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你……回哪儿去?
月公子看着宫子羽,笑意还是淡如皎洁的月色。
月公子我想,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那时,你就会知道我是谁。告辞了。
如此神秘,让宫子羽愈发好奇。
他还想在问点什么,就见月公子头也不回的离去。
宫紫商我送你。
宫紫商一路小碎步,追着跑了出去,正撞上赶回的金繁。
金繁见状冷哼了一声,方才耐着性子收敛的醋意,此刻一股脑地嘟哝出来。
金繁水性杨花,书里写得果然没错,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宫子羽站在门边,一字不落的听了过去,不由鄙夷。
宫子羽你最近都在看什么书……
金繁……
宫子羽不由好笑,回归正题。
宫子羽问到了吗?
金繁问了,安神的药物一般只有睡眠不好的才需要,宫门的守卫侍女都没资格领用。
金繁记录卷中,近两年三十余条记录,其中雾姬夫人取过五次,余下的都是老执刃使用。
宫子羽眉头蹙的更紧了几分。
记录中并无可疑之人。
宫子羽难道,那迷药不是宫门中的?
宫子羽会不会……
宫子羽看向金繁,有些怀疑。
金繁你是说,那些新娘?
金繁可上回去女客院落,并未发现可疑之人,除了那位叫云为衫的……
宫子羽不会是她。
宫子羽打断金繁的话,目光肯定。
宫子羽她那么想离开宫门,不会是她。
金繁可是……
宫子羽没有可是,新娘中定有另一个人,同郑南衣连手。
金繁不明白为何宫子羽那般信任云为衫。
想劝他,又一时寻不到破绽。
——
寒夜风清,萤草浅淡,凉意拂来,已是夜深露重。
盼兮一袭素色青衫披着狐氅在茂密的枝叶间采纳着什么,夜风吹得她群衫飒飒,仙姿意态。
片刻后,她将玉壶里刚收集的寒露小心倒在一旁透白花朵的盆栽里。
深夜的寒露对出云重莲大有好处。
月公子站在暗处,灯影隐隐间,似乎只燃了盏清灯,依稀可见一名女子广袖静垂,看的不太真巧。
月色在她周身泛出柔光,长袖翩然,宛如谪仙,带着空灵的气息。
待他走进一些,方才看清那名秀丽女子的一举一动,只是他的目光一晃,竟看着她跟前的花叶再移不开眼。
盼兮似若察觉,微微抬头。
一人黑眸淡定,一人青衫惊讶,沉沉夜色中,那道身影轻暖一笑。
月公子这是出云重莲?
盼兮你是谁?
盼兮眸色明清,带着好奇。
她眉间的单纯让他不由想起一位故人,不自觉轻抿唇角。
月影淡淡,使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柔和了许多。
月公子我姓月,叨扰了姑娘,抱歉。
盼兮无碍。
短暂交谈两句后,又续沉默。
出云重莲在月色下散发着莹莹的蓝光,像是洒入了珠光,花瓣薄如蝉翼,十分轻盈。
月公子不由攥紧拳头,表情黯然。
这便是云雀朝思暮想的东西。
盼兮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似在怀念什么。
盼兮月公子?你怎么了?
他回过神来,浅浅一笑。
月公子方才想起了一位故人。
又是故人。
盼兮咬唇,盯着他看了片刻。
盼兮是你心爱之人吗?
月公子有些诧异,但也因为她的话,眉宇间的温情越来越浓。
月公子你怎么知道?
他这个表情,除了心爱之人,她想不到其它。
盼兮透过薄晕的月光,明眸带笑。
盼兮因为我聪明。
她此刻的模样真的像极了云雀,带着纯粹简单的快乐。
月公子不免随之一笑,喟叹一声,又续忆念。
月公子你跟她真的很像,都很单纯美好。
他突然笑起来,显然,是回忆到两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盼兮对这话的印象不太好,倏尔停了笑意,有些僵硬的退了半步。
盼兮那她如今在哪?
月公子她……
月公子又沉默下去,看着出云重莲发呆。
半晌,他匆匆转身。
月公子我得走了。
不待盼兮反应,他轻足一点,朝后山的方向而去。
盼兮看着这个神出鬼没的人,吐了口气。
真是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