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梦，清醒

宫远徴跑出了角宫就慢了下来，满腹心事的向着徴宫走。

徴宫

客房门口，宫远徴站在门口有一会儿了，附近的绿玉侍卫几次欲言又止，考虑到宫远徴的脾气，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在客房门外站了很久，宫远徴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客房里是位姑娘，对，是位姑娘，男女有别，他不进去是对的。

他在心中反复强调，最终说服了自己，满意的离开了。

……

眼前除了黑色就是红色，黑色的衣服，红色的血液。刀光剑影过后，徒留一地的尸体。

陆亿后背一疼，她神情不变，反手一刀砍断了对方几根肋骨。温热的血液喷溅到脸上，她眼睛一眨不眨，左手顺势挡住另一把袭来的剑刃，一脚把向着她倒来的人踢飞。

一刀又一刀，一剑又一剑。

陆亿都不知道自己挥了多少刀，刺了多少剑，她最后的感觉只有累，以往轻轻松松仿佛小儿玩具般的重量现在却仿佛千斤。

摇摇头，眼前有黑影晃过，她感觉浑身发冷，全身上下也疼的厉害。

突然，背后袭来一阵巨力，陆亿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飞出去，人倒是清醒不少。

眼看就要撞上树，陆亿抬腿，脚用力一蹬树干，翻身落在地上。

陆亿与无锋仅剩的三个魉对峙，双方肌肉紧绷，不敢有丝毫放松，一旦出现破绽丢掉的就是自己的命。

一阵微风，双方突然都动了，陆亿左手剑右手刀快速出击，最后连防御都放弃了。身上每多一道伤口，都会换取对方更重的伤口。

一刻钟后，只剩下两人还站着。

一个是陆亿，一个是无锋的魉。

陆亿双腿分立小腿肌肉崩得紧紧的，剑已经丢了，唯有刀还被她死死握在手中。

她低头，银色的剑刃微微吞吐寒芒，半截剑身莫入她的心口。

天猛地一下高了很多，后背磕在哪里，微疼，没一会儿就没什么感觉了。

她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在心口，心脏仿佛破了个洞，泛着刺骨的寒冷。她，要死了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迷蒙间好像看见无锋的魉倒了下去，难道她最后奋力划出去的一刀成功了。

陆亿原来成功了，哪怕是无锋的魉脖子也很脆皮。

陆亿轻声呢喃，她嘴角上扬微弱的弧度，如若这样，用她的命来换这么多人的命，不亏。

……

徴宫

客房中，侍女检查过陆亿的烧退下去后，就离开了。

天边翻起鱼肚白，隐约能看见一丝金线。

床上的人，苍白的脸上点点冷汗，本来平静的人不安的摇头，好看的眉头蹙起，神色惊恐。

陆亿猛地睁开眼，眼神冰冷锐利，整个人紧绷起来，发现周围没有危险才慢慢放松。

她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心中疑惑，她没死？

抬手抹上胸口，陆亿紧绷皱起眉。

陆亿疼。

原来她真得没死。

摸着衣服下厚厚的纱布，陆亿艰难的坐起来。

仅仅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用去了她全身的力气。她大口呼吸着，头部传来眩晕感，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失血过多。陆亿下意识在心中得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