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撑着头坐在书桌前。
“哥,前去调查云为衫和上官浅身份的人回来了。”
宫尚角轻轻勾起嘴角:“看来,一会儿有好戏看了。”
——
“宫尚角派去调查你我身份的人回来了。”
云为衫低下头,紧张地抓紧衣裙,心不在焉。
上官浅看着如此紧张的云为衫,微微蹙眉。
“难不成,你当真不是云为衫?”
云为衫又想起离开那日寒鸦肆所告诉她的。
“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咬死你就是黎溪镇的云为衫。”
云为衫调整呼吸,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不,我就是黎溪镇的云为衫。”
“哪怕你不是也没关系,到时候你挟持我逃出去就好了。我这里还有宫尚角的玉佩,他一定很想弄明白那个玉佩为什么会在我这儿,所以暂时不会杀我。”
“我就是黎溪镇的云为衫,我不需要挟持你。”
上官浅嗤笑一声,锋利的眼神直勾勾落在云为衫身上。
“那你刚才在慌什么?”
“我不需要向你交代。”
“罢了,你暴露就暴露,别拉上我就好。”
“你当真是上官家的女儿?”
“那是自然。我自小便被寄养在上官家,以身体有恙不便出门见客为由,只是偶尔出去一趟,周围的邻居都认识我。这样我既可以练功又可以保证我的身份。”
“看来,你还挺聪明的。”
“这还用你说。”
上官浅不屑地扭过头。
“不过,无论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暴露,她恐怕都会解决我们吧。”
门外的宫黎鼓了鼓掌:“嫂嫂真是了解我呢。”脸上挂着狼一般的笑容,仿佛只要有风吹草动,它就会马上出击。
“你们暴露与否我并不在乎,但如果因为你们牵连到我,那我就不得不先解决掉你们了。”
“你就那么在乎这个身份吗?”
“我在乎的,从来不是宫家二小姐这个身份。”宫黎的眼眶泛红。“这点,云姑娘应该能理解我吧?宫尚角,是我最后的亲人了。”宫黎的话里带着颤音。
上官浅轻蔑一笑:“没想到,无锋还出了你这么个重情重义的刺客。”
“严格来说,我不是无锋的人。我是谁,取决于我想是谁。”
重情重义说不上,但宫黎还不想宫尚角和宫远徵知道自己的身份,毕竟太早暴露不是好事,现在他俩都还没有完全信任宫黎。
「宿主,有时候我觉得你真可怕。」
「说说,哪里可怕?」
「你善于攻心,而且知道如何利用你的身份和你身边的所有人。原本你是局中人,如今却像布局人,仿佛所有人都在你的掌握中。」
「果然,还是你们这些机器比较懂我啊。」
「……突然明白为什么你的朋友很少了,像你这种趋于非人类的理智和疯狂,一般人类确实很难理解。」
「哦?谢谢夸奖?」
宫黎表面上在乎很多人,然而她只是不想这么快失去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而已。
「宿主……假如任务一开始并没有要求宫门的人有怎样的结局。你会创造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阴阳两隔,爱而不得,孤独终老,愧疚而死。」
「你还真是,执着于be呢。」
「世人从来不会在乎十全十美的结局,只有be才能被人们关注和记住。」
「人们赞美苦难,却不愿承认苦难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