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关注兄长呢?
是十岁那年花灯节的一盏锦鲤灯?是十三岁那年代替自己受的一次家法?还是十六岁那年不小心的一个吻?
或许都是吧,都是自己疯狂恋上,爱上宋清城的原因。
树枝上的雪开始融化,宋清嘉修长的手指上全是雪水。枝头上开的娇艳的花朵让他忍不住去采摘,去揉捻。
为什么?为什么兄长不能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
想到这里,宋清嘉的动作突然加重,昏睡的人也嘴巴微张,哼出的声音含着不满。
身上的汗水滴在了宋清城洁白的身上。宋清嘉弯腰舔去。柔软的身躯让他贪恋,艳丽的梅花开在兄长身上一定很好看。
可惜,他不能怎么做。会被兄长发现,发现自己肮脏的想法和做法。
“会被你讨厌的吧。”宋清嘉拭去宋清城额上的汗水。
“哥哥,求求你,别讨厌我…”宋清嘉的语气里竟有些哽咽,但动作的力度却丝毫不减。
望舒也疲惫了,藏进了云中。宋清嘉大口喘气,汗水如雨下,满脸都是饱食后的轻松和愉悦。
“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清城。所以你要一直在我身边。”迷糊之时听见的一句话,却不想成了宋清城日后的梦魇。
“我不明白。礼川的事物我打理得一直很好。父皇为何要将礼川让给常言!?”鸣朝殿里的常州毫无忌惮地宣示着自己的不满。
常鸿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的奏折,“打理得很好?常州你确定吗?”
常州浑身一顿,咽了咽口水,不自然道:“那……那是自然……”
“啪—”常鸿将奏折直接扔到他的脚下。
常州随意看了一眼,面色开始变得苍白——奏折上全是控诉自己苛扣礼川的粮食,加大徭役。
“这就是你所谓的打理得很好?礼川本是个宝地,因为你的照料,导致礼川的财务粮食极速下滑。”常鸿忍不住怒吼道。
“我……我也是想能……能……”常州说不出话来了。
“见过父皇,太子殿下。”常言的声音突然在常州耳旁响起。
常州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常言莞尔一笑:“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父皇叫我来的呀。”
常鸿忽略了浑身发抖的常州,对常言开口道:“你来了。礼川的事你也知道,过几日就去礼川看看,和当地的太守好好聊聊。”
“父皇!他怎么可以去礼川!礼川不应该由我管理吗?!”常州坐不住了,如果常言去了礼川并且管理好了,那他这个皇位真的要不保了。
“你给我闭嘴!咳咳……”常鸿又开始止不住的咳嗽,头也开始隐隐作痛。
“父皇,您的身子还未完全痊愈,可不能让怒气伤了身。”常言给一旁的福公公使了一个眼色。
福公公立刻将烟枪递给了常鸿,常鸿接过后用力吸了一口,神色也舒缓了一些:“诶,就这样吧。朕乏了,都退下吧。”
前几日一直下雪,今日的太阳终于刺破了云层,重新回到人间。
常言看着阳光悄悄地照在了自己的手上,很温暖。就像整日黏着自己的小公子一样。
“如果能抓住该有多好。会把你藏起来的吧?”常言心想到。
“常言,你到底想干什么?”看着常州怒气冲冲地冲向自己,常言扯了一下嘴角。
“怎么了太子?为何如此生气?”
“别和兜兜转转的。礼川,你不许去!”
“呵,可这是父皇的命令。我可不能违抗圣命啊。”
常州一把揪住常言的衣襟,低声道:“我告诉你,你这一身的厄运是甩不掉的。景妃为什么死了?不就是你的厄运传给她了吗?”
常言不语,用力地掰过揪着自己的手,另一手直接掐住常州的脖子,力道大得让常州立刻涨红了脸,周身的戾气让常州不住的瑟瑟发抖。
“你……你敢……我可……可是太……太子……”
常言噗嗤一声:“太子?你算什么太子?你就是一个废物。杀你,太容易了。”
疯子!这人就是一个疯子!
