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个四十多岁的老伯问其他人:“你们也是去参加久大夫和浅姑娘的婚礼吧?若是,倒是可以一起走。”
本是再寻常不过的对话,宫尚角却在听见“浅姑娘”三个字时,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茶杯。
是她吗?
这世间,名字里有浅的何其多,亦或是钱姑娘呢?
几个月来,几乎已经默认上官浅已死。
他只是内心深处希望她还活着。
“是啊,是啊,久大夫是我爹的救命恩人,他成亲,我自然是要去观礼的。”一个年轻男子接了话。
其他人也附和着。
问话的老伯接着说道“也不知这浅姑娘是哪家的姑娘,多有福分哪,能嫁给久大夫那么好的人,前两年,久大夫治好了我的腿疾,我无以为报,还想着把女儿嫁给他,被久大夫婉拒了,如今,我的女儿已嫁作人妇,但我始终觉得遗憾。”
年轻男子笑着说道:“老伯,你也别酸,那浅姑娘,听说是久大夫从江边救回来的,我有幸见过一次,说是天仙下凡也不为过,说不准,还真是老天给久大夫赐的良缘呢,要说福分,久大夫也是有福分的。”
“谁酸了,我看你比我还酸。”
……
其他人哈哈笑着又说笑了几句。
宫尚角耐心的等他们说完,跟着他们往山谷而去。
等待的时间里,他倍受煎熬,“浅姑娘”,从江边救的,越听越觉得就是她。
她真的还活着吗?
婚礼?竟然是婚礼。
几个月的寻找,没有多少关于上官浅的确切消息,如今终于有了,却是关于她的婚礼吗?
宫尚角心情复杂,如果真的是她,他怎么可能允许她嫁给别人。
上官浅穿着久白为他准备的大红婚服,虽不是多么贵重,却也感觉得出久白的用心。
或许这场婚礼不是那么纯粹,但上官浅还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就算她对久白没有爱,她也想在离开之前做好久白的妻子。
她欠久白的,无以为报,若是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她不会吝啬。
没有接亲,没有花轿,没有聘礼和嫁妆,他们只是打算在这个一起生活了半年多的小院中直接拜堂成亲。
久白没有请客,来的人都是知道久白要成亲,自发过来帮忙和观礼的村民。
真的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场婚礼,上官浅没想过会有什么变故。
可变故还是来了。
当她盖着红盖头,被久白牵着,准备拜堂时,突然响起的熟悉声音,让她的心猛烈疼痛起来。
以为不会再有波澜,可为什么还是会怨,会疼。
“浅浅,你要与别人成婚,怎么也不请为夫前来观礼。”
宫尚角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一如上官浅印象中那样,只是,从前,他从未叫过她“浅浅”。
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上官浅站着没有动,她不希望这场婚礼被破坏,不仅因为她要的东西,还因为不想久白在村民中难堪。
宫尚角跟着村民来到这里,他远远就认出,那个穿着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女子就是上官浅,他的感觉没有错。
巨大的惊喜充斥着他,他喜极而泣,没想到他真的失而复得了。
还好,还好他没有放弃寻找。
可看着刺眼的红色和那个牵着上官浅的男子,宫尚角醋意大发,说出的话便有些不好听。
他没办法对即将嫁给别人的上官浅好好说话。
她明明已经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