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兮他是谁?
宫尚角无关紧要之人。
宫尚角神色没什么波动。
他没正面回答,盼兮也没在追问。
宫尚角我先带你回角宫。
盼兮好。
暮色照着一条深邃而幽长的走廊。
宫尚角带着盼兮穿过曲折廊檐,来到一个精致却古朴的庭院内。
宫远徵哥。
听见熟悉的声音,宫尚角无声弯了唇角。
一个清瘦的少年匆匆跑来,淡淡的草药味随之钻入鼻尖。
微风撩起了他黑色的锦缎衣袍,上面金色的刺绣纹路如潭水之中游动的数尾金鳞。
宫尚角浅浅一笑,看上去与他关系颇好,他微微点头,同他介绍。
宫尚角这位是盼兮姑娘。
说完他回头朝盼兮低了低眉。
宫尚角这位是我弟弟,宫远徵。
见哥哥身侧有生人,宫远徵脸上的笑意顿住,盯着盼兮看了好眼,少女身段纤细伶仃,肌肤苍白像玉,见风微微一咳,一副若不经风的模样。
宫远徵这病秧子是谁?
宫尚角不可无礼。
宫尚角沉了脸,稍稍摇头。
见哥哥斥责,少年不满的别开头。
他一身盛气凌人,肤色很苍白,方才还对自己的哥哥和颜悦色,如今眉眼间却带着一种厌世而阴沉的冷漠,和他年轻稚气的面容格外违和。
宫尚角抱歉一笑。
宫尚角远徵弟弟少年顽劣,不懂礼数,见谅。
盼兮无碍。
盼兮并不在意,她的注意力全然在他发间的小辫上。
她柔柔一笑。
盼兮你头发上的小铃铛真漂亮。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装扮,新奇有趣。
还从未有人如此夸赞过他。
她白嫩的脸颊凑的极近,宫远徵微微一愣,竭力想保持面上的冷漠,但耳根却克制不住的红了起来。
他垂下眼,绷住脸移开,声音僵硬。
宫远徵漂亮是形容姑娘的,本少爷才不屑。
盼兮疑惑了一声。
盼兮那你是喜欢别人夸你丑?
宫远徵你才丑。
宫远徵下意识反驳,恶狠狠瞪她一样。
宫远徵你信不信我毒死你。
盼兮努努嘴,此刻看他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极了生气的白泽。
以前她跟白泽拌嘴,爷爷总是劝她宽宏大度,她突然转头看向趴在金复怀里呼呼大睡的白泽,莫名的内疚。
也不知它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好。
她回身接过白泽,抚摸着它。
盼兮你渴不渴,饿不饿?
盼兮我喂你喝水吧。
金复?
金复无声看着。
或许……它只想睡觉。
宫远徵看着盼兮突然去找一只猫,把他晾在一边,性格如此跳脱,不由瞪大眼睛。
宫远徵哥,她脑子是不是有……
病字还未脱口,他忙垂下头,把话静默在宫尚角的眼神下。
宫尚角不可对盼兮姑娘无礼。
宫远徵……是。
看着宫远徵一脸不服气,宫尚角无奈一笑,接过金复递来的药瓶后,挥他退下。
白泽显然还没睡够,对盼兮递出的水置之不理,只是翻个身继续沉睡。
宫尚角它居然还有名字,还是第一次听见。
他说着递出一枚药丸。
宫尚角旧尘山谷深处遍布奇珍异草,剧毒植株也很多,峡谷长年都被毒瘴笼罩。
宫尚角把它吃了,能抵御毒瘴,养护身体。
宫远徵瞳孔一缩。
宫远徵这可是百草萃……
百草萃极其珍贵,能解百毒,也可百毒不侵。
宫远徵嗔了盼兮一眼,不满呢喃。
宫远徵哥干嘛对她那么好。
虽然只认识一会儿,但盼兮莫名想逗他,俏皮的冲他嘚瑟。
盼兮因为我漂亮。
宫远徵嘁。
宫远徵不屑嗤鼻,冷哼一声。
宫尚角看着两人斗嘴,也不插手,浅浅抿下一口热茶,无奈一笑。
只觉得盼兮嬉笑时俏皮狡黠,忧伤时安静脆弱,冷静时淡定从容,言行举止和一般女子颇为不同,却让人莫名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