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九·约定

“我会带你们去距离最近的鬼杀队据点，在那里，会有人告诉你入队的事宜。”沉默许久，继国缘一应下了我们的恳求。

“太感谢您了！”我和阳太对视一眼，抬起头激动地说道。

“今夜天色已晚，我们明天一早出发，你们可以收拾东西了。”他站起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大概是在周围夜巡去了。

“抱歉，阳太，没有注意到你的心情我很抱歉。鬼杀队我们可以一起加入，但是阳太，你还太小了，最少要等十五，或者和我一样十三岁的时候，才正式接去猎杀鬼的任务，你能和我约定吗？我也和你约定，绝不会轻易受伤或者死去，也会经常去看你，不会死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留下你一个人。”

我盘腿坐在地板上和阳太对望，双手紧握着阳太的手感受着生命的温热，严肃而认真地凝望着他的眼睛。“我们约定。”我落下最后的尾音，等待阳太的答复。

“阳太……？怎么了，哪里痛吗？！”我抱着突然扑进我怀里的孩子，紧张担忧地四处摸索着查看他的身体，埋在我脖子处的脑袋摇了摇，闷闷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

“我没事……我知道我还太小了，没有办法现在就去杀鬼，但是哥哥，你真的不会受伤是吗，也…也不会死亡对吗？”低低哑哑的声音在落在死亡这个字眼上变得含混不清，我极力去听才听见了他的话语，环抱着他的手忍不住一紧。

我松开手，双手捧上他的脸颊，直视着他弥漫着水雾的眼睛，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我会努力避免受伤，绝不会轻易死亡，因为阳太还活着，阳太还需要我，所以我绝不会丢下阳太一个人死去，我和你约定，一定会遵守这个承诺。”

盛在他眼睛里的水光最后还是落了下来，他点点头，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喉咙里发不出一句完整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嚎哭声落在我的怀抱里，扎穿了我血肉做的心脏，仇恨和憎恶掩埋了我，除非鬼被灭绝，否则仇恨无法止息。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带着简单收拾的包袱，我们踏上了前往鬼杀队据点的路，行李并不多，因为半游旅的生活以及总是更换居住地的原因，轻装上阵的我们向着据点飞速前进。我背着阳太，他用双臂环绕着我，“哥哥，我有点怕。”他轻生在我耳边说。

我把他向上颠了颠，眼神里只有决绝与坚定，“没关系，阳太，没关系，我在这里。一切都会好的，我们都会好好的，我向你保证。”他轻轻收紧了手臂，把头埋在我的肩膀里，“嗯，哥哥，我相信你。”

太阳将落未落的傍晚，我们终于赶到了驻地，那是一家普通的民宅，不大不小，看上去很是平凡，只有门前栽种着一棵巨大的紫藤花树，让人觉得有些特别。

我们在门前站了一会儿，继国缘一走进了宅子与一个老妇人交谈着，岁月染白了老人的头发，但那双注视过来的眼睛却十分睿智平和。那是一个智慧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