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即刻盘问一旁装鹌鹑的下人,很快得出前因后果。
宫远徵不由一震,眼里竟是迷惘。
他让人送的,分明是补药。
宫子羽也眉头一皱,知晓盼兮一贯对什么都稀疏平常,唯独对那只白猫格外上心。
他目光瞥向宫远徵,像是要在他身上钻出两个窟窿。
宫子羽宫远徵,你竟然如此狠心,连宠物都不放过。
宫远徵我再说一遍,我没有!
宫远徵说的咬牙切齿。
他生平最讨厌宫子羽,如今被他指责,更是顶顶烦闷。
宫子羽怎么?敢做不敢认?
宫远徵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认?我才不屑做背后下毒这种宵小之辈。
他看向宫尚角,目光陈恳。
宫远徵哥,你相信我。
宫尚角看出此事如坠云雾,结合他所言非虚,大概有了头绪,终于长长叹了口气。
宫尚角你去查勘清楚,下人是否送错了药。
宫远徵怎么可……
宫远徵话说一半,神情顿住。
他忽然记起今天是什么日子,每月的今日,医馆都会将新研制的毒药呈于他过目,莫非……
他急急作揖。
宫远徵哥,我先回医馆一趟。
宫尚角点了点头,看着他匆忙离去。
宫子羽感觉自己像个看客,两兄弟都不怎么想理他。
他也有自知之明,撇撇嘴。
宫子羽那我先去看盼兮了。
他刚踏出半步,就被宫尚角伸袖拦下。
宫尚角她现在需要一个安静会儿,别去打扰她。
宫子羽非常不想听他的,奈何此处是在角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只有悻悻点头的份儿,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去。
房间被,盼兮怔怔看着虚弱的白泽,心里百般不舍滋味。
天愈发凉了,还未入夜,便直有冷风从窗户灌进来。
以往早就有下人来生起炭火,可今日盼兮心情不佳,看哪都不顺,便没人敢来触她眉头。
宫尚角刚踏进房间,感受到屋内的凉意,他用手背稍稍触碰了一下她的手,只感觉她指尖冰冷,不由蹙紧眉头。
宫尚角把炭火点上。
下人早早就备好了一切,就等差使,如今宫尚角下令,她们动作极快,不见一点烟雾,屋内顷刻间暖和起来。
盼兮觉得身子舒服了些,可看着无精打采的白泽,心里又难受的很。
是她没照看好它。
宫尚角指尖轻轻一弹,将盼兮眼角的那抹泪光拭去。
宫尚角别担心,食用的较少,不会有大问题的。
盼兮点点头,情绪不高。
宫尚角静静陪在身侧,给她无声的安慰。
接下来一连几天,宫远徵和宫子羽都不时往角宫跑,送药材送参汤,不知道,以为是什么大人物病了。
好在白泽的情况肉眼可见的转好,盼兮才不在每日紧绷着脸。
宫远徵盼……
宫远徵看着背对自己的盼兮,喉咙一涩,最终放下药材沉默离去。
盼兮听着身后静了下来,不由微微侧目。
半晌,她踏出房门,本以为宫远徵已经离去,却发现他低着头呆坐在台阶上。
盼兮你怎么还没走?
他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宫远徵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走!
不知道为何,一向说话硬气的宫远徵此刻竟显得底气不足,语气中莫名多了一分孩子式的委屈。
难得见他这幅模样,盼兮唇边隐隐勾起一抹弯月。
最近他日日往角宫跑,送来了很多珍贵的补药,她一切的看在眼里。
宫尚角也同她解释过那日之事,其实气头早就消了,再者,也知道他不是有意为之。
见盼兮沉默下去,宫远徵心里一沉,以为是她不想看见他,他顿了顿,转身欲走。
在他回身之际,盼兮似若无意开口。
盼兮来都来了,歇会儿在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