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近一些,才发现廊下挂着几只香炉,里面的烟雾缓缓弥漫开来,散发出淡淡的熏香无声地浸入夜色。
她略微懂些药理,很快意识到那烟雾与迷烟无异。难怪一路走来,竟没撞见一个下人。
暗觉不太对劲,盼兮本想旋身就走,屋内此刻却隐约传出几句谈话声,她听不太清。
屋内,宫子羽神情复杂地看着云为衫。云为衫却不敢回看他的眼神。
宫子羽在月宫,你甚至愿意把生的机会让给我,我把你视为知己,可你居然是无锋细作!
一旁的月长老低头沉默着。
两个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合起伙来骗他,扎心之疼,胜过蚀月之痛千万倍。宫子羽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此刻必须保持镇定,要像宫尚角那样,硬起心肠才行。
云为衫的心像在暴风雨中挣扎了许久的门扉,突然就被撞开了,届时再也坚持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涌落,含混不清地反复重复着。
云为衫对不起……对不起……
在她知晓「半月之蝇」根本不是毒药后,她在也没了顾忌,所以才敢在宫子羽的面前,暗自邀约月长老。
门外,在好奇心的趋势下,盼兮靠近了门边,只听见云为衫低低的啜泣声。
盼兮不知所云,偷窥可不是君子有为,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眼前虚影一晃,肩上便被紧紧掐住,盼兮吃痛,闷哼一声,随即便是天旋地转,来人抓住她的胳膊便将她押入了屋内。
盼兮捂着肩膀退开一步,终于看清身侧的人影。
盼兮云姑娘?
云为衫见是她,也微感诧异。
云为衫你到了这,为何没昏倒?
她的眼睛还红红的,证实了方才听到的啜泣声。
云为衫话音刚落,又猛然看了宫子羽一眼,能同他一样无事,定是服用过百草萃,宫尚角果然用情至深。
其实盼兮本就百毒不侵,旁人不知罢了。
云为衫忽然掐住了盼兮的脖颈。
云为衫说,你在门外听到了多少?
宫子羽大为震惊,满脸怒意的上前推开云为衫,将盼兮护在身后。
宫子羽够了,现在不该是你质问别人!
云为衫蓦然一震,眼眶复又红了起来。
盼兮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解释道。
盼兮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刚靠近门口,就被你抓进来了。
她说完目光一转,这才发现之前见过的那名奇怪男子也在。
云为衫如果她说了假话,出去告发了我,宫尚角定不会放过我的。
云为衫说着往前了两步,宫子羽并未退让。
宫子羽你如此身份,难道你以为我就会放过你吗?
云为衫定定看向他的眼睛。
云为衫所以你会杀了我吗?
宫子羽我……
宫子羽很想说「会」,可话到嘴边,不经想起云为衫在后山时,那般帮助过自己,甚至在身中剧毒的情况下,将唯一的解药让给了他。
一想到这,他就开不了口。
僵持之际,院外突然传来响箭的啸叫。
随后就听见宫远徵由远而近的怒斥声。
宫远徵狗奴才!放开你的脏手!
月公子打开房门,就看见金繁押着目光凶狠的宫远徵走了进来。
月公子满脸震惊。
月公子金繁,这是做什么?
怎么把这祖宗给抓来了。
如今屋内两尊大佛,都是宫尚角的人,等他到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连宫子羽都被这一变故惊到,低声呵斥金繁。
宫子羽怎么回事?你抓他干什么!
他一晃动,宫远徵便看见了他身后的盼兮,恍惚楞了一秒,看盼兮面上的苦楚之色,可不像是被请来的客人,他顿时勃然大怒。
宫远徵狗奴才,你竟敢把盼兮也抓来,看我出去不杀了你……
金繁没想到盼兮也在,被两人一指责,这才醒过神来,打他也就打了,但把宫远徵抓回来,性质就不同了,在加上盼兮,不但激化了宫门的内部矛盾,还直接把宫子羽逼上了死路,宫尚角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接下来势必会和羽宫撕破脸面。
哎呦,闯下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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