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

苏然不太清醒，在池中泡了太久，也被他折腾了太久，只觉得隐约有水声传入耳中，迷蒙间看见摇曳的烛火。

“聂宗主，我累了。”

聂明玦暂时停下动作，松开一直钳制她的手，腰带沾了水越挣扎越是紧，她白皙的腕子已经破了皮。

他背对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道：“这就累了？本宗主还不够。”

“小女比不得聂宗主修为，求您体谅。”

“明日起，你跟怀桑一起修炼。”

“好。”

聂明玦一言九鼎，虽还是觉得不够尽兴，但身下的女子确实已经到极限了，再继续他就只能抱着她回榻上睡了，还得帮她穿里衣，弄干头发。

他最怕麻烦，只得停下。

“自己洗干净。”

“是，聂宗主。”

聂明玦解开她腕上的腰带之后，命下人重新备了热水，去了浴室，再多待一刻他都忍不住想继续要她。

苏然呆呆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无声地冷笑，又抬首盯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双眼渐渐模糊。

阿七，你终究还是避不过去。

聂明玦，我讨厌你，为什么你弄得我这么痛？难道初次都是这么痛？算了，此事要多有几次才会明白。

苏然轻轻捏着眉心，心中恨意不减，娘亲啊，你逼我嫁进聂家，只怕是和父亲算聘礼都算到手软了吧，你知不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聘礼就罢了，女儿是聂氏主母又如何？我绝不会让你们借着这个令我屈辱万分的身份得到一丁点的好处！

苏然实在没什么力气，又不能不洗，见房门边站了一个小丫头，招招手她便过来了。

“夫……夫人有何吩咐？”她站在池边颤声说着。

“我累了，劳烦你替我沐浴。”

“是。”

她也下了水，执起苏然过长的青丝，小心的用水沾湿，涂抹上皂角，她颇有耐心，一点一点地抹上又洗净。

却在看到她身上的痕迹时变了脸色。

不愧是宗主，练刀时刚猛，房中之事也……

苏然见她脸红，一愣，问：“你还未出阁？”

“是，奴婢失礼了。”那女子眉目低垂，怕被惩戒。

“洗快些，我累了。”再失礼也无所谓了。

“嗯。”

那小女奴做事倒是妥帖，苏然闭目沉思，我的陪嫁丫鬟都是娘亲的人，虽然不会害我，但总是要通风报信的，不如我收了她，让她来侍奉。

“你叫什么？有主子吗？”

“奴婢叫慕荷，没有主子，平日就负责这方池子。”

“跟着我吧，月俸少不了你的。”

“是，谢夫人。”

他说过给我管家之权，这一个奴婢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子时已过，她蹑手蹑脚走回房中，发现烛火还未灭，聂明玦坐在榻边，半干的头发垂至腰间，不知在想什么。

“聂宗主还不歇息？”

“阿七，本宗主在等你。”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地叫她的名字，苏然坐到他身旁，抬眼看他，“聂宗主何事？”

“你是本宗主第一个女人。”

“嗯，阿七知道。”第一个，他竟不近女色至此，他可是聂氏宗主啊，怎会如此？难怪当时弄得我那么疼，竟然是因为他从没碰过女人。

“我……会对你好的。”他握住苏然的手，垂眸低声道。

“嗯，谢聂宗主厚爱。”

可他见到苏然低眉顺目的回答竟然生气了，说她敷衍，没有真心。

可她又怎么会有真心？一个被逼嫁过来的女人，还要对毁了她清白的人付出真心吗？

“聂宗主，我的真心就在这里，只是没那么快被您得到而已。”

“好。”本宗主总会得到的。

二人相拥而眠，即将睡去之前，苏然才想起慕荷来，却见他已睡去了，算了，明日再说吧。

“想说什么？”聂明玦突然开口，吓了她一跳，这人哪里还生了第三双眼睛？

“你殿中有个叫慕荷的丫鬟，我收了。”

“随你。”

“我带来的两个陪嫁丫鬟，会顶上她的位置。”

“这是为何？”

“我可不想和聂宗主有几次欢好都被娘家知道。”

聂明玦一时无言，点点头算是允了，将她抱得更紧，他这是第一次这么依赖一个女人，只希望她不要辜负自己的依赖和信任。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