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温屿和韩沉就收到消息说有突破性进展,让两人尽快感到局里。
郭阳昨晚打电话回来说歇在警局了,刘丽书背后的毒品供销商有点难办,刘队和缉毒部门的都在加班加点。
二人紧赶慢赶到了审讯室,站在单向透视玻璃的另一面看着坐在位置上的人。
陈局平静地对二人说:
陈局昨晚技术人员把刘丽书高中时候的事情都翻出来了,还真发现一个在那126个人之外的人——于思婷。
陈局顿了一下,随即又开口:
陈局于思婷在高考前夕就死了,死因是坠楼自杀。
韩沉若有所思地说:
韩沉是遭受霸凌之后才跳楼的吗?
陈局叹了口气,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可惜啊。
陈局嗯,在学校天台跳的,监控录像和师生都看见了。
温屿抓住了问题的重点,他提出疑问:
温屿(W)既然师生都看见了,她为什么不在名单上。
陈局冷哼一声,忍着一腔怒火:
陈局还能因为什么,刘丽书父母给学校塞钱封口了。
韩沉想到昨天晚上和温屿讨论的东西,斟酌着开口:
韩沉于思婷,是不是成绩很好?
陈局诧异地看了眼韩沉,不过还是认真回答了。
陈局没错,听说当年可是有望冲清北呢,老师和同学都挺喜欢她的。
成绩好,那就没错了。
水性笔,就是指学业。
韩沉略一沉吟,随后又问:
韩沉那她…有没有被侵犯的痕迹。
陈局的眼神在温屿和韩沉两人之间打了个转:
陈局你俩是不是有结果了?
韩沉与温屿对视一眼。
韩沉昨天和阿屿讨论了很多,我们也有自己的见解,所以找您确认下。
陈局点点头,把视线再次投向审讯室内。
里面坐着个男人,看着也不过刚上大三的年纪,此刻他正低着头,一言不发。
陈局介绍说:
陈局他叫尚期,和刘丽书,于思婷是同一届,
陈局我们调查到,他是当年于思婷的男朋友,也是刘丽书的现男友。
陈局当除刘丽书欺负于思婷,就是因为他。
因为一个男人就霸凌同学,这个刘丽书过于偏激了吧。
韩沉这个刘丽书怎么能这样?
韩沉皱起眉,对刘丽书的行为十分不解。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因为一个男人就霸凌同学,更不能理解这个男人为什么还会跟刘丽书在一起。
温屿(W)这个尚期查过了吗?
如果是因为于思婷的死跟刘丽书在一起,那么他的嫌疑就很大了。
陈局和韩沉知道温屿的意思,这种可能性不能排除。
陈局我已经派人去当年三人就读的高中查了,一会儿就有结果。
陈局你俩待在这,盯着他看有什么不对劲,我去里面审。
韩沉嗯了一声,两人盯着陈局走进审讯室,而尚期始终没什么反应。
陈局敲敲桌子示意尚期抬头看自己:
陈局知道叫你来干什么吗?
尚期慢悠悠抬起头,满脸无所谓地说:
尚期不知道。
陈局没管他吊儿郎当的行为,审过那么多人的陈局心理素质不是一般地好。
陈局你女朋友死了,你不知道?
尚期的眼神转变了一瞬,随即面色如常地说:
尚期知道。
尚期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局把于思婷和刘丽书的照片摆在一起,指着照片问尚期:
陈局我们调查到,你曾是于思婷的男朋友。
陈局那么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和刘丽书在一起。
尚期看到于思婷的照片后,他的目光久久不能移开,情绪开始激动。
尚期我说刘丽书的死跟我没关系!你们怎么能扯到思婷?
陈局以现在的调查结果来看,你是最具杀人动机的嫌疑人。
尚期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陈局,只撇下一句:
尚期请您跟我的律师谈吧。
陈局叫韩沉和温屿去了办公室,嫌疑人叫了律师,目前只是说他的作案动机最大,但是并没有实质性证据,特别拘留批不了,所以只能按时放人。
陈局看着两人,示意说说想法。
温屿(W)我觉得尚期这个人物很关键。
温屿(W)如果他就是为了于思婷复仇,那他身上就一定能查到蛛丝马迹。
韩沉知道温屿接下来要说什么:
韩沉可如果他不是,在看到于思婷照片以后反应那么大,说明他肯定知道什么。
陈局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样子,也觉得是那么个事。
陈局那我安排下去,先释放尚期,然后派人盯着他。
温屿摆摆手:
温屿(W)这段时间局里人手就不够,盯人这事儿我们俩去就行了。
韩沉是啊。
陈局也没坚持,刘队那边已经准备行动了,他们也得快点抓到凶手。
韩沉两人一路跟着尚期去了他家,在地下停车场的车里看着尚期家里的实时监控。
这东西是温屿自己弄出来的,不过办案需要嘛。
韩沉阿屿,你说到底是不是尚期干的啊?
温屿垂着头说:
温屿(W)我认为不是,但他一定和凶手有关系。
韩沉来了兴致,他凑近温屿,在逼仄的空间里,温屿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
韩沉为什么啊?
温屿把韩沉按回座位,清了清嗓子才说:
温屿(W)从他的表现就能看出来,他看到照片时的神情足以说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不过,要说这种急性子的人能这么久不被抓到,我不相信。
韩沉点点头,眼神再次移向屏幕,看着看着,他好像觉察出什么不对劲。
韩沉阿屿,尚期洗澡多久了?