在常州开始翻白眼时,常言才将他扔在了地上。
常言俯视着瘫在地上猛咳嗽的常州,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蝼蚁一般。
“常州,你不会以为我不敢杀你吧?”常言缓缓蹲下身。
常州被刚才他的举动吓得连连后退:“我可是太子!”
“太子?太子又如何?在我看来,你就是个废物。”常言起身后一脚踩在了常州的肩上。
“五殿下,湘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这时一个宫女过来打断了俩人。
这个宫女常言认识,是湘妃的心腹——桃子。
棠璃殿内的有不少宫女太监打扫着前几日的积雪。殿中摆放着许多花盆,有些在凛冬也开始发了芽。殿内虽然布置素雅简单,但是随便一个座椅的价值就是普通老百姓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常言一进殿内就看见杨裳在逗鸟。关在笼中的鸟羽毛颜色艳丽,常言一眼便认出这是前些日子自己送给她的。
杨裳看见常言后兴奋道:“诶呀,言儿你终于来了。母妃可想你了。桃子,快去把我做的金糕拿来。”
杨裳拉起常言的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随后笑道:“嗯,没有瘦。这几日睡得可好啊?不要老是住在宫外,母妃想你都找不到你人。上次也回宫了吧,为什么不来看看我?”
常言扶着杨裳坐到位子上,安慰道:“我这几日一切都好。您不用担心我去。上次有急事,所以走得太急了。母妃就莫要生气了。”
杨裳到底还是关心他,还是在絮絮叨叨的。
自从常言的亲生母妃去世之后,杨裳就把自己过到自己名下,一直细心照顾。
杨裳本不关心后宫之斗,但是她渐渐地发现,如果得不到皇上的宠爱,自己就无法给常言美好的生活。但是自己又不知道如何争宠。
后来,常言要被常鸿送到庙中,说是去除身上血气。但是杨裳知道,这一去凶多吉少。
那时的常鸿听信邪道,说常言身上有血气其实意思就是会威胁到皇帝,送到庙里,就是想借机杀了常言。
“母妃在阴天身子还是会酸痛吗?”
“好多了,你的药是有用的。”杨裳当时为了救常言,暴雨之下,在常鸿宫外跪了整整三个时辰。最后自己跪晕过去,连常鸿面都没见到,还落下病根。
杨裳抬手摸了摸常言的脸颊,透过他的眼睛,自己好像又看见了那个温柔如水的景姐姐。
“母妃希望你开心。景姐姐如果看见你现在的样子和成就也一定会以你为傲的。”
“我知道。母妃别担心。我知道分寸”
常言陪杨裳用了晚膳之后就出了宫。
晚上的临都是美的。每家都亮着暖黄色的灯火。一些家门口的积雪未化,雪因为烛光,竟然泛着点点亮光,像极了揉碎的星星。
回到府中,常言才发现自己的房中居然亮着光。或许是猜到了,打开房门后小公子一下扑到自己的怀里时常言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回来啦,怎么这么晚?”君池木在他怀里闷声道。
常言摸了摸他的头:“有些事。不睡吗?”
“在等你嘛。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何事?”
“我有位在礼川的朋友,过几日要开一个水上宴,你和我一起去,可以吗?”
常言看着桌上跳跃的烛火,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满意。有人愿意等自己,是这种感觉吗?
“好,刚好我也去礼川办些事情。”常言吻了一下池木的额头。
冬夜是宁静的,不像夏日有蝉鸣。这一夜,常言睡得也是格外舒适。
“杀了他,必须杀了他!”常州往桌上扔一袋金币。
对面的人笑了笑:“这位客人想取谁的性命?”
想到今天白日常言的羞辱,常州气得浑身发抖,咬牙道:“五皇子,常言。”
对面的人一愣,随即笑说:“皇子的命?您是?”
常州立刻摆起了架子:“当朝太子。”
“既然是太子殿下的任务,那肯定要认真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