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
宫远徵穿着单薄的黑色里衣从地牢里走出来。门口端着托盘的侍卫双手托举,上面盛放着昨夜从他身上搜下来的各种小物件。
他抬起头看见不远处等待自己的宫尚角才露出笑容。
宫尚角将挂在臂弯里的厚氅给他披上。
“这是郗音小姐的物件。”
侍卫将托盘双手托举高于头顶,手微微颤抖着。毕竟他只是个小侍卫,面前两位可是宫门最不讲情面的,更何况……
宫远徵还在等林郗音,就听见玉竹哭哭啼啼的跑了出来。
“你哭什么!姐姐呢?”
“小姐……小姐不好了。”
她手上与衣裙下摆还沾着血迹,宫远徵似乎明白了什么飞快向水牢跑去。
“昨夜执刃来过……”侍卫一下都跪了下来,方才那举着托盘的侍卫磕磕绊绊的说到。生怕宫尚角这活阎王一不高兴就自己丢去地牢或是被带去做药人,这些他只要一想便浑身冷汗淋漓。
水牢阴冷,但林郗音浑身上下都热得很。身上的伤口还丝丝往外冒着鲜血,嘴角边的血迹虽然干涸但从色泽上看不难发现是中毒所致。
“姐姐……”
他连着唤了几声,林郗音几乎都没有反应,只是最后一次她有了些许微微的应答,但那声音极其微弱。所幸只是伤重昏迷,性命无虞。
厚氅盖在了她身上,宫远徵打横抱起快步走出地牢。他自己便是医者,察觉的出。林郗音虽性命无虞,但数次高烧之下,毒酒将她身体中的蛊毒引了出来,若不及时处理只怕内火攻心之时连命都保不住了。
“都给我滚出去!”
宫远徵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他不需要那些无用的医官一个个围在身旁。从扎针到煎药,他固然着急她昏迷不醒,但这一切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她身上的鞭痕轻的红肿着,重的地方皮肉甚至有些裂开。
屋外金繁的声音传来,他警觉的抬了头。将手中的药瓶交给玉竹,让她替林郗音换身衣裳。自己快步走向屋外,将金繁手中的东西都丢了出去。
“昨夜可只有宫子羽一人去过地牢,若没有他的命令哪个不要命的敢动刑。说没做过?这话倒是轻巧,躺在里头的不是宫紫商,他自然不痛不痒。”
若不是宫尚角拦着,宫远徵盛怒之下只怕现在已经拿刀架在金繁脖子上了。
“远徵!你的手?”
衣袍下手腕处纱布草草裹着的伤口还向外泛着血迹,宫尚角担心他又拿自己试药。
“我没事,哥。”
他摇了摇头,看着下人们道。
“徵宫今日起闭宫,医馆内所有人没有我的手令不准外出看诊,也不准抓药取药。”
宫远徵那话虽是盯着那几位医官说的,但言语中字字都是敲打提醒所有人不准向羽宫提供药物,就连百草萃……
金繁是个闷葫芦,又赶上宫远徵气的恨不得立马去炸了羽宫的时候。这要说的不好只怕他家执刃死的更快……
宫紫商让人取药取了半天也没取来,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去徵宫一趟。半道上就听说这事,直呼晦气。
好好的跑去地牢做什么,宫二宫三哪是你能招惹的。更何况你把人家小姑娘家家弄成这样,宫远徵不得气的半死。
一路上她嘀咕着越想越来气,走到一半便放弃了。毕竟她可不想这个时候去触霉头,平白无故还被骂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