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回来又让人拉了好几车的药材到医馆。其中不乏从苗疆寻来的稀罕玩意,宫远徵嫌医馆的医师手脚愚笨怕弄坏了东西,便亲自盯着他们卸车又一样样的做好记录。
至于林郗音,她虽然去医馆但大多数时候都坐在一旁边吃着零嘴儿边看着宫远徵在一堆药材中忙的焦头烂透。
“姐姐……”
她正看话本在兴头上,宫远徵委委屈屈的喊了好几声才将她注意力拉回来。
“怎么啦?”
林郗音尚未话本的情节里出来,一转头嘴角还带着笑意正对上他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眸,活像只小狗,嘴角的笑意便又扩大了几分。
他瞥了眼自己身旁堆着的药材,“姐姐也不忍心看我今晚连饭都吃不上吧。”
“好好好,我这便来帮你。”
她挽了挽衣袖,同他一道整理起来。只是宫尚角命人采买的太多,即便是另有两个医官一同整理,四人还是忙活到了天黑。
记录完最后一种草药,天色已经暗的不成样。林郗音锤了锤肩颈,连轴转了那么长时间她都觉得自己头晕眼花起来。
“远徵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未等宫远徵应声,金复急匆匆的进了来。
“高塔的灯笼……变红了?”
她不解,高塔的灯笼变红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
她不知为何突然心下一沉,没来由的慌了起来。
红色意味危险,警戒……
“方才属下过来时见一些仆人和小厮拿着白色丧事用具匆忙奔走,还有穿着白色丧服的人在忙碌。”
金复如此着急过来,想必是出了什么事。
她心里咯噔,自语道:“谁的丧仪?”
宫远徵想起什么,抓着金复着急问道:“哥哥呢?为何只有你一人前来,他又出去了?”
往日宫尚角外出执行任务,会将金复留下照看宫远徵。自然宫远徵也默认了只要金复过来,便代表宫尚角出门了。
金复道:“这次的任务是执刃大人直接发布,属下无从知晓。并且……”,他犹豫的看了一眼宫远徵,继续道:“并且沿路暗桩岗哨都不知角公子的行踪。”
宫远徵脸色变得复杂起来,宫尚角若有任务需要出门必定会告诉金复或是自己。这次竟然连金复都不知道……
他望着高塔上的红色灯笼,那颜色如同血光一般来势汹汹。心里极为不安,喃喃自语道:“哥,你去哪儿了?快回来吧,宫门怕是要变天了。”
今日那红色的灯笼高挂于灯塔,她见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莫非是……
“我记得尚角哥哥今夜是去见执刃了吧。”她后知后觉才将这两件事想到了一块去。宫尚角前脚刚走,后脚执刃便出了事……这莫不是冲着角宫与徵宫来的。
她大惊道:“可是执刃大人出了事?”
宫远徵猛然惊醒暗道不妙,若真是执刃出了事。哥哥这个节骨眼出去,岂非是叫人诬陷是哥哥害了执刃……
恐怕今日宫门就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