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宫尚角入宫门,先进来的是那成箱的东西。药材,珠宝,衣裳,银两,器材……让人眼花缭乱。
角宫的管事同金复一道将那些东西分配给各宫,给商宫的火药,玄铁,给羽宫的摆件挂饰……但永远流入徵宫的东西数不胜数。
“哥,那个无锋的刺客已经关进地牢了。你才回来好好休息才是,至于旁的我和姐姐去就好。”
林郗音靠在一旁玩着宫尚角买回来的拨浪鼓微微出神,她想起小时候娘亲和爹爹总是拿着拨浪鼓哄自己睡觉。
“姐姐……”
宫远徵喊了她几次都没反应,实在忍不住上手拿走了拨浪鼓,见她神色哀伤担心道:“姐姐你怎么了?”
“京城传信,你母亲的妹妹还活着,只是下落不明。”
宫尚角从衣袖中拿出一块沾了血的白玉,她一眼便看出那玉……
“这玉是舅舅的随身之物。”她眼中蓄满泪水,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块玉,血渍将白玉染红。她知道无锋之人丧心病狂,林家被灭,外祖家必然逃不过。只可惜,舅舅一生忠君爱国,若能战死沙场便是军人无上荣耀,结果……竟落得这般下场。舅母身怀六甲,她都未等到弟弟妹妹出世。
“你姨母的下落我让人去寻了,想必不用多时便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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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幽暗阴冷,里面关押着不少的犯人。宫远徵一路无阻,但地牢四周的犯人们一个个低着头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谁也不愿被他瞧了去。
往日他来十有八次都是来挑人试药,而试药的人从未回来过。徵宫那位少主手段极其残忍,制出的毒极为折磨人,久而久之犯人们见他都唯恐避之不及。
“有人来过了?”
他看着桌上放的毒酒,问向一旁的侍卫。
“是少主方才来过。”
侍卫答道。
宫远徵拿起桌上一碗水,泼醒了昏过去的郑南衣。
地牢阴冷,郑南衣不知是伤重还是困于地牢眼见了无生路,失了求生的意志,双眼迷离了起来。
“我听说,你们无锋的刺客分为魑魅魍魉四个等级。以你的武功,是最低等的魑吧?”他蔑视的看着她,讥笑道:“这般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竟然只派一个魑来,是来送死吗?”
郑南衣这才冷笑到,“无锋之人不怕死。”
“我问你,无锋为何追杀京城林家?”
“你都说了我一个魑,又怎会知道无锋上层命令的意思。”
她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宫远徵拿起桌上那杯酒,摩挲着面带微笑,“很多人都不怕死,但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有时候活着比死更可怕。”
“我知道你不会喝这酒,自然我也不需要你喝。”
说罢他扯开郑南衣的衣领,将整杯酒倒了进去。
身后,郑南衣的惨叫声中断断续续的将事情和盘托出。
点竹想要林家归顺为她制毒制药,林家家主宁死不肯,这才派人灭了林家满门。林夫人携女逃跑,点竹特意交代林家长女医毒一绝务必要将林郗音带回去。
“你以为她在宫门便会安全吗?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凄厉像是从九幽地狱中爬出的厉鬼,“宫远徵,林郗音体内的蛊毒会日益蚕食她的身体,即便是大罗金仙在世也别妄想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