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间安静瞬息,忽听得身旁二米外有人说话。
“不知要进宫门寻人的可是二位?我是角宫宫主宫尚角,遵长老令特来迎二位入宫。”
宫尚角经侍卫指路找到了人,他是见多识广的,认得出两人腰间别的是苗刀。
关于那边的事情虽极少传至中原,可宫尚角也略知一二。
那边的人……可擅长制蛊。
作揖时,宫尚角垂下的眼眸闪着异样的神色,但很快收敛,再起身时唇角勾起一抹恰当的笑,仍是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角宫主。
“有劳角宫主。我叫姒卓,这是我的父亲姒夷。”
姒卓回礼道,那段昳丽的眉眼微微弯着以示友好。
指望阿父就不要想了,他指不定怎么恨当初跟那位姑父里应外合带走阿黎十二年的宫门执刃呢。
“二位,请跟我来。”
宫尚角抬眸正对上那有几分熟悉的眉眼,他微微错愕,这下说此二人与淮公子无关也没人信了。
姒卓会意,用手指点了点他阿父一动不动的肩膀。
姒夷冷冷哼了一声,负手走在前面。
姒卓不好意思的笑笑,向宫尚角颔首,也跟在后面。
阿父本就讨厌外族人,更何况是十二年前有些口角的宫门执刃后人。
宫尚角感受到莫名其妙的敌意也不恼,唇角勾起的笑意久不下,跟在最后向旧尘山谷内走去。
往里走着,宫尚角脸色愈发难看。不为别的,只因为那位叫姒夷的客人,似乎并不需要引导,目标明确极了。
他似乎知道执刃殿在何处,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宫门已经成了这么一个筛子了?甚至这位姒夷大大方方的,丝毫不做掩饰,宫尚角不得不怀疑他们是来砸场子的。
“阿父,你看起来好像来过这里?”
宫二先生几度张口,却被姒卓提前问出了疑惑。
斯娅索山脉离这宫门千里之遥,一来一去一月有余,他可不曾听说过阿父有离开这么久过。
“那会儿你还没你阿娘坐着高,能记得什么?那蠢男人托宫鸿羽把姒黎藏起来,我能不找出来看看么?”
可惜找着宫鸿羽老巢却没寻着姒黎那小子,也不知叫那老狐狸藏去哪儿了。
若是养成个小狐狸,跟中原人似的一肚子弯弯绕绕,他定要用毒蛇拆了那老狐狸的执刃殿!
说到这儿,姒夷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宫尚角,“对了小子,宫鸿羽不是你爹吧?”
这段话里的重点太多了,关键人家完全不避着自己,宫尚角直直对上那双威严的眸子,能独自撑起宫门外务的角公子竟也生出胆怯的心思。
“愣什么神?傻了不成?不知道长辈问话要回答?好生没礼貌的中原小子。”
姒夷嗤之以鼻,对这端正的小鬼抱以不讨人喜欢的态度。
若姒黎也成了这呆傻反应迟钝的样子,那乌舍族的未来就被蠢男人和老狐狸毁了!
“不好意思啊角宫主,我阿父对宫门有些偏见,您不要介意。”
姒卓笑眯眯地打起了圆场。
“无事,前辈乃性情中人,怪我愣神了。尚角也并非老执刃之子。”
宫尚角咬了咬牙,绝对不让旁人瞧出他的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