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内乱的余威渐渐平息下来,遭此重创,宫门和无锋均无心力再次引战。
因此出现了相安无事,休养生息的局面。
宫门本就人丁稀少,角宫的角公子却在大战夫人失踪后,并未再娶。
江湖各派原本就对宫二先生尊敬无比,自然都想将自己女儿嫁与其而寻求庇护,可谁知都吃了闭门羹。于是,世人盛传,宫门的宫二先生虽看上去不近人情,冷漠无情,骨子里却是个痴情人。
宫门内,除了长老们,但凡是了解事情经过的人,都知道角公子是被那位手段了得的上官浅姑娘带走了心。
而后,宫尚角一心扑在了宫门事务上,再无婚娶之心。
当他夜夜梦到那个身着粉衣,言笑晏晏的女人站在墨池之上时,宫尚角自己也明白,这份爱已然扎了根发了芽,变得不可控。
当时,他若是把她困在宫门会如何?他会给她一隅自由,但也仅限他能给的自由,宫尚角依然会以宫门大义为重,只是让她继续待在自己身边,哪怕一直都骗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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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的杜鹃花开的格外自由,未留一个花苞,均绽放了。
上官浅看了看夜幕,时辰还早,夜色尚浅,白净的手用木勺舀起水浇灌在洁白的杜鹃花上。
“你可知杜鹃的话语?”
“知道,我只属于你。”
“……那我此生长伴公子左右。”
就当做是一场梦罢了,但上官浅微隆起的小腹却一直在提醒她,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是刺客,为了自保自然嘴里没一句真话,但为什么……那次撒谎会让她的心这么痛?
上官浅抚摸着小腹,盯着眼前的杜鹃花,喃喃自语:“可母亲要活下去。”
夜色中的杜鹃花弥漫出淡淡的香气,这一团团的白色在黑夜中并不突兀。
白花爱上了黑夜。
眩晕感传来,上官浅起初还以为是怀孕导致的,可渐渐视野变得模糊,整个世界翻天覆地,耳边鸟鸣逐渐变弱直至消失。
杜鹃花的香气变淡……
代替杜鹃花香味的是屋内熏香的气味。上官浅很奇怪,自从她逃出宫门,房间内就再也没用过香料了,那这样的气味是哪来的?
“一处都别放过,仔仔细细的找。”
耳边传来翻东西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个少年的命令声。
这声音好熟悉……
眼前的一切变得逐渐清晰,干净整洁又明亮大气的房间,眼前一个还未至弱冠的少年,编发上挂着银铃。
这少年正一脸怒气的盯着她。
宫远徵?
她怎么会再次见到宫远徵?
“只有你碰过我的腰,我的暗器袋不可能自己掉。”
暗器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是早就逃出宫门了吗?而眼前的房间,却像是……角宫。
宫远徵见她愣愣待在原地,怒气更盛了,“说,你偷我暗器袋是想给外面的人传递出去吗?”
“干什么呢?”
上官浅的心咯噔一声,这道声音如此熟悉,她绝不会听错。
宫尚角身姿挺拔,负手走进这间卧房,一如过往,有着任何事情都在掌握中的沉稳。
两人对视良久,上官浅不可置信地用手捂住嘴,她不会是带着记忆重新回到了被宫尚角选中做新娘那个时候了吧?
“被吓傻了?”宫远徵打个响指,挑衅嘲笑道。
“哥,我的暗器囊袋丢了,那里面的暗器跟外面流通的不一样,要是被有心之人拿去,恐怕后果不可设想。”
宫尚角收起对她的注意,看向宫远徵,点点头。
“那就得罪上官姑娘了。你们几个,不该碰的别碰。”宫尚角厉声说道。
上官浅一怔,他上次可没说这句话……算了算了,根据过去的记忆,她这次肯定没被发现,云为衫会帮她的。
“角公子,徵公子,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