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事情要追溯到那天的夜晚。

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在雪地上，那些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的枯枝残叶，在月光的照耀下，投射出长长的影子。清辉凝聚成片的星空，稠密而幽静。

夜幕笼罩下，女孩躺在柔软的床上。

沉重的眼皮下隐匿着的，是未被人涉足的恐惧和绝望。风声凄厉，带着丝丝哀伤的呼唤，回荡在她的耳畔，仿佛是灵魂的呐喊。

须臾，面前的景致如同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面前的场景蓦地转变。

……

菲尔勒堡，是瓦莱城的贫民窟，也被当地人称为“铁锅区”。至于缘由嘛，还要从上个世纪说起。那时，住在菲尔勒堡的人们大都是外来逃难的人，在经济大萧条时期，商人破产，许多人都因此失了业。

那些逃难的人大都是没有积蓄的。只是大萧条后，他们连温饱都困难，更别提付房租了，于是大部分人就这样流离失所。

没有地方住，可生活仍在继续。有人就去废弃的工厂或者繁华的街区找来旧锅子和罐头盒建造了自己的住所。后来人见了，纷纷效仿这一做法。久而久之就得了“铁锅区”之名。

路上的人们大都穿着破旧的衣服，走起路来像是在跳着曲子。

偶尔，他们也会在街角上三三两两地聚集，一边嬉笑打闹，一边分食着卖相普通但是香味扑鼻的烙饼——这种烙饼价格低廉，制作便捷，且十分顶饱的同时口感尚佳，因此深受菲尔勒堡的人们喜爱。

在菲尔勒堡的深处，一个叼着烟斗的老汉总是穿着洗的发白的白衬衣，坐在门前的摇椅上。大家都亲切地称他为“巴伦爷爷”。此时，巴伦爷爷正悠悠闲闲地哼着歌。

吐烟的时候就顺势唱上两句，好不快活。歌声飘荡在空气中，吸引了几个孩子围观。大家也没有吵闹，就跟着他的节奏打拍，跳着步子，享受着午后闲暇。

约莫半个钟头后，大部分的孩子都因为坐不住而去别的地方玩闹了。除了一个女孩。

象牙白色的手腕纤细温软，棕色的眼眸令人情不自禁就想起晶莹剔透的玛瑙，浓密的金色秀发像极了光泽滑腻的丝绸。若是能把金子织入丝绸里，那么或许就能够就能形容画她的发色了。这样的发色加上柔美的长相，让她的脸庞显得格外出挑。

巴伦实际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孩子，毕竟容貌出众，困惑道，“孩子，你怎么没和其他伙伴一起走呢？”

“巴伦爷爷，我想和您学唱歌。”女孩如实回答道。

却未曾料想，巴伦听后神情一凛，随即不耐烦地摆手道，“唱歌?我是不会再教的。你爱上哪儿去就去哪儿吧，我教不了你。”

说着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准备把摇椅收起来。

“巴伦爷爷，您就教教艾琳吧。”女孩见老汉要把摇椅往屋子里搬，慌忙恳求道。

“我说了，不会教的。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说着便把房门关上了。

“巴伦爷爷，巴伦爷爷！”

“欸，快把手放开！”莉维娅试图将艾琳拉开，阻止眼前即将发生的事。然就当她碰到的时候，手却突然被一股力挣开。

她貌似忘了，这是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