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若还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下人采买便好。”
玉竹得了林郗音的令,亲自送沈知意在徵宫的偏殿住下。那处离院子近,又靠着鱼池,从窗子那望去外头景色绝佳。
沈知意环视了一周屋子内的陈设,虽素朴却不失雅致。想来布置这里的人也是如此。
“我初来乍到,还不懂徵宫的规矩。不知玉竹姑娘可否提点我一二,以免我莽撞无知,日后冲撞了公子。”
她那话说的委婉,像是刚才因宫远徵突然生气让金复将人请出去而受惊了的小鹿。
玉竹也看不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明明这位沈姑娘是来同她争公子的,可她不仅不生气反倒对沈姑娘处处照顾。
“我家小姐与公子喜静,平日里下人需的隐去行踪。花圃里的花草都是公子亲自种下,有毒的无毒的姑娘当心别误碰了。”
沈知意点了点头,莞尔一笑只道:“多谢玉竹姑娘提点了,只是我听闻郗音小姐颇善药理香术,改日还想请教一二。”
微微颔首,玉竹行了礼。“我家小姐那还有事物等着奴婢,沈姑娘若无事,奴婢便先退下了。”
宫远徵午膳用过后便跑的不知去向,林郗音喝完药困的不行也无心管他去了哪儿,收拾收拾睡了过去一觉醒来竟快天黑了。
“小姐终于醒了,可要吩咐小厨房送些饭菜过来?”
玉竹在外听见响声,推门而入。
她倒是不饿,只是睡的久了有些头晕。揉了揉太阳穴,眼前才算清亮了些。
“远徵还没回来吗?”
屋外静的很,没有丝毫的动静。
“公子现下大抵是在角宫,约莫是因为小姐答应沈姑娘住进来之事,午膳后公子走的时候奴婢瞧着是气得很。”
她为难的看着林郗音。
莫说是宫远徵,就连玉竹也想不明白她这番究竟作何用意。
“我去角宫寻他。”
#角宫.
宫尚角在院中看金复拿回的案卷,空隙间瞥了眼在树上生闷气的宫远徵。
“我这树上的叶子都快被你摘秃了。”
金复悄悄望了眼那满地的叶子,心中暗暗给明日洒扫的下人们祈祷了一遍。要怪只怪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她做事一向有自己的道理,你在我这生气倒不如回去问问。”
“若是徵公子不好开口,不如我替公子……”上官浅端了一壶茶来,正赶上两人说话。
他从树上下来拍了拍衣裳上的尘土,抱着手冷哼了声道:“我和姐姐的事才不用你管,哼。”
说罢,他气冲冲的又往外走。走到一半才后知后觉……
“不对啊,我为什么要走?该走的不应该是上官浅嘛!”
左右又回不去角宫,看着上官浅就烦。
“不回去吗?”
角宫回徵宫的路不远,但他磨蹭了许久。
半路上,他还在想回去怎么避开沈知意。谁知一抬头就看见林郗音在小道边等他。
“还以为姐姐不要我了。”
“我何时说过这话?”她愣了愣,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宫远徵。
他撇了撇嘴只道:“那姐姐还将我推向沈知意。”
“我又何时将你推给沈姑娘了?”林郗音倒是听不懂了,怎么今日他每一句话都问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