你一切的抗拒。从声音，动作，到眼神，通通不允许。……思羽，为什么，你没有以前那样乖了呢？

从前我总说，你乖得让人心里发软

可那天你跑回上海，和你的初恋男友严浩翔一起在晚上去了咖啡厅

你不乖。

不乖的女孩，是要受到惩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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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算上你夭折流产的那两次，童童，应该算是我们的第三个孩子。

现在想来，这个孩子出生的那一年，你经历了好多好多事情啊

我都忘记了，忘记了你是怎样独自一人，苦苦熬过那样的岁月

……

医生说因为你的骨盆和自身身体素质原因，你并不适合顺产

可是我们都拗不过你。

或许因为我母亲给你灌输过一些不入流的观念，你也坚信，顺产的宝宝，一定会比剖腹产的宝贝健康

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你担心留疤。

你是个爱美的漂亮姑娘，有许多很好看的衣服，譬如露脐装，是你在夏天的独宠

因此，无论因何缘故，生孩子这件你从未经历过的大事，都让你措手不及，乱了心神

你遭遇大出血，我差一点就永远地失去了你

那天你疼得大声尖叫，一边哭一边喊，你怕疼，你好怕疼，不想继续生了，可不可以停下来喘口气，歇一歇……

医生说只有我才可以进去陪你生产，可你似乎并不想见到我，你哭着喊妈妈，想要岳母陪着你生产

可是所有人都反对，因为他们都说，产妇生孩子，丈夫陪产才是正常的，其他人都得往后靠

林思羽.啊！！！我好痛……好痛啊啊啊……为什么这么痛……呼…他出来了吗！你们快让他出来……我要痛死了啊啊啊啊………

然后你就血崩了。差点没能下手术台

我被迫离开产房，在医院外的走廊上等了十多个小时，才收到医生们把你抢救回来的消息

以及，母亲激动又欣喜地告诉我

丁母是男孩！阿程，你老婆给你生了个男孩子！！！

丁母我有宝贝孙孙了……

童童一出生就没有哭

他很小，体重只有四斤半，软绵绵的，像只带血的面团。我根本碰都不敢碰一下他

安安静静的，泡在羊水里太久，导致他的皮肤皱巴巴的，像只小猴子

最开始，我们并没有人在意过，他从出生那一刻所表现出的安静和沉默

会是一个天崩地裂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