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大战后的徵宫安静的像潭死水,院中寂静无声,树枝上连一只鸟儿都不见。宫远徵正奇怪这个时辰徵宫怎会如此安静,就见玉竹端着个铜盆出来。
“姐姐这么早就睡下了吗?”
他望着屋内一片漆黑,小声嘀咕到。
宫尚角看着玉竹衣裙下摆在风吹下不经意间露出的那抹血迹,忙将叫人叫住。
“阿音呢?”
玉竹走近,他们才看到原来她手中的竟是一盆血水。血腥的气味散发出来,宫远徵微微一怔,立刻跑了上去。
“怎么回事?”宫尚角看着这血水,皱起眉头问到。
“小姐……小姐与公子似是吵了一架,从角宫回来就进了房也不许人进来。直到刚才奴婢听见房中有响动才闯了进去,就看见小姐呕了许多血。”
玉竹边哭边说到。
宫远徵一推门,血腥味愈发浓烈。床沿处还淅淅沥沥的向下滴着血,一旁匕首的刀刃上也沾着血。他快步上前,将被子掀开一角。
同他预想的一致,蛊虫持续发作时,林郗音忍着痛用内力将母蛊逼至手腕处,割开皮肉将它挑出。但……却不曾想到母蛊毒性极强,在她挑落之时不慎让它咬了一口。
宫尚角进来时,注意到林郗音像是中毒的样子。“不是有百草萃吗?怎么会中毒?”
宫远徵摇了摇头,“此毒远在百草萃的药性之上,百草萃只能延缓中毒的速度。”
“可有解毒之法?”
“此毒无解。”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掉落。他责怪自己明明知道她的身体一直被蛊虫折磨,寒衣客频繁催动内力促使母蛊加快了侵蚀的动作,为什么没有多关心一下她呢……
若不是自己固执的要在角宫等哥哥醒来……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的。”
林郗音冰凉的指尖还带着些许血迹,掌心被指尖嵌入印出一个又一个血痕。可因为回徵宫的路太过寒冷,她此刻额间却是滚烫一片,唇间早已失去了血色,整张脸都显得苍白无力。
早前,钟医官回禀过宫尚角已无大碍,晚些时候自会醒来。林郗音劝他先回徵宫休息些,再仔细看看身上的伤。
“我没事,我想等哥哥醒来。”
只是宫远徵想要亲眼看到哥哥醒来,执拗的不肯离开。寒冬腊月的,他左手的伤虽不会发炎,却也得精细的养着。
“你能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
她看着宫远徵还是这样无动于衷的坐在床前,气的径直离开。刚出角宫的大门,心口就传来一阵剧痛,她扶着墙眼前模糊一片。
寒衣客的一掌,她伤得不轻。又被加快母蛊侵蚀的速度,如今又因高热不止而致使毒性蔓延。尽管百草萃延缓了毒性,但此时此刻,也至五脏六腑。只怕是大罗金仙在世也没法起死回生。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哭的一抽一搭的。就像当初看见母亲和朗弟弟的尸体的时候那样,一种无力感顿时涌上心头。
而他的远徵最擅制毒解毒,可偏偏解不开心爱之人所中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