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掩饰

我没有去停尸间，我想看的，报纸上的大张旗鼓让我觉得这不是一个陈案，那最新的受害者尸体或许放在法医那里。

来到法医处，一股全新的福尔马林味道冲击着我的鼻腔，很奇怪我还保存着味觉和嗅觉，但有时候它们确实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解剖台上，停放着一具死去已久的尸体，苍白毫无生气的脸，一张有些苍老的面孔，自耳缘到眼角一道明显的勒痕，死者生前带过眼镜。

没有死者的衣物，我没法获得更多的信息。

走近一看，死者那一脸安详的表情令我感到很不适，这是有伤天和的做法。

掀开被单，在一旁记录的法医并没有理我，他一定是把我当做了小吴小韩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谁，没关系，他不会影响我的进展。

凑近去看尸体，尸体上并没有“y”字形的伤疤，难道过了这么久尸体还没有解剖？是不是一时眼花了呢，我又仔细凑了上去。

吴法医别看了，没解剖，尸体硬得像石头，医用手术刀根本划不开，已经往省厅报了，省厅的专家还没到，你现在要是来问死亡原因，我也不知道。

我一回头，原本正在喝水的法医回过头来说道，我一笑，原来是吴法医，熟人。

活僵之前解剖过的那两具尸体呢，那两个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吴法医在停尸房，都解剖不了。

活僵为什么不用钢锯试试？

吴法医试过了，不管用，我和李队说了，李队没告诉过你吗？

活僵我这不是再来看一眼，你忙，你忙，李队找我还有点事，我先去看看啊。

我赔着笑脸，走了出来，身后传来法医的叫声。

吴法医告诉李队，有空催催省厅，让他们抓紧把专家带过来，别老是紧着催我。

活僵没问题，没问题。

既然停尸间里还有两具尸体，那我干嘛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手里还拿着那把米饭，我并不担心谁会来问我，因为陆羽的原因，他会让我的所有行为看起来都很正常，至少在普通人眼里是。

走进停尸间，福尔马林的味道更浓了，存放尸体的抽屉外面的台子上放着两具死状安详的尸体，从之前的卷宗的照片上判断，这应该就是另外两个死尸了。

尸体硬得像石头，这是原来从未见过的事情。

我努力地掐开尸体的嘴巴，把白饭放进他的嘴里，令我熟悉的一幕出现了，尸体的嘴巴开始缓缓地闭合，张开，全然一副咀嚼的状态。

最令我但有的一幕发生了，伴随着尸体的咀嚼，原本安详的面孔变得越来越狰狞，微闭的双眼猛然圆睁，眼中是难以名状的恐惧，他在死前究竟看见了什么！

杀死他的东西又是什么，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没见过能让死尸撒谎的鬼东西，鬼东西藏在世间脉络之中，这么做无疑是破坏了因果，脉络之中就会出现缺口，这和自寻死路没什么区别啊？

哪种鬼物会这么笨，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如此大费周折。

除非它特别想掩盖自己杀人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