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做完了,上官浅也就没有理由和心情再待在羽宫了。
眼前的场景说不扎眼是假的,云为衫初醒,整个羽宫上下都在庆祝,尤其是宫子羽,一双眼睛恨不得长在云为衫身上。
嘘寒问暖,温柔甜蜜。
真真是刺眼。
也并没说什么,趁着热闹,上官浅孤身一人走出了羽宫。
回角宫的路上,凉风阵阵,她紧了紧衣衫,眨巴下眼睛。山里的空气干燥,吹得她眼睛疼,但如此干,她却想流泪。
这样挺不错的,孤独,自我,自由。
但脑海中总是浮现一个挺拔的身影,他总是喜欢睥睨一切,眼神接触到她时,才会有片刻的失神和情绪波动。
晃晃脑袋,上官浅简直觉得自己疯了。
一个细作,怎么可能对自己的目标动真感情?
动了,那下场会很惨。
角宫的灯都在亮着,门口的侍卫也不见了踪迹。这样也好,没人会打听她的行踪。
角宫的台阶很高,一阶连着一阶,跟这家的主人一样,高不可攀。上官浅拾阶而上,要是骗取宫尚角的信任,也跟走台阶这样简单就好了。
“这么晚才回来?”
头顶的声音让上官浅一时间僵在原地,她的寒毛恨不得全竖起来。
宫尚角站在台阶最高处,盯着她一步一步向上攀爬。
周遭的空气静下来,凉风吹不尽角宫,但上官浅此时还是觉得自己冷极了。
她换了副笑脸,抬起头,脚下动作不停,一步步走向他。
“去见了云姐姐,今天云姐姐醒了。”
掩饰一件事情,那就只能用另一间更大的事情。
本以为宫尚角会进一步追问,但谁料想他只是点点头,平静问道:“用过晚膳了吗?”
上官浅一愣,面露疑惑,“还未曾用。”
“那就陪我用晚膳。”
上官浅心里一惊,但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只能跟着他走进正殿的小几旁。
“坐。”
她听话坐下,眼前的晚膳有鲫鱼,烧鸭,时蔬。心里暗自斟酌:他不是不吃鸡鸭鱼吗?
这一世她虽然没问过他,但上官浅清楚地记得,她做了一桌子的饭菜,宫尚角都没动几口。
接着,上官浅发现,他只吃时蔬,并没碰鱼和鸭子。
“公子是不爱吃鱼和鸭吗?”
就当她第一次问吧,毕竟这一世的她暂且还应该不知道。
“不是不吃,是只吃一个人做的。”宫尚角吃下几粒米,他吃相一向慢条斯理,极其优雅。
上官浅疑惑地看他,“哪一人如此有福气?”
他勾唇笑着,不再回答,也好像在斟酌如何回答她。
过了许久,上官浅本来也不对他的答案抱有任何期望,哪还能指望他跟自己说真话。
“假如是你呢?”
一口饭哽在咽喉,上官浅面红耳赤道:“我……我卡住了。”
宫尚角急忙走到她身边,轻拍着她的后背,左手端起桌上的茶,递给她。
“咳咳咳!”上官浅咳了好久,终于把这口气捋顺了。
她喘着粗气,抬眼看向宫尚角,才发觉这人竟然在蹙着眉……担心她?
宫尚角哪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单膝撑着地,蹲在上官浅身旁,一下又一下为她顺气。
“好些了吗?”
她收回出神的眼睛,急忙点头,“多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