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回
当久白见到上官浅回来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可看到后面远远站着的宫尚角,笑意却冷了下来。
他还穿着昨日的婚服。
上官浅歉意道:“答应过你,不会不辞而别,所以来道个别,抱歉啊,不能履行约定嫁给你了,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这些时日对我的照顾。”
短短几句话,已经概括了半年来的所有事。
“他逼你了?”久白柔声问道。
上官浅轻轻摇了摇头。
久白了然,其实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就昨日宫尚角的态度,哪里是“夫家不待见”几个字说得清的,同为男子,他感觉得出来宫尚角的醋意。
这个男子,看气势就知道身份不简单,也是,以浅姑娘的心性、姿容,一般人如何配得上她,他不服都不行。
他从来都知道,他留不住她!
上官浅轻声问道: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只希望,昨日的事不要影响到你。”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大不了换个地方,我们久家的人,很少会在一个地方生活一辈子。”
顿了顿,久白接着说道:“其实这样也好,我不用去担心要是你用了万籁俱祭,会是什么后果,我是否能承受得住。”
从小遵循久家祖训,守着万籁俱祭这么多年,久白也会厌倦,他可以不求财、不为名,平平淡淡过一生,可有时他又会想,守着这个不允许用的万籁俱祭究竟有什么意义,其实很多久家子孙都有一样的想法,只是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守护传承。
遇到上官浅,爱上她,知道她想要万籁俱祭,久白突然想任性一回,不管上官浅想用万籁俱祭做什么,他都成全她,陪着她。
“久白,不管怎么说,我的命是你救的,理应报答,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我所能去做。”
“浅姑娘,如果你真要报答我,还请不要忘记,你曾经认识一个叫久白的人。”
上官浅释然一笑,她怎么可能会忘记,久白是她二十多年人生中,唯一一个给过她包容、尊重、温暖的人,他给得太多太多了。
当宫门中人知道离宫半年多的宫尚角要回来时,都渐渐忙碌起来。
谁让宫尚角压迫感太强了,生怕哪里做得不好,被他诟病。
特别是宫子羽这个执刃,他开始反思,这半年来,有没有太过沉溺于与云为衫的小日子里,懈怠了宫门事务。
只有宫远徵,沉闷了半年多,终于欢喜了起来,每天望眼欲穿,等着哥哥回来。
大家对宫尚角回来这件事,还是很开心的,早早就等在宫门门口迎接,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可当大家看到跟在宫尚角后面的上官浅时,都脸色各异,十分精彩,她不是死了吗?还是真如花长老若说,是诈死。
纵有万般疑问,可人是宫尚角带回来的,他们不好问什么。
只有宫远徵,是惊喜的,因为他发现,从前那个哥哥似乎又回来了。
宫尚角大概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阵仗迎接他,愣了一瞬,心里有些暖,微微一笑,说了句“都回去吧”,便带着上官浅和宫远徵回了角宫。
宫远徵看着哥哥确实不像离开宫门前几日那样情绪低沉,但还是总觉得他不是那么开心。
一路上,宫远徵都在观察上官浅,她似乎也不像以前的她,明明长得一模一样,他开始怀疑,哥哥是不是找了个长得像的替身,以慰藉失去上官浅的痛苦。
可随后又否决了自己的怀疑,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