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这悠哉悠哉的模样竟要金繁搞不懂她到底是在干什么。
哪家武师会像她这样漫不经心,一点都没把教导放在心上,更像是来教着玩的。
准确来说不是像,明明就是。
月见躲在阴凉地看着两个小家伙锻炼,抬头望了望天上越来越毒辣的太阳,她要蔫吧了。这么热的天,要不是为了阿兰,谁出来呢?
月见抬手遮住视野中的太阳,原本摊开的手被紧紧攥着,集中灵力在手心,试图影响周围的天气。
……什么反应也没有。
月见失望的放下了手,可惜了在这里自己永远也达不到呼风唤雨的程度。
虽说她是受天道宠爱的灵族,但是咫尺之差她就可能化妖,无论在哪里,妖族都是生物链的底端,受尽歧视,要想摆脱妖族身份,她就不能沾染杀孽,可这何其难。
天道的宠爱从来都是有限度的。
月见苦涩一笑,自从上次闻到雪重子身上浓郁的莲香后,她体内的情毒又越来越躁动,若她还不懂那么就真的是傻子了。
她于众人中嗅到了他人独特的草木香气,平日里看似寻常,然而当他对她倾心之际,那气息便变得分外浓烈,犹如情花之毒在她体内蔓延。唯有他们两心相融,方能化解这缠绵悱恻的相思之苦。
这情花引诱他们沦落深渊,也逼她坠入妖道。
与人族的交合,她会从对方身上吸取一定的气运,这是被天道所不允许的,可关键是她也没办法去控制,月见当时从传承中看到这个信息的时候,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什么狗屁的天道,什么狗屁的宠爱。
这一条条都是在约束她,限制她。
这天道居心不良,是生怕她不会堕妖吗?
月见低头沉思,雪重子身上的莲香太浓了,这雪宫已经去不得了,指不定哪天雪重子就要失身……不,不,不!打死她都不能沦为妖族,她就不信了,自己摆脱不了先辈们的命运。
可是雪重子长得很好看啊,只能看不能吃,对她来说太痛苦了吧。
到底还是情花,钟爱于吞噬别人的爱意。
金繁月姨
“咳咳咳……”身旁低声的催促不带歇的,金繁尴尬的笑了笑,偏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执刃,再次回头的时候直接两眼一闭,放开了声音,原本还顾及着会吓到本人,现在根本不管这些了。
金繁月…姨…!
月见我去
声音大的快要震碎月见的耳膜了,尤其他们两个还站的非常近,收音效果非常的好。
吓得月见整个人身子一抖,差点从板凳上摔下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转过头想要说一句金繁,就看到了一旁皮笑肉不笑的老家伙。
月见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即挂上了笑,只不过这笑多少有些假。
月见哟~弟弟来了,公务处理完了?怎么有空出来啊?
宫鸿羽来看看姐姐你带着他们在干什么,看样子是在练武?
月见不然呢,你眼瞎?
月见竟然有空在宫门闲逛,是公务做完了还是巡逻结束了?
月见你要是嫌公务不够多,那你不如替角宫他们分担一些呗,让二弟有时间陪陪他的妻儿。
月见这张小嘴巴啦啦的说个不停,听的宫鸿羽半天都插不上一句话。
月见要我说,前不久扒出来那么多眼线,宫门更需要注意,你这个执刃不关心关心内务,跑过来干嘛?
月见要是你想早些下岗也行,我不介意替你担着。
宫鸿羽女子不可争取执刃职位,看来姐姐在后山呆迷糊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宫门的祖训。
宫鸿羽冷着一张脸,平静的盯着月见,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任何慌乱的情绪。
可是月见是谁啊?
作为活了那么久的家伙,演技早就在人类的耳熏目染下练得杠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