经韩沉提醒,温屿猛然间意识到不对劲。
尚期洗澡已经有将近一个半小时了,不是没有精致的男人,只是尚期的性格就排除了这个可能。
二人对视一眼,急忙朝楼上跑去。
等到了楼层,温屿拿消防栓破门而入,躲在门后的人立刻冲出来和二人搏斗在一起。
那人手里拿着刀,韩沉一时有些吃力,刚要被伤到,温屿把韩沉拉到身后,自己的肩被砍伤了。
他忍着痛把刀打掉,控制住了人,陈局和救护车也赶到了。
韩沉面色苍白,他没想到温屿会为自己挡刀,焦急的神色涌上眉梢。
韩沉阿屿,你替我挡那一下干嘛?
温屿扯起嘴角:
温屿(W)救你,需要理由吗?
陈局等人在浴室里发现了尚期,他正满身血躺在地上,人还没死,被救护车带走抢救了。
陈局温屿,去医院看看吧。
温屿没有接受陈局的提议,而是提出:
温屿(W)没事陈局,听完审再去。
韩沉刚想劝,但是看到温屿的眼睛也就没说什么了,默默搀扶着温屿回警局。
这一次是许教授审,只不过对面的人不是尚期,而是南平。
在之前三人就读的高中里传来的消息,这个南平喜欢于思婷的事,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且当时他的存在感不强,所以根本没有人记得他,包括于思婷本人。
许教授交代吧,作案经过。
那人缓缓抬起头看向许教授:
南平我能…再看看思婷的照片吗?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许教授没有拒绝,把照片给了他。
南平怜惜地抚摸着于思婷的脸,眼中是藏不住的爱。
他一边看,一边说着他的故事。
南平刚上高中的时候,由于性格软弱,常常被人欺负,是学校里最不起眼的存在。
他原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是于思婷出现了,她善良,勇敢,她朝他伸出援手,将他拉出了深渊。
南平思婷是我们学校成绩最好的学生,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可以说是女神级别的人物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本该皎皎如月的人,就那样草率地死去了。
南平我仍然记得那是个雨天,她就死在我面前,地上血花绽放的那一刻,灰蒙蒙的天空降下雨来。
大雨让血迹绵延,染红了地面,而他心爱的女孩,正安详地躺在地上,再无生息。
后来的他才知道,刘丽书嫉妒于思婷,所以带头霸凌她。
他心爱的女孩在不知名的角落,被卷发棒烫出难以磨灭的疤痕,被关在厕所不让她考试。
南平的情绪逐渐激动:
南平最可恨的是,那个女人竟敢找人侵犯了思婷,逼得思婷跳楼!
南平她难道不该死吗!
原来是这样,于思婷真的遭受过侵犯,那么刘丽书的死状就能解释了。
许教授为什么不报警?
南平眼角涌出了泪花,苦笑着说:
南平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
南平当时证据搜集根本不完善,刘丽书父母又一手遮天。
南平递上去消息的一点水花都没有。
众人都沉默了,是啊,法律走不通,那还能怎么办呢?
南平低下头,亲吻了于思婷的脸。
然后自顾自继续说:
南平你们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会杀尚期。
南平他明明知道刘丽书霸凌思婷,可他无动于衷,我问他为什么,他居然说让我息事宁人!
南平这样懦弱的人,他根本不是真的爱她!
南平他居然还跟刘丽书在一起了,他怎么敢!
南平,难平,他这一生,就为了心爱的女孩。
见人招了,温屿和韩沉也就没多留,回宿舍上药了。
韩沉一边上药一边说:
韩沉阿屿,你说…爱情…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够让一个人为之赔上自己的未来。
韩沉回想起南平的经历,心中还是忍不住地震撼。
温屿缓缓开口:
温屿(W)可能对他来说,于思婷就是他的全部了。
我以霸凌者的鲜血祭奠你,尽管你并不知晓我的爱。
可是那又怎样?我愿以生命来伴你左右,直到时间尽头也无法让我们分离。
爱,足以让怯懦的人勇敢。
韩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问向温屿:
韩沉那你有了喜欢的人之后,她也会成为你的全部吗?
看着韩沉期待的样子,温屿勾起一抹坏笑,朝韩沉耳边哈气说:
温屿(W)这么关心我。
温屿(W)韩沉,你别是喜欢我吧!
韩沉被温屿的动作弄的耳朵痒痒的,心里好像有什么在悄悄破土而出。他忽然加重了手上的动作,惹得温屿闷哼一声。
韩沉再贫嘴,疼死你!
郭阳期间回来过一次,后来接了个电话又急匆匆走了。
比起这边的其乐融融,另一边的字母团就不显得和谐了——
夏俊艾急得跳脚:
夏俊艾(A)K,看你干的好事!
许湳柏皱皱眉头,放下手里的酒杯。
许湳柏(K)我怎么知道他会为了救韩沉自己受伤啊。
L也插了一嘴:
季子苌(L)K这次选的人确实不怎么样,还伤了W。
谢陆听到温屿受伤,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了那个人。
谢陆(T)R,地址。
R不置可否,手里摆弄着电脑,嘴里还没停下来问问谢陆。
罗斌(R)黑进警局系统我倒是没问题,就是有点张扬了。
罗斌(R)W可是说了,要收敛点。
听到R的话,谢陆才堪堪收了心思。
众人商量了一阵,最终决定明天去穆方城的店里见温屿。