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趴在桌子上,不情不愿地听着先生讲课。
姜雪宁凑过去,低声细语。
“后日是燕临的冠礼,黎妹妹你要不要去?”
“当然得去了,毕竟给燕世子举行冠礼的是师兄。”
“姜雪宁、谢黎,你们两个话说够没有?每次上课都是你们两个在讲给,你们要是实在不想听课,就给我出去站着。”
谢黎默默翻了几下白眼,站起来:“站着就站着。”径直就往外走,姜雪宁也跟了上去。
先生只好无奈摇摇头。课堂里最难管教的就是姜雪宁和谢黎了。一个是管不了,一个是不敢管。
“哎,黎妹妹到时候打算送给燕世子什么?”
谢黎若有所思,转动着眼珠子。
“我打算送一副软甲,宁姐姐呢?”
“那我便送一把玄铁剑好了。这样也是配套。”
“你俩怎么又站在这儿?”
谢危给男子上完课,刚好路过这里,脸色阴沉。
几乎每次路过这里,谢危都能看到姜雪宁和谢黎站在这儿,一个是自己心上人,一个是自己小师妹,他压根不知道说什么。
谢黎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还不是那个先生不喜欢我,总是找我的错处。”
谢危歪着头,无奈地长叹一声。
“谢黎,你说这话自己信吗?作为我的师妹,宫中谁不是敬你三分?先生怕是说你都不敢说,还挑你的错处。”
一旁的姜雪宁幸灾乐祸。
谢黎气急败坏地跺了几下脚。
“你怎么只说我不说宁姐姐?分明宁姐姐也被先生说了,你就是偏心!”
“若是张给事在此,自然也会偏心于你。”
此时一位侍卫走了过来,对三人行礼问安。
“谢姑娘,我家殿下在御花园等您,有些话想同您单独聊聊。”
谢危眸子低垂,将谢黎往身后拉。
“太子殿下若是有什么事,大可以来谢府寻她,而不该私下见她。这若是传出去,小黎儿还怎么嫁人?”
“师兄,无碍。”谢黎抓住谢危的手腕,想让他放心,“那我就随你走一趟,师兄不必担心我,我也老大不小了。”
谢危长叹一声,肩沉了下去,紧紧握住谢黎的手。
“那你注意安全。”
“师兄放心吧,事到如今还没人动得了我呢。”
——
谢黎来到御花园时,身穿浅蓝色衣裳的沈玠已经等候多时了。
“不知太子殿下寻我有何要事?”
“下月初二,母后要为孤举办选妃大典,不知谢姑娘可有兴趣前来参加?”
谢黎有些意外,然后很快恢复如常,脸上带着礼貌且疏离的微笑。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孤儿,师兄便是我唯一的亲人,若是师兄同意,我自然会前去参加。不过我生性爱自由,自然是不愿意一生被困在这红墙绿瓦的皇宫里。”
沈玠默默攥紧了拳头。
“谢姑娘放心,若是届时谢姑娘嫁给了孤,孤绝不会让谢姑娘受半分委屈,谢姑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谢黎缓缓靠近沈玠,歪着头,巧笑嫣然,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绝情的话。
“可是太子殿下,我并不心悦于你。”
“无碍,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只要谢姑娘愿意。”
“我不愿意,你不该将天空中翱翔的雄鹰养在笼子里。”
沈玠长叹一声,颔首。
“孤明白了,那便祝谢姑娘得偿所愿。”
“也祝太子殿下寻得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