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之后,天色渐晚。
两人刚刚沐浴穿衣之后。
“扣、扣”,有人叩响房门。
李同光与玉衡对视一眼,尽是了然,他起身开门,果然看见了神情严肃的钱昭。
少年白皙的面容微微泛红,隐隐带着雨后的餍足,他含笑的点了点头,侧开身:“钱大人,请。”
端的是一派朗月清风,矜贵温雅。
然而钱昭善医,他一眼就看出自己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顿时脸色更加沉郁了。
心中即使充斥着不解、怒意,也依旧不免一阵酸涩。
“庆国公。”钱昭也礼貌的回他,走进去见到满屋殊色,顿了顿道,“玉衡姑娘。”
等三人坐在桌边,钱昭才抿了抿唇,眼神暗含凌厉的表明来意。
“两位,我今日前来,只为一事。”
“是我们做的。”李同光唇角轻扬,直接承认。
钱昭眼中的厉色更加,他不可置信的问道:“为什么?你可知……”
“有何不知?”玉衡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为三人都斟了一杯茶。
她将茶盏推至钱昭面前,冬日里温热的雾气明明只有一点点,却好似模糊了他的脸,也模糊了他的眼。
“钱大人,你可曾记得你同我说过一句话。”
“有一位仁善英明的君主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他恍惚的看着玉衡那让他心动的眉眼,此时此刻,他仍然心如擂鼓,可浑身冰凉。
他的心说爱,他的理智在哭。
他啊,听到他好喜欢好喜欢的姑娘在说。
“我与殿下从不否认我们的野心,也不认为自己手上干干净净。”
“可钱大人你也不能否认,我们在把幸运带给梧国的百姓。”
钱昭垂下了眼帘,试图藏住里面交织的爱恨。
他嗓音干涩:“说的好听,冠冕堂皇。”
有些话不能让要做君主的李同光来说,所以玉衡对钱昭的讽刺也不在意。
她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她想要的,就够了。
“可殿下做的也好看。”
“钱大人,你可知北磐近年来对中原虎视眈眈,而殿下于两年前就已经对北磐下手了?”
“殿下身上带着北磐人留下的伤,曾日夜不辍只为与北磐周旋。”
伤是假的,毕竟玉衡护着他,可忽悠北磐,在他国政治上搅动是真的辛苦和危险。
有时候本国朝堂或者跨国搞阴谋,真的不是短短几行文字看起来那么简单。
没有哪个手握权力的人是真的傻子,做这件事必然会有牺牲、有失败,也有被杀的可能。
即使如此——
“在中原九国内战不止的时候,他就已经为安梧、为中原解决了边境外患。”
“什么?”钱昭震惊的看着面上波澜不惊,只是宠溺纵容着玉衡的李同光。
李同光才不理会来自情敌的惊讶,他桌下的手悄悄握住了玉衡的手,快乐的捏了捏。
小狐狸在夸我呢。
她夸我嘿嘿。
开心。
等下还要玩游戏。
至于他做的那些事,有了玉衡的陪伴,有了内心的驱动。
他从来都觉得苦。
只觉得离目标更近了,对小狐狸……咳,更爱了。
少年身上已经有了君王的气势,他只是端起玉衡给他倒的茶微抿。
“北磐确实已经不足为惧。”
意思是——
你看,北磐已经被他们搞了,梧国本来就打不过安国,上一任皇帝杨行远还是他抓的呢。
所以,梧国……早晚的事情罢了。
草莓籽儿草莓一个甜文写手,写感情的写起权谋来真的好抓